办公室里只有摩根,他本来留在这打算和瑞德一起破解被害人身上的数字串。
他看了眼前脚才进门的芙罗拉,冲瑞德一笑:“人家姑娘巧合地还来送晚饭,我就不打扰了,小帅哥你别忘了正事就行。”趁他路过身边,芙罗拉从袋子里拿出了一盒,顺势把剩下的递给摩根。
“我先替我的组员们说声谢谢,洛佩斯小姐。”摩根确认门关好了才离开。
“他那个笑容是什么意思?”瑞德有些摸不着摩根的调调,但很快转而看向芙罗拉,“非常感谢你能来送饭。”不知是不是案情陷入了死胡同,此刻他看上去有些小小的紧张。
“不用谢我,我以为我们已经是好朋友了。”芙罗拉拖过一把椅子对着桌子坐下,微微翘着嘴角看着瑞德。
这个词在瑞德听来确实顺耳,他内心其实仍执着于因上次误会芙罗拉可能的“嫌弃”,起码他现在知道在芙罗拉心中他们已经算是好朋友了。
他同样不自觉地勾起唇,为了掩盖心中小小的喜悦,他直接坐到她对面并打开了盒饭盖子、用一次性叉子往嘴里不停塞意面。
此刻瑞德小博士的内心活动是这样的→洛佩斯没有嫌弃我还把我当朋友还是好朋友简直太棒了!!!
显然,芙罗拉又一次误会了,她把瑞德“焦急”扒饭的样子误以为案情并没有太大进展。虽然这也没错。
“嗯,现在怎么样了,能和我讲讲吗?放心,我的副职业不是记者。”她不紧不慢地补充了一句。
她承认,这是在利用瑞德的信任去迎合那部分小小的私心,担心母校的案情不假,把瑞德当朋友来送饭不假,但归根究底她想更深入的了解这个案子,究竟是什么引起了“那个人”的注意。
瑞德吮了一下塑料叉子上的酱汁,舌头扫过嘴唇后,以他那惯有的语速开口道:“被害的两名学生分别来自数学系和德语系,凶手先从暗处袭击后注射了二甲基亚硝胺使被害人致死,这种做实验的物质任何一个学生都能从实验室偷出来。墙壁上写着“saved”,身上有着同一串数字。受害人之间没有任何联系,凶手没有过度杀虐说明没有仇恨因子,像是随机作案,身上的编号以及saved(拯救)这个词有可能表明凶手处于自己的假想中,试图完成某一个任务、或一种仪式,他聪明谨慎,他的朋友甚至会对他的性格大加好评,但他内在绝对自负多疑,是一位智商高于常人的萌芽期的精神变态者,因此我们断定他是学校的一名学生,确定他的关键就在于破解这些数字的意义。”
唔?他刚才说了些什么=。=?
芙罗拉咽了一口口水,深觉自己的处理器有点死机,后悔没把瑞德的话录下来。
“没有其他的吗?”芙罗拉大致回忆了一下,发现瑞德并没有提到第二次案发现场的那两个多出来的字母往嘴里塞了一口意面的瑞德某头看了眼芙罗拉,眼神里带着点别的什么,有些迟疑地问道:“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糟糕,芙罗拉表现的过于心急了。
“我在来的路上听到有警员在谈论第二现场出现了新的字母。”她尽可能使自己的言语随意一些,“唔,这些才发生的事我可搜索不到。”
“那两个字母的笔迹与剩下那两个都不符合,我们怀疑是有人提前到达了现场,故意的恶作剧扰乱警方视线。”瑞德显然是接受了芙罗拉这个理由。
解释完的瑞德,低头吃饭速度就像是个甜食怕被抢走的孩子,他飞快动着右手,用叉子挑起大口意面往嘴里塞,完全不在意嘴角的酱渍。
最近一次芙罗拉这么仔细观察别人吃饭大概就是盯着家里那只黑猫细嚼慢咽地吃完一罐猫罐头,然后摆出“再来一碗饶你不死”的表情。
瑞德用嘴吸进去最后一根意面,抬起头时,他的嘴一圈都是淡红色的酱汁。芙罗拉无奈地从包里抽出一张纸巾,递给瑞德,“擦擦吧。”
瑞德道了声“谢谢”后接过,在嘴唇上抹了一遍,还是漏了下巴上一块,像是多了簇红胡子。
“算了,我来帮你擦吧。”芙罗拉忍住笑意起身去拿瑞德手中的纸巾,两人手指触碰的时候,她明显察觉瑞德整个人微微怔了几秒才松手。隔着层纸并没有太多肌肤的摩擦感,但瑞德的脸仍旧在芙罗拉将纸巾抵上的那一刻红透得像一只烧熟的虾米。
芙罗拉倒没有把这当回事,她把这理解为未经人事的小博士与女性近距离接触的自然反应。
重新擦了一遍后,芙罗拉像打量一件艺术品一般审视了一遍瑞德终于干净了的下巴,这才满意地坐回座位。
当然她才不会知道此时瑞德的内心究竟是多么不平静呢。
此刻的她已经将注意力转移到了白板上先前瑞德在破解的数字串(01001101),她觉得很是面熟瑞德盯着芙罗拉白皙的侧脸,心跳忽然加快,虽然知道场合有些不对,但这种时机不是时刻都有的,他无法把握下一次他们还是否能有机会见面,他咽下一口口水、深呼吸了一下,才开了口:“洛佩斯,我想问你愿不愿意……”
“我知道了!”芙罗拉这一声让瑞德把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他委屈,顺带困惑地眨了眨眼睛,问道:“知道了什么?”
“知道这串字符是什么意思了!”芙罗拉自信地扯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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