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岱出差的时间里，陆航和许可的聊天越来越多，开始分享身边的各种生活琐事，连在实习单位里的情况都会和许可提几嘴。
    许可没谈过真正意义上的恋爱，但她知道当一个男生有分享欲的时候，就已经是对那女生有点想法了。
    她事事都表现出自己善解人意和体贴的一面，只要陆航表现出不高兴，立即适时地安慰几句，偶尔也会在路上拍几张好看的风景图给他看，或者跟他说哪家店的奶茶好喝。
    两人天天聊，讨论的内容越来越多。
    偶尔下班了在路上遇见，会同行，甚至许可约他去喝奶茶的时候，也没有拒绝。
    转眼间又到了周六，许可故意试探：“陆航，我记得你说明天要去单位加班，可以帮我买两个火腿包子吗？那家的包子卖得太好了，去得晚了就买不到。我从家里过去太远了，怕赶不上。”
    “可以啊，我最近正好每天都去那家店买早餐，除了包子，你还想吃别的吗？”
    “再买一份玉米粥，谢谢，你人真好。”
    “不用客气，明天早上我在包子店外面等你。”
    次日早上，陆航果然在约定的地方等候，许可要吃的东西都买到了。
    许可把手里的小袋子递给他：“送你的谢礼。”
    袋子挺大，包得严实，看不出是什么。
    “怎么突然想起来送我礼物，你不用这么客套的。”
    “不是客套，之前打游戏的时候不是说了嘛，谁菜谁得送队友一个礼物，就当作是实现承诺了。”
    陆航估摸着也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就收下了。
    “谢谢啊。”
    就在这时，一个小孩骑着自行车冲过来，眼看着就要撞到陆航身上，许可拉着他的手臂往旁边躲：“小心。”
    顺着顺势假装脚扭了，半靠在他身上。
    小孩从旁边飞快开过，撞在了前面的石柱上，他的母亲担忧地跑过去，把人扶起来，带着斥责的语气：“不是告诉过你要看路和骑慢点吗？怎么不听话，差点就撞到人了。”
    确认孩子没事以后，那女人拉着孩子过来道歉，许可和陆航说没关系，他们就走了。
    许可还没从陆航身上离开，发现他也没什么动作，仿佛默认了她的这种行为，假装恍然大悟似的，迅速跳到旁边拉开距离：“不好意思啊，刚刚太害怕了，没有撞到你吧？”
    “没事。”陆航问，“你呢，吓得不轻吧？”
    “确实吓到了。”许可笑了笑，“不过幸好有你，不然我就摔倒了。我是不是太大惊小怪了啊？”
    陆航安慰她：“都是那个孩子的错，不是你。”
    回过神后，许可笑着摆摆手：“要迟到啦，我先去上班啦。”
    走了几步，陆航的声音从后面传来：“许可……”
    许可转过身，听到他说：“你上次不是说想去附近新建好的那个民族小镇看看吗？我知道在哪儿，正好今晚要过去那边看点东西，要不要一起去？”
    许可眯起笑眼：“可以啊，那我们晚上再联系。”
    回头的瞬间，许可脸上的笑容就淡下来了。
    ***
    晚上许可和陆航一起去了民族小镇玩，两人不仅去肯德基吃饭，还给对方拍了不少照片。
    周日那天，李文威有事，让许可帮忙替课，小学二年级的语文课，挺简单的，许可应付得来，答应了。
    她上的是下午的课，因为是周末，孩子们想出去玩，心不定，吵吵闹闹的。
    许可为了维持课堂纪律，不得已拿出杀手锏：“你们乖乖听课，保持安静，踊跃回答问题的同学老师都会给奖励。如果你们整个班级表现好，放学了老师请你们吃肯德基。”
    说完从书包里掏出一把糖果，这是林阿姨去家里打扫的时候，周岱让林阿姨给她带的，外国进口糖，很贵很好吃。
    她想到了这些辅导班小朋友，就顺手抓了一把，本来打算放学了分，现在只能拿来做奖励了。
    有这句话镇场，小朋友们乖巧地不行，安安静静的，回答问题的时候也是格外的积极和踊跃。
    课间休息时间，两个拿到糖的小女孩跑到许可旁边找她说话，有一个还坐在许可腿上，玩许可的头发。
    “许老师，你的皮肤好白呀，头发也好顺滑。”
    “我以后长大了也要像许老师一样，长得白白的。”
    “我最喜欢许老师了，老师帮我剥糖。”
    然后又说，“许老师，你的头发好长，我帮你辫辫子好不好，我会辫辫子哦。”
    小女孩就扎着两个小辫子，穿黄色小裙子，声音糯糯的，许可也喜欢她。
    “等以后有空了你再帮老师辫好不好？”
    小女孩乖巧地点头。
    另一个小女孩问：“许老师，我能不能吃汉堡？我喜欢汉堡。”
    一个班里十几个学生，每个人都有要求的话太麻烦也太破费了，许可用温和的语气跟她说：“老师待会自己看着点哦，大家一起吃。”
    小女孩没再提出要求了。
    许可剥完糖，抽空看了眼手机，周岱说他回来了，要过来辅导班接她。
    许可很高兴，想到自己答应小朋友们的事情，和周岱说：“舅舅，路过肯德基的时候，能不能帮我买点炸J？我答应了辅导班的孩子，要请他们吃。”
    周岱回了一个好。
    怀里的小女孩低头就看到了许可的聊天页面，问：“是上次那个很帅的大哥哥吗？”
    “他这几天怎么都没来接许老师呀。”
    “他出差了。”
    “大哥哥对许老师好不好？”
    许可想了一下：“挺好的。”
    “那许老师喜欢哥哥吗？”
    “喜欢吧。”从舅舅和侄女的层面上来说，还是挺喜欢的。她最近经常往家里带点小东西，把客厅弄得乱糟糟的，周岱看到了没说什么。
    小女孩甜甜地笑了笑：“肯定是因为许老师也是个大好人。”
    许可笑而不语。
    辅导班孩子的家境都不错，家教也好，嘴巴特别甜，这是许可喜欢她们的原因之一。
    上课铃声响起后，所有孩子归位，许可去了讲台。
    整堂课下来，表现积极的孩子都获得了三四颗糖，还有几个孩子没获得糖，眼巴巴地看着许可，眼里透着失望和难过。
    许可数了剩下的糖果数量，刚好够每人一颗，全部给她们分了。
    拿到糖孩子们都很高兴。
    那种快乐是发自内心且显而易见的。
    许可在讲台上看着他们，很羡慕他们这种无忧无虑的模样。
    孩子们的快乐是如此的简单。
    然而她从没拥有过这种快乐的童年。
    小胖墩问：“许老师，肯德基什么时候送过来呀？”
    另一个孩子也跟着问：“许老师，我们真的会有肯德基吃吗？”
    “谢谢许老师的糖果。”
    “许老师最最好了。”
    其余孩子跑到许可旁边，脸上全都是灿烂的笑容。
    许可摸摸小胖墩的头：“等等，待会就来了，吃完你们再回去。”
    她提前下课了二十分钟，留了吃东西的时间。
    也不知道舅舅到哪了。
    掏出手机的时候，有个孩子拉许可的衣服：“许老师，帅哥哥来了。”
    “哥哥手里拿的是肯德基的袋子哎。”
    “是肯德基。”
    许可从讲台上看过去，周岱站在后门外面，侧着才能看到，也不知道在那儿站了多久了。
    小胖墩动作最快，跑过去把教室门打开，朝周岱露出两排大白牙：“哥哥，你来接许老师的吗？你买的是不是炸J和汉堡啊？”
    “嗯。”周岱浅笑了下。
    小胖墩大着胆子拉周岱的裤子：“哥哥，你快进来教室里坐。”
    周岱吩咐他们帮忙把地上的可乐拎进去，孩子们很热情地帮忙了。
    许可把三个桌子合起来，让周岱把东西放上面，打开看了眼，有两只切好的全J，还有两桶全家桶，可乐是每人一杯。
    东西很多，都不知道他是怎么提上来的。
    孩子们规规矩矩地坐好，许可给他们分，吃的时候每个人都特别开心。
    小胖墩坐在周岱旁边，问他：“这些东西是不是哥哥买的，谢谢哥哥。”
    其他小朋友齐声说：“谢谢哥哥。”
    “没事，吃吧。”
    难得他们喜欢，周岱心里也高兴。
    他拿了两个J腿放到自己面前的塑料盘子上，朝许可招手，示意她到旁边坐。
    许可犹豫两秒，走过去。
    周岱把可乐和J腿拿给她。
    许可和孩子们一起吃，袋子里剩了不少，她也给周岱拿了一根：“一起吃吧，买太多了，孩子们也吃不完的。”
    周岱点头，他吃东西很慢，温文儒雅。
    小胖墩被另一个男孩叫过去，许可吃饱以后去洗手间洗手，让周岱帮忙照看孩子们。课间让许可抱的小女孩换到小胖墩原来的位置上，和周岱聊天：“哥哥，你和许老师结婚了吗？”
    辅导班的孩子都默认周岱和许可是一对，这是周岱喜欢他们的主要原因。
    他回答得挺有耐心：“还没有。”
    “是不是因为许老师太小了呀？”
    周岱看着小女孩，反问：“你们许老师平时在辅导班有没有提起我？”
    “有哇。”小女孩肯定地点点头，“许老师说她可喜欢哥哥了。”
    周岱笑了，摸摸她头上的两个小辫子，脸不红心不跳地说：“你们平时上课好好听她的话，表现好了以后哥哥还给你们买东西吃。”
    “好哇。”小女孩笑得更开心了，“哥哥真好，难怪许老师喜欢你。”
    周岱眉角上扬，给她抓了一个最大的J腿：“多吃点。”
    ***
    可乐太冰，许可在卫生间里待了七八分钟，回去的时候发现周岱和孩子们居然打成一块了。
    小胖墩更是直接坐在他腿上，让他抱。
    许可大吃一惊，周岱这人她第一次看到的时候都怕，居然能有孩子缘。
    炸J买太多没吃完，许可分给了孩子们，让他们拿回家。
    从辅导班回去，周岱带她去西餐厅吃晚饭，吃完许可太撑了，想去河边散步，就顺路过去了。
    夜晚的江景还是一样的美，风很凉快，吹得许可心旷神怡的。
    她惬意地走着，周岱的脚步不知道什么时候慢了下来，落在她身后。
    许可发现的时候准备回头看，就听到他轻轻地叫了声：“许可……”
    本就富有磁X的声音，在夜晚格外的低沉沙哑。
    许可没回头，继续往前走。
    “行为上像爸爸一样照顾你，其他方面当你男朋友。不当爸爸，当男朋友，好不好？”
    许可缓缓扭过头。
    昏暗的路灯下，周岱的眼睛深不可测，看不见表情，只有声音格外清晰。
    “我才三十五岁，当你男朋友的话，不算老，毕竟辅导班的孩子都叫我哥哥，不是吗？小朋友是不会撒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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