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她试图垂死挣扎一下,“我在旧书店买的,可能之前属于某个去那里搞过调查的人类学者”。
“那边上那个‘想看西里斯穿文艺复兴式紧身长袜’是谁写的”,他很有耐心。
“巫师穿中世纪服装不是很正常吗,你腿很长,屁股也很翘……”,显然,她在转移话题上一向天赋异禀,而且的确在谈论什么他喜欢的话题。
“就你现在这个态度,想都别想”,很可惜还是要给她一个教训。
“好吧,那你喜欢什么”,多卡斯开始玩他手指,从指根到指尖一枚枚指节捏过来。
“半透明的蕾丝”,西里斯态度很坚决,大概是给她脱婚纱那次发现的,带扣埋在蝴蝶的翅膀和蜘蛛的网之间,得小心翼翼才不要弄坏,为了塞进祖母的衣服多卡斯在里面穿了束腰,脱掉那一件层叠的手工棉纱织物以后,可以看见细密得鲸骨隔着衬衣在象牙色皮肤上压出隐约的红痕,
“你穿,不是我穿”,堵上漏洞。
“白色?黑色?红色?还是黑色罩衫里面红色内衣”,她声音里带点笑意,看起来居然在认真讨论这个问题——总算是一个道歉的态度了。
“最后那个”,西里斯觉得气压变化造成的耳膜鼓胀现在才到,他吞了口口水。
“想都别想”,多卡斯开始在他胸前小声笑起来,显然,这次调情以她赢得主动权告终。
“所以,如果我没发现的话,你真得哪一天就会跑到,安达曼岛、圣赫勒拿岛、加拉帕戈斯群岛、特洛布里恩群岛之类的地方去吗?”他严肃得低声问她。
“那是作废的东西”,她手放在他横膈膜和小腹之间,头顶在他下巴下,依恋的态度,“战争结束以前吧——总得有什么东西支撑着活下去——比如我随时可以跑走,去一个没人认识我,能找到我的地方,重新开始”。
“太过分了”,西里斯攥着她手,松了口气,他知道她在后期对战争的厌恶一直与日俱增,只是他们解决方法不太一样,“我还真得担心你会把我一个人丢在麻瓜机场——我也不会说意大利语,更不知道巫师聚居地在哪里”,一半的旅游规划都是她做得,他只是给了她一笔预算和一些大致的想法。
“反正你总有办法的”,她叹口气,“没了我你也能过得很好”。
“多卡斯”,西里斯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么严肃过,“没了你我一点都不好”,他伸手转了转她无名指上的素金圈婚戒,“我不能没有你”。
多卡斯抬头吻了吻他下巴,他们的左手靠在一起,无名指上成对的婚戒碰了碰。
现在他们脸贴着脸了,西里斯低声和多卡斯说话,“小孩的事情,也不是不可以,反正现在也没什么事情做,早点生出来还可以和哈利一起玩”,和她生小孩是他非常乐意的事情,不知道会像谁多一点。多卡斯打了他一下,到底还是默许了,“下次不会喝那么多了——以后我都听你的好不好?”
“好像真得会这么做一样”,多卡斯抬头看他一眼,两个人都笑起来。
出了海关,给了出租车司机一笔钱,他们很轻松的到了城里,这时候水城的居民还没有搬迁,他们得坐汽艇和小船完成剩下的旅途——西里斯完全不知道自己那笔预算有多少,但她的确不想在威尼斯住的这么好,海边的豪华宾馆会让她有这座城市马上就要陷入黑死病的恐慌。所以选得是城市中心圣保罗区的家庭旅馆,由老妇人和她的儿子儿媳一起主持。房间干净,摆着四柱床,自带盥洗室,有大飘窗和一个小阳台,贡朵拉在楼下房子之间狭窄的水道划过。
“怎么”,多卡斯看身边的男人,“你以为推开门会看到圆床和装在天花板上的镜子吗?”
西里斯笑了一下,把他们那个行李箱拎进去。
多卡斯知道西里斯好看,但她的确在那个时候腿软了一下。她知道小天狼星是美人,很早就知道——大部分时间都是漫不经心的样子,但他动人的时候就是那些偶尔露出的自得,狡黠又得意,头破血流也锋锐的美。
所以他们其实什么都没做,只是把斗篷和外套脱了,然后倒在床上,如果蜜月出行还要踩点刷完所有景点,那实在是太累人了,所以他们只是很安稳得躺在一起,窗外下午的太阳照在两个人的脸上,“你饿吗?”多卡斯问西里斯。
“还好”,他把她脸上的鬈发拨开,“下午的计划是什么?”
“圣马可广场?”多卡斯想了想,“明天再去杜卡勒宫里面吧,不过来回的路上我们应该可以看见叹息桥”,适合情人在下面亲吻的地方,反正他们在这里的时间不短,她定了四天的房子。
“好啊”,他手还在她腰上,“我都听你的”。
“西里斯”,多卡斯觉得自己毛都要炸了,他在她背后笑,多卡斯沉吟了一下,“要不我们先去杜卡勒宫,今天是周日,出来或许还能参加圣马可教堂的晚弥撒”。
“麻瓜信仰吗”,西里斯看起来有点疑惑。
“啊,麻瓜信仰活动”,多卡斯在他手臂上蹭了下,“飞机上我没睡好,先休息半个小时——你要先整理什么的都可以,我醒过来我们就去吃饭”。
第34章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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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里斯”,多卡斯盯着他看,西里斯笑了一下,那只可怜的,被魔力困住没头脑在他们身边打转的海鸥,马上抓紧机会扑棱翅膀飞得离他们远远的。现在是第二天上午,威尼斯城,或者说整个亚得里亚海周边的巫师商业中心就藏在穆拉诺岛斑斓的玻璃工坊之间,他们定了一打水晶玻璃杯,国际猫头鹰邮政会直接帮忙寄到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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