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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艾莉米把欧也妮的首饰盒放到行李箱的最下头,用衣服盖住后才说:“哪怕路上有危险,小姐不给我开薪水,我也要跟着小姐一起回索漠去。等到见到了高诺瓦叶太太,她觉得我不需要留下,我再回来给小姐看家。”
    看来拿农的余威还是很大的,欧也妮都被逗笑了:“好吧,那么一切都等回索漠再决定。你快去收拾一下自己的行李吧。明天早晨我们就出发。”
    “小姐的东西还没收拾完呢。”艾莉米有些为难的看着床上那一大堆衣服,不知道该如何替欧也妮取舍。
    欧也妮让她把决定权交给自己,只要她收拾好回索漠用的东西就行。艾莉米听了才不放心的回自己的房间,欧也妮则再次来到葛朗台的秘室。
    幸亏几次出手公债的资金,都已经变成了黄金运到公寓里,不过四百四十万法郎包起来还是费了一番功夫——拿农往巴黎运黄金的那个箱子,已经被葛朗台又装进黄金带回了索漠,欧也妮找了好半天,才找到一个即能装下钞票,又不那么引人注目的箱子。
    第二天天刚亮,艾莉米来到欧也妮的卧室时,发现三个大箱子都已经收拾好了,还有一些衣服摆在床上、沙发上,显然是被筛选出来的。
    “小姐,现在我们出发吗?”艾莉米也换了一条银灰色的裙子,常年戴着的围裙被取下去,看起来就是一个普通的女工。
    欧也妮对她的打扮很满意,告诉她还得再等一会儿,因为她想到自己的马车不适合长途旅行,已经让车夫去找自己认识的一位熟人,换成适合赶路的马车。
    足足用了一个多小时,车夫才带着一个满脸大胡子、眼神凶恶的男人回来。欧也妮问:“怎么回事,是帕布洛先生不肯换车给你吗?”
    “不,小姐。帕面洛先生同意换车,可是却觉得我没有赶长途车的经验,愿意让何塞替您赶车。”车夫边说边低下头,不敢正视欧也妮的眼睛。
    艾莉米拉了拉欧也妮的裙摆,提醒她注意何塞是一个西班牙人的名字。欧也妮自己也注意到了,有些严厉的问车夫:“也就是说,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你要退缩了是吗?”
    车夫继续低头,一个字也不回答。那个叫何塞的新车夫嗡声嗡气的向欧也妮说:“小姐,我赶车很稳当,也有走夜路的经验,一定会平安把您送到索漠的。”
    欧也妮还在看着自己原来的车夫,慢慢叹了一口气:“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现在,你被解雇了。”
    艾莉米与来给欧也妮她们送行的厨娘,都没有替车夫求情——大家都是赚工钱的没错,可是在这样的关头把小姐的安全交给一个完全陌生的人,就太过分了。
    车夫在欧也妮的注视下,回府邸拿走自己的东西,门童得到以后再也不许他进门的命令,厨娘也得到除了采购外不能外出的命令,欧也妮才踏上了那辆被交换来的马车。
    见惯了欧也妮豪华的双轮马车,艾莉米对这辆看起来十分平常,已经有些陈旧的马车很不看好,更让她觉得不看好的,还是那个看起来眼神十分凶狠的新车夫:
    “小姐,这个车夫看起来就很不好说话,我们真的要让他送回索漠吗?”艾莉米凑近欧也妮的耳边说。
    欧也妮半闭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听到艾莉米的问话才睁开眼:“不然怎么办,这么短的时间,我们找谁赶车,都会面临相同的问题。”
    “可是小姐,”艾莉米透过车厢,发现车子行驶的方向,并不是出城的方向:“现在他就在绕路。哎——”欧也妮来不及制止,艾莉米已经探头向车夫喊了起来:“你要把我们拉到哪里?我告诉你,这里可是巴黎,如果你敢……”
    欧也妮不得不直接捂住了艾莉米的嘴,把她的头拉回来,低声向她说:“不许喊,我相信他,也相信派了来给我赶车帕布洛。”
    帕布洛来过府邸,艾莉米还是知道他的,听到欧也妮说相信他们,艾莉米唔唔的表示自己知道了,欧也妮才小心的放开她,手还停在半空,防止艾莉米重新再喊出来。
    艾莉米冲欧也妮摇头,轻声保证:“我不喊了,小姐,您放心吧。”边说边往四周看了一下,又小声向欧也妮说:“可是小姐,他真的不是带我们回索漠。”
    “我知道。”欧也妮淡定的说:“是我告诉帕布洛,如果原来的车夫不接受他的金钱收买,就不用给我换车夫。可是新的车夫来了,很明显是原来的车夫被收买了。”
    “他既然能被帕布洛收买,那么别人也能通过他知道我们的行踪,所以暂时我们不能离开巴黎。”欧也妮向艾莉米解释车夫所以绕路的原因——谁知道有没有人监视着自己的住宅,或是想要向自己最后的钱财下手?
    艾莉米佩服的点头:“您想的太周到了小姐。”
    欧也妮放下手,眼睛又半闭的开始想心事。艾莉米不放心的打量着车子行驶过的路线,发现车子驶过香榭丽舍大道,驶过玛德莲教堂,离塞纳河越来越近,一拐,便拐到了了一处明显是资产阶级居住的公寓前面停下。
    欧也妮向她打了个手势,艾莉米紧张的抿紧嘴唇,还轻轻摇头表示自己不会出声。欧也妮满意的点了点头,示意她打开车门。
    艾莉米用尽可能轻的动作开了门,新车夫何塞已经殷勤的站在台阶下头,还向艾莉米伸出手,想扶她下车。艾莉米用尽了自己所有力量,克制着自己没有打开何塞的手,向他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我自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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