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你怎么就不懂呢!我绝对不能失去他,这次绝对再不能放开他的手了!
夏油杰也默默垂了垂眼帘,对不起了悟,将我从过去的噩梦中再度解脱出来的唯一方法就是再度拥有诚,诚是我唯一的救赎了。
我是绝对没法放手的。
两人默默地对视了一会儿,像是都了然了对方的想法和选择,不约而同地再度攻了上去。
家入硝子和夜蛾正道赶到了,家入硝子眼尖地看到了虎杖悠仁怀中的贺沢诚,先一步上前,脱下身上的白大褂,披到了贺沢诚身上,盖住了那些暧昧的痕迹。
“硝子……”贺沢诚反应很慢地看了眼家入硝子,泪光闪动。
家入硝子垂眸看了眼他,然而深呼吸了一下,朝空中的夏油杰喊道:
“够了杰!别胡闹了!收手吧!”
夏油杰置若罔闻。
紧接着夜蛾正道也上前一步,作为五条悟的好友,他沉声对空中的五条悟,婉转地劝解道:
“悟,高专门口现在还不需要拆迁,你还不快收手?!”
五条悟咬紧牙关,猛地收回手,夏油杰见状也停了手,五条悟转身面向同窗和好友,低声道:
“你们也要劝我放手?”
家入硝子和夜蛾正道只是默默地注视着他,看到五条悟烦躁地挠了下乱翘的白发,还是不得不开口解释:
“硝子,老师,还有……杰,你们知道我是天生六眼吧,一出生就被捧在高处了。”
五条悟不自在地垂下眼,他感到心里一阵难为情,但还是继续道:
“天生的,咒术界的责任就压到了我身上……我说这些不是在抱怨,呵,最强不需要抱怨,也不会抱怨。”
“我只是想告诉你们,”五条悟深深地注视着家入硝子和夜蛾正道,声音里饱含恳求,“从来没有愿望的六眼有了自己的愿望,唯一的一点愿望。”
“可以不要阻挠我吗?我当你们是朋友。”五条悟说着,又慢慢摆起了战斗的姿势,声音猛然压抑起来,疯狂在隐隐涌动,“不—要—阻—拦—我—得—到—诚!”
“谁都不能!”
夜蛾正道嘴唇动了动,最终什么也没说,他作为老师,总是很能体谅学生的难处的。
别看他看起来是个很粗犷的肌肉壮汉,其实心思非常细腻。他感受到了五条悟那份就要崩溃的悲伤,所以才说不出劝阻的话来。
夏油杰忍不住瞥了一眼五条悟,他心里有一丝愧疚一闪而过,他看着又要劝说自己的硝子,也静静地开口道:
“硝子,多余的话就不要说了,我也是不会放手的,我是一定要留下诚的。”
“杰!你又想强迫诚?”硝子有些生气了,她严厉地对夏油杰说,“你难道忘记了你过去这样做造成的后果了吗?”
夏油杰却一下子激动起来,他笑了起来,笑得悲哀无比:
“我记得啊硝子,一直都记得,所以我才想要弥补、想要回到过去啊!”
“我后悔了硝子!我后悔了!”夏油杰一副又哭又笑的模样,“难道我不可以后悔吗?”
硝子看着夏油杰那么骄傲的一个人,现在却一副骄傲被打碎了的模样,她低下了头,再说不出劝阻的话来。
五条悟和夏油杰冷淡地对视一眼后,两人又重新开战了。
硝子焦躁地摸了摸口袋,她烟瘾很大,一烦躁就想要抽烟,然而白大褂在贺沢诚身上,她摸了个空。
硝子又把视线放回诚身上,她走过去,看着眼中含泪的贺沢诚,无奈道:
“诚,你不借机逃跑吗?”
“硝子,我、我逃不掉的……”贺沢诚苦涩地笑了一下,却被家入硝子给打断了。
“那是因为你太过心软,不忍心对他们出手!”家入硝子恨铁不成钢地斥责他道,“你可是能与他们齐名的特级,而且你的术式……如果你尽全力的话,他们又怎么能拦得住你?”
“尼桑?!”对贺沢诚真实实力不了解的虎杖悠仁惊呆了。
贺沢诚却只是苦涩地摇头。
“诚,悟和杰都是不能被纵容的那种坏小孩,”家入硝子无奈道,“他们是那种只要你又纵容他们的一点苗头,他们立刻就会变本加厉,最后一发不可收拾。”
“你这样做……”家入硝子一手叉腰,摇了摇头。
夜蛾正道听到了家入硝子的话,他的重点却放在了“贺沢诚能逃掉”上。
贺沢诚可是他的得意弟子,他又怎么忍心委屈一个学生去成全另外一个学生。
于是他走过来劝说贺沢诚道:
“诚,能走的话,你还是赶紧走吧。”
怕贺沢诚心软不答应,他又道:
“你要是不想他们两个打出个好歹来,最好赶紧逃走。”
“估计你一离开,他们两个也就没有了争斗的心里。”
虎杖悠仁本就心疼贺沢诚这副空落落的绝望的模样,一听也劝说起了贺沢诚:
“走吧,尼桑!”
贺沢诚一咬牙,他狠下心,慢慢对空中的两人伸出手。
夜蛾正道和虎杖悠仁都期待地看着他的动作,家入硝子却别过了头。
果然,贺沢诚手指蜷缩了一下,却没有用出任何咒力。
“尼桑?”虎杖悠仁迷茫地看着贺沢诚一下子泪流满面,颓然地倒在地上,没有任何攻击的动作,一时间脑子有些转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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