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忘记关灯了?
伏黑惠这么想着,脚步轻缓地走了过去,打算帮贺沢诚关上灯以后就回去睡觉。
然而当他推开门后,却猛然愣在了原地。
而房间里,抱着伏黑甚尔的衣服,一只手铐在床头的贺沢诚也愣了一下,紧接着一下子羞红了脸。
“我、我……”贺沢诚铐着的那只手挣了挣,他越是支吾就越是慌乱,最后干脆闭上了嘴。
让照顾过的小孩看到自己这样的一面……以后、以后他该怎么面对小惠啊!
尤其是那只颇有意味的手铐,伏黑甚尔都是铐两只手的,而贺沢诚一个人,只能铐住自己的一只手。
为了避免发生什么乌龙事件,贺沢诚还特意把钥匙挂在了那只手铐上。
然而在伏黑惠突然闯进来后,贺沢诚直接慌张得忘掉了。
伏黑惠则看着贺沢诚修长的双腿绞着黑色的上衣的模样,雪腻的肌肤在黑色的衬托下格外让人心旌摇曳。
贺沢诚还在羞耻中,一抬头却看到伏黑惠带着异常平静的神色走近了他。
伏黑惠来到他床边,像深蓝色星海翻涌着的双眸扫过被手铐束缚住的手腕,又停留在贺沢诚脸上。
他平静地开口道:
“你在做什么?”
贺沢诚一愣,看着伏黑惠平静的双眼,却感到了一种野兽伸出尖锐的犬牙的危险感。
那种漫不经心的如同咬住了他的脖颈,在肌肤上似威胁又似玩闹地摩挲着牙齿。
贺沢诚一下子吓得说不出话来了,只能睁大了眼睛,无措又害怕地看着他清秀的脸庞。
然而伏黑惠只是为他解开了手铐,关上了灯就离开了。
贺沢诚呆呆地在黑暗中望着被合上的卧室门,有些反应不过来。
而伏黑惠则是在关上门的那一瞬间,立刻抬手捂住了嘴,止住了脱口而出的急切的喘息。
在接连发生乙骨忧太的校服以及昨晚的关灯事件后,贺沢诚开始有意无意地躲避起伏黑惠来。
让贺沢诚有些奇怪的是,伏黑惠似乎也在躲他。
贺沢诚正在花房看书,不知不觉间,外面的天色阴沉下来。
滴答...滴答...
渐渐大了起来的雨声惊醒了沉迷在书中的贺沢诚,他抬头一看,却只透过透明的玻璃墙看到了无边的雨幕以及灰色暗沉的天空。
贺沢诚叹了口气,他只是想避开常常在客厅的书架前读书的伏黑惠,谁料碰巧,下起了暴雨,将他困在了这里。
就在贺沢诚打算冒雨离开的时候,花房的门突然被推开了。
一个穿着深蓝色高专校服的刺猬头少年,正夹着一本书,慢慢收起了黑色的雨伞。
这时他回过头来,正好看到了表情有些不自然的贺沢诚。
“……贺沢哥?”伏黑惠顿了一下轻声道。
看着贺沢诚已经合上了书,似乎准备要离开的样子,又看到他身边并没有雨伞。
伏黑惠慢慢垂下了眼睛,长长的睫毛掩饰了他的心绪。
伏黑惠转身,轻声对贺沢诚道:
“贺沢哥,我送你吧。”
贺沢诚也不好推拒,这时推拒也太过刻意了。
于是他稍微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
“麻烦你了,小惠。”
雨伞不是很大,而伏黑惠看起来瘦削其实肌肉非常结实,这样的话,走在雨伞下的贺沢诚就不得不靠近伏黑惠了。
花房离门廊的距离不算太远,然而伏黑惠打着伞,才走出去几步就忽然停下了。
贺沢诚也被迫停了下来。
贺沢诚感受着源源不断地透过校服传来的温度,正有些不自在,却听伏黑惠突然开口道:
“贺沢哥,最近似乎和我生疏了。”
贺沢诚一下子不知所措起来,本来是心照不宣的相互躲避,伏黑惠却突然把它揭开了。
贺沢诚不知该怎么回答是好。
却又听伏黑惠开口道:
“我明白贺沢哥的顾虑。”
雨珠连成线接连不断地坠入两人脚边的小水洼里,一朵朵晶莹的水花在两人脚边绽放又消失。
“请你不要担心,”伏黑惠这么说着,打着伞转到了贺沢诚面前,静静地看着他,“我虽然会忍不住,但是……”
贺沢诚怔怔地看着黑色的雨伞下少年清秀又冷淡的面容,然后看着他垂下了长长的睫毛,俯身在自己唇角一吻。
“贺沢哥,我保证不会做出比这更过分的事,所以,别害怕我好吗?”
贺沢诚却浑身颤抖起来,他用一种惊惧又难以接受的眼神看着伏黑惠,看得伏黑惠心中一紧,然后紧接着他就听到贺沢诚说:
“小惠,我、我无法接受,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我可是甚尔的恋人!你绝对不能这么做!”
“贺沢哥!”伏黑惠试图抓住贺沢诚的肩膀挽留他,贺沢诚却头也不回地冲进雨幕中离开了。
伏黑惠站在原地,听着雨声轰鸣,紧紧握着雨伞的手柄,白皙的手背上青色的血管鼓起,他的心情一时间变得极差。
“小惠,我们好久没有聚一聚了哦~”伏黑惠听着五条悟在电话那头声音欢快而轻佻道,然后听着他故作不经意地又添了一句,“嘛~我也好久没有见诚了,叫诚也一起来吧。”
伏黑惠回头看了一眼安静地在用餐,这几天一直不肯看自己一眼的贺沢诚,沉默了一下开口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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