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意料之外的受术者的吸引共鸣,两个互相控制的人也出现了奇怪的共鸣反应。
贺沢诚一下子没忍住,羞辱地哭了起来,他感觉有什么微凉而稀薄的东西顺着腿侧滑了下来。
而伏黑惠则是有些失神地扑了上去,捧着他的脸吻了下去。
伏黑惠知道自己现在应该有些尴尬地移开视线才对,然而他却诚实地移不开眼睛。
容貌昳丽的金发少年眼神空洞地躺在床褥上一动不动,雪白的身体像木偶拼接的关节一般无力地搁置着,而再看他身下,是肮脏与破碎的天真谑笑着的混合。
——贺沢诚被他弄到完全失控了。
伏黑惠感到一种深深的罪恶感,他如此残忍地对待了他最温柔的长辈,如此残忍地对待了一个善良的人。
伏黑惠本该为此感到内疚的,快结束的时候贺沢诚绝望地哭泣着捶打着他的肩膀,哀求的话语喊到嗓子都哑了,有良知的人都应为此感到惭愧而停下。
但伏黑惠十分蛮横地半点没停,横冲直撞地冲了过去撕碎了贺沢诚最后的防线。
伏黑惠略感心疼,但是完全不后悔。
只有这样他才能强行把贺沢诚从那个人身边抢走,只有这样他才能得到心里没有他的贺沢诚。
伏黑惠做起了梦。
梦里他久违地回到了小时候,他两岁多的时候。
那时候他的母亲还没有去世。
那时候那个男人也没用那么混蛋。
厨房里他的父母在做饭,两人时不时亲密地低声交谈几句,笑着互相打闹一番。
伏黑惠贪婪地看着他妈妈的背影,那个温柔而久违的人。
是的,就是这样,我的居所,我的家...
这时女人好像感受到了伏黑惠的注视,她笑着回过头来:
“小惠。”
伏黑惠的眼睛一热,眼泪立刻夺眶而出:
“妈妈!”
年幼的伏黑惠扑进了妈妈怀里。
贺沢诚醒来时也不知道几点了,只知道透过窗帘的夜色很黑很黑,夜很静很静。
他浑身酸痛难以动弹,身上还横着一只手臂。
贺沢诚低头,发现自己被裹得像个蚕茧一样结结实实密不透风。
再一回头,却见伏黑惠露着肩膀,后背似乎压根没有盖的意思,盖的乱七八糟。
贺沢诚本来郁愤的心情顿时变得有些哭笑不得。
小惠这是只给他盖了吗?
他一时间不知道该拿伏黑惠如何是好了。
说他是恶魔,他偏又可怜楚楚。
说他无辜可怜,他转身就能做恶魔。
贺沢诚吃力地转身投入他怀里,拉扯着被子给伏黑惠盖好。
已经要进入冬天了,夜里已经没有那么暖和了,千万要小心着凉。
然后贺沢诚才给他盖好被子,正打算退出他怀里,却见他面前的伏黑惠突然流下了一行眼泪。
贺沢诚怔怔地看着伏黑惠脸上的眼泪,然后叹息了一口气,心变得柔软起来。
他抬起手,目光温柔地为伏黑惠拭去泪水,指腹泪水的湿润和凉意让他的心变得更加的柔软了。
贺沢诚知道自己不该这么轻易地原谅他,但贺沢诚对于自己养过的小孩,总有一种过于宠溺的偏心。
“你只要不再做这种事了,我就原谅你了。”贺沢诚轻声道。
然而贺沢诚不知道,伏黑惠很快就会做出比这更过分的事。
他更没有料到,很快这件事就要捅破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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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每个人都想有个家,一个温暖的或者舒适的地方,先是生理上的温暖,然后才是感情上的温暖。”——《瓦尔登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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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五条老师,下午的课取消了吗?”
五条悟回头,看到一个粉发少年活力满满地朝他跑了过来。
这是他爱的人所珍视的弟弟。
“取消了哦,悠仁。”五条悟答道。
“好耶!那我就去看尼桑了!”虎杖悠仁开心握拳,少年人开朗的笑容和欢快的心情让五条悟本来糟糕的心情也得到了缓解。
最近高层一直在叫嚣着快点让虎杖悠仁吃下宿傩手指然后处死他,五条悟虽然可以嚣张地不停命令,但被一群苍蝇嗡嗡嘤嘤地围着转,难免烦躁。
不过五条悟没有把他的烦恼告诉虎杖悠仁,反而语气轻松道:
“玩得开心哦,悠仁。”
“嗯嗯!”
贺沢诚躺着桌子上,慵懒地侧着头咬着自己的手指,看向一旁果盘里的苹果。
窗外的阳光像明亮的细雪般洒在他身上和他身下的桌子上,透明的玻璃果盘里,苹果诱红的果皮上有一滴潮湿的水珠辗转着慢慢流下。
呼——呼——
听到这如海潮来去般与自己呼应着的呼吸声,贺沢诚又转过头,去看上方的伏黑惠。
伏黑惠长长的睫毛在他眼底投下一道静谧的剪影,他垂眸看着自己,以一种缄默的姿态诉说着必定夺得自己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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