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星愤恨道:“为了一个宋明理,值得吗?”
美人垂目,不言语了。
没有肉,就算了。
幸好她提前在陆砚安的床上藏了很多不容易坏的糕点。
因为在陆砚安的床铺上藏了糕点,所以苏慢慢不敢让晚星靠近,自告奋勇的接替了喂药工作。
一开始,晚星不放心,可当她看到灯色下小娘子温婉柔情的给陆砚安喂药时,不知为何触到了心中某块柔软的地方。
这个女子,跟大公子很像。
好般配。
那一刻,晚星心中突然冒出这三个字。
她惊讶于自己的想法,然后闷不吭声地摔门出去了。
正在装模作样的苏慢慢:???
算了,不管了。
晚星一走,苏慢慢立刻把药全部倒进了窗口的那个不知名盆栽里。
药里有毒,是荣国公夫人差人放的。虽然是慢性毒,但日积月累,早已渗入骨髓,也怪不得原本就摔得不省人事的陆砚安没过多久就一命呜呼了。
按照设定,陆砚安没有多少日子可以活了,因此,苏慢慢觉得这毒药吃不吃也无所谓了。
就算吃了,也不过少活几月,因为他都吃了十几年了,从小时候开始就被荣国公夫人时不时的喂点,导致身体一直不怎么好,在《帝师》的番外里也是英年早逝的命。
只不过在《称帝》里,为了让陆砚安快点死,荣国公夫人多下了几倍的量,再加上跌下马的后遗症,陆砚安才会死得那么快。
苏慢慢没有喂人吃毒药的癖好,而且她觉得剧情都到这了,反正都要死,也不缺这几个月。
苏慢慢倒了药,走回到床边,伸手去掏枕头底下。
嗯?昨天她吃剩下的桃酥呢?
哦,好像昨晚吃完了。
不怕。
苏慢慢揭开男人身下的被褥,从里面掏出用帕子包好的核桃糕。
这个好,顶饿。
也不是苏慢慢故意要把东西藏在男人的床上,实在是除了这床,其它地方丫鬟们每日都要细心打扫,十分容易被发现。
只有床上,怕打扰大公子,三五日才收拾一回。
折腾了一日,等到了晚间,晚星替苏慢慢拿来了睡衣,并抱怨道:“你那个丫鬟成日里晃荡,什么事都不干,你也不管管?”
人家是女主,她管不了呀。
晚星见苏慢慢又是一副温温吞吞,逆来顺受,连个丫鬟都管不了的样子,气得走了。完全没想过她自己也是个丫鬟,还总喜欢指挥苏慢慢做事。
苏慢慢继续摆烂生活,她沐浴完毕,换上自己漂亮的新睡衣,又重新睡到外间的罗汉榻上。
昨夜她就是睡在这里的,正好是夏日,不冷。可罗汉榻实在太硬,苏慢慢从柜子里抱出一床绸缎被子,殷勤扑上之后猫儿似得使劲在上面蹭了蹭。
在现代,这种上等的绸缎非上万买不到。
现在她居然能躺在上面睡觉。
苏慢慢的脸上露出幸福的笑,然后酣然入睡。
梦中,她看到自己住在大别野里,挥挥手,各种各样的美男蜂拥而来,一个给她喂葡萄,一个给她捏脚,还有陪她说话解闷,给她跳舞取乐的……嘻嘻嘻。
夜半,啃了一天糕点的苏慢慢被饿醒了,梦中的美男也如泡沫般消失无踪。
苏慢慢呆呆地躺在那里盯着某一处看了一会儿。
她实在是饿懵逼了。
真的就不能给她来点肉吗?
她突然想起来自己好像还藏了一个肉松饼。
肉松也是肉,吃点解解馋。
仗着这具身体干吃不胖,苏慢慢大半夜的从罗汉榻上爬起来溜进里间又去找肉松饼吃。
嗯?藏在哪里了?
枕头下面没有,垫子下面没有……哦,在被褥的夹层里。
肉松饼被帕子包裹的好好的,一点也没弄脏被子。
虽然如此,但苏慢慢拿出来的时候还特意跟昏迷不醒的陆砚安解释,“我包的可好了,一点也没弄脏你的被子啊。”
肉松饼闻起来还香喷喷的,只可惜没有空气炸锅不能加热。
苏慢慢一边吃,一边哼歌,“夏天夏天悄悄过去留下小秘密……”还顺便晃了晃腿。
肉松饼真好吃。
夜半,四周都静了下来。
屋内只有男子床头那盏绣球灯散出漂亮的光晕。
突然,苏慢慢感觉自己的衣摆处一紧,像是被什么东西拽住了。
她低头,看到一截腕子。
很细白的腕子,上面挂着一串摩挲的十分光滑的佛珠,因为太瘦,所以那串佛珠显得很是宽松,更衬得那手腕纤薄至极。
再往下,是一只手,苍白纤细,指骨分明,连指尖也透着一股脆弱感。
此刻,那泛白的指尖正扯着她的衣摆,看似用尽了力气,其实只是轻轻扯住一角。
苏慢慢手里的肉松饼掉了。
她如机器人一般缓慢而艰难地抬头,然后正对上一双眼。
黑白分明的眼,晶莹剔透的琉璃色,极干净,让人想起拉萨的天空,可里面却盛着寡淡的疏离和冷漠。
苏慢慢闭上眼,再睁眼。
男人的眸子澄澈干净,如每日被冲刷的泉眼,让人无法对他生出半分邪念,甚至畏惧于这份极致的纯洁。
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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