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力闻言,脸色更沉了些,但也只是一言不发的走向墙角靠坐了下来。
笑笑抿唇,施施然站在了一旁。
唯有赵信陵捡了一只凳子翘着二郎腿兀自坐了下来。
“也罢,”毒龙吸了一口烟,敲了敲桌面,“不等她了,今日叫你们几个前来,是因为我得了消息,知晓了那东西的所藏之处。”
“当真?”笑笑喜形于色,脸颊教往日也红了两分。
赵信陵看到笑笑的模样,咽了口唾沫,也忙附和道:“在哪?”
阿笨一如往常面无表情,不闻不问。
孙力也朝毒龙张望,粗声粗气的问道:“东西在哪?”
毒龙望着几人的反应,暗自点了点头,似乎几人都不像是杀害木崖之人。
“我已去过那地方,只是……”毒龙顿住了。
几人屏息以待,全都看着毒龙。
毒龙先看了一眼赵信陵,又看了看笑笑,掠过阿笨,最后眼光定在了角落里的孙力身上,“那石洞里有一道石门,我没寻到机关。”
“木崖呢?我去盘问他。”赵信陵说着作势起身,却被毒龙伸手制止了。
“木崖死了,”毒龙面无表情道。
“死了?”赵信陵大惊,“怎么死的?”
赵信陵是当真不知木崖的死讯,昨日他一日都在笑笑那里消磨时辰,并未顾得上寻毒龙说话。
毒龙磕了磕烟锅,“被人杀了。”
“谁杀的?”赵信陵自然不会怀疑一直与他待在一处的笑笑以及跟随笑笑左右阴魂不散的阿笨,那除了笑笑与阿笨,他眼角的余光划过孙力,心中自然有了怀疑对象。
他就说百变娘子今日怎会卧床休息,想来是做贼心虚不敢露面吧。
赵信陵第一时间便将杀了木崖的凶手定在了百变娘子与孙力的身上。
孙力对赵信陵投来的怀疑眼光仿佛视而不见,只是冷冷哼道:“他早晚都是死,早死晚死都一样。”
不加掩饰的凶狠与嫌恶,倒是让赵信陵生了些迟疑,如果孙力与百变娘子杀了木崖,他怎会如此镇定?
毒龙也当如是想法,只他深知,此时不是纠结是谁杀的木崖,尤其是如今需要孙力相助的时候。
“孙力说的对,”毒龙道,见赵信陵欲再说,他剜去一眼,接着道:“死就死了,如今最要紧的是我们要进石洞,洞里不止藏着王爷要寻的东西,姜家几百年的底蕴全在洞中,你们想想,那该有多少好东西。”
见孙力眼中生出贪婪来,毒龙心头了然,顿了顿又道:“此时正是我们守望相助的时候,进那石洞共有两道机关,我已破解外面那道,如今只里面的内门,还需要孙兄弟的神力才好。”
他并未明说是如何破解外面那道机关的,是以,赵信陵与笑笑两人并不知道外面那道机关却是以毒树为障的。
然孙力已然从木崖口中得知了那外头那道机关乃是黄猬毒之故,心中对毒龙的欲盖弥彰颇为不屑,但想起百变娘子的嘱咐,故而也如赵信陵与笑笑一般装作一无所知的望着毒龙。
“要我做什么?”他虽心中已有答案,但还是问道。
“既是门,自是有隙的,我瞧过那门的缝隙,约莫有手腕粗细,我思来想去,若是借孙兄弟之力,将那石门稍稍掰开一尺来宽,也未尝不可。”
孙力暗忖,一尺来宽的距离,也仅有毒龙如此瘦弱的身躯堪堪能通过,如此,依毒龙的意思,那他与百变娘子及其他人,只能在外面等着罢。
想到此,他忍不住问了出来,“一尺来宽?我等几人该如何通过?”
毒龙眼神微闪,知孙力恐是惦记洞里的东西,遂叹了口气状似无奈道:“若是孙兄弟能将门缝开的大些,大家一同进去更好。”
毒龙既说了这话,孙力一时生不出反驳的话来,只得暂时应了下来,“孙力定当竭尽所能,只是不知何时过去?”
百变娘子趁着雨歇上了山顶采那鹤莲草,也不知何时归来,若是毒龙此时便去,他少不得要拖延个一时半刻的。
而毒龙心知若是带着众人一起进石洞,必然要解了洞外毒树发出的花香,而解毒的方子他一时还未研制的出,因他身上本就带毒,并不惧怕那毒香,是以,昨日他只服用了几粒自己做的解毒丸以防万一罢了,但若是想带着其他人进洞,尤其是赵信陵,他得做出解药来才好。
想到此,他暗自算计着时辰以及外面那道洞门的位置,沉吟了半晌才道:“明日正午我们进洞。”
他看过天象,明日恐还是西南风,正午时分,在太阳光的映照下,西南风吹来,那毒树的香味便会朝北面散去,他们只要沿着南边的海岸,再服用他配制的解药,便能安然进洞。
孙力一听明日正午才进洞,心头一喜,再一次表决心道:“那就依老大的意思,孙力定然全力以赴。”
说罢,朝毒龙点了点头,告辞离去。
毒龙也不挽留,兀自抽着烟杆,思索着那毒药的配方。
赵信陵与笑笑见状,也随即告辞离去。
“信陵君,你说会是谁杀了木崖?”笑笑与赵信陵并肩而行,忽然问道。
赵信陵一展折扇,恨恨道:“除了孙力与百变娘子,不作其他人想。”
笑笑瞟了眼折扇上明晃晃的剑刺,弯了弯唇,“可他们没有杀害木崖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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