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改嫁?就这般不想嫁给我?想嫁给别人?”
一国之君和一国之后在这里像是小孩子拌嘴似的。
傅椋这人一向是吃软不吃硬,见穆商言如每每别扭时一般先低了头,自也气消去了大半,就顺着他的毛捋了捋。
只是她在哄人这档子事上不算特别精通,只道是:“乱说,明明当初是你先问我,在静安死透了没?”
……
当初被傅椋气得差些就拆墙的穆商言神情有些复杂,好好一个心上人,怎么偏就长了嘴呢。
傅椋本就是随口一说,也没过脑子,她也不晓得好端端的,穆商言怎么就生了这个气。
莫不是因为有人管她叫娘,没人管他叫爹?灵光陡然一闪,傅椋好像摸到了其中的些许门道。
就像是他们从前玩扮人家的游戏似的,她要做娘时,穆商言非要去做一做爹,她恍然大悟。
竟然是因为这么个缘故吗?难怪是要生气的,也不晓得那位严小将军介不介意再多上一个爹了。
思此,她清一清嗓子,引来穆商言注意,“我晓得你是为什么恼了?”
当朝陛下眼前一亮,心道是开窍了不成。
然不等他喜完,就见眼前小女子十分诚恳的同他道:“你是想做一做那小公子的爹吗?”
穆商言:……?
作者有话说:
穆商言:谢邀,不想,我生不出那么大个儿子,也不想媳妇给他做娘。:)
第22章
没察觉到男人突然的僵滞异样,傅娘娘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就是不晓得他亲生爹同意不同意,左右我瞅着那些个宫里的人,都干爹来干爹去的叫着,纵使做不了他的亲身爹娘,做个干爹干娘也是可以。”
许是越想越来劲,心又觉着那漂亮小公子遭了今晚这一出,定然是身后没什么后台依仗的,想到这里,又不免起了气,忙撺唆起穆商言来。
“你明日里头就下道旨,叫他管我叫干娘。”
穆商言:……
男人一时有些无力,没忍住捏了下眉心,方才还有几分旖旎的气氛在顷刻间一哄而散。
“添什么乱子,你只比他年长了七岁,叫什么干娘。”
七岁怎么了?那差一两岁干爹干娘的不也照叫么?老古板。
傅椋翻了个白眼,“今日里头他管我叫娘时已叫许多人都听了去,你若是不下这道旨,旁人该如何看他,又如何看我?”
她自己是不在意这些虚名的,但那位少年将军想必心高气傲,既遭此一劫,便说朝中必有人欲除其而后快。
若不安上这层关系,便是他擅闯后宫的那件事在朝堂上叫人拎出来,就该治个大罪了。
想起那张哭得可怜兮兮的俊俏小脸,傅椋心头软了些许,就顺手帮上一把。
她背靠太师府,又有穆商言护着,纵有人想再对这小将军下手,也要仔细掂量三分了。
穆商言原以为她只在胡闹,这时才察觉几分用意,他看了眼小女子,酸酸道:“你倒是护着,可他未必领这份情。”
傅椋道:“又不是非叫他天天晃悠来管我叫娘,有个名头总是好的,你这旨一下,他可不得还管你叫声爹。”
穆商言:……
他已经想到这道旨意能掀起多大的风波了,不过经由傅椋这般一说,好似也还挺爽的?
就是不知什么时候,他能有个亲儿子。
男人的目光不经意扫过女子纤细的腰身,又想起隔在床央的‘楚河汉界’,凭空有几分失落。
……
对于睡一觉就成皇上皇后干儿子的这件事,严翎是懵怔的,他懵着领旨,懵着下朝,懵着回府,懵着……被自家老爹一鞋底子砸醒的。
“不孝子,不孝子,不孝子!”
“私闯偏殿,还搂着皇后娘娘的腰叫娘,若不是娘娘仁慈,哪一条都够你砍脑袋了!”
严翎摸了摸被砸出鞋印子的脸,懵怔喃喃:“我,我成太子了?”
皇上继位数年,膝下无一子嗣,这旨意一出,严翎可不是在名义上成了唯一的‘太子’了。
严峰:……
“臭小子,做什么青天白日梦!你要是太子,那我就不是……”后面的话消失在管事死死捂住他嘴的动作里。
“老爷,老爷,这话可不兴说!”
被气糊涂差些就要脱口而出说是当朝皇帝的严峰:……
正此时,外头小厮急急来报,说是太师有请老爷和小少爷府上一聚,严翎呆愣愣转头,片刻,“爹,爷爷找来了?”
平白就被自家儿子降了一辈的严峰:……
完了,这小兔崽子是彻底被刺激傻了。
那端下了朝,穆商言就有几分头疼地回了御书殿,早早就听闻朝中事的穆书夜见了他,一扬锋眉,狐狸眼中漾了促狭笑意:“呦,恭喜弟弟喜当爹了。”
穆商言冷着脸:“也恭喜皇兄喜当伯舅。”
穆书夜:……
“咳,说正事。”穆书夜避开这令人尴尬的话题,“过些日子的朝贡,外金的三皇子已答应配合我等行事。”
这段日子里,傅椋常和穆商言在一处,所以没有不长眼的敢舞到跟前来,但在太师府那边盯梢的人来报,说是屡屡发现书房中的异动。
他们特地布下和外金往来的书信明显有被人翻动和抄眷的痕迹,尽管掩饰的很好,可依旧说明藏在府中的内鬼已经按耐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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