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斜他一眼,“得了,你这话让人听了还以为我是个母老虎呢,”见苏观河一昧摇头称不敢,也软下声道:“只是周姨娘到府里,才把这已有二月身孕的事揭出来,我心里头有些不适,总是我疏忽了她。”
苏观河摇头:“周氏出身奴婢,后来虽全家脱了奴籍,但行事上难免小家子气,玉娘你提点提点她,就好像今日她身边婆子失言,可笑。”原来他并不是没听见那句话,不过碍了众人在场不好发作,嘱咐道:“无论她这胎是男是女,弦儿是咱们的嫡长子,这点却是不变的。如今弦儿马上就要出人头地了,万不可伤了那孩子的心。”
王氏明白他怕自己更亲近与苏观河血脉更近的那庶子庶女,暗暗哂笑苏观河到底不懂女人心事。苏问弦虽与她没有血缘关系,与苏观河实质上也只是叔侄关系,但那也比周氏肚子里头的那块肉要亲近,说起来到底都不是打她肚子里出来的,弦儿好歹还没个便宜姨娘呢!
只道:“我也是这么想的,现在即将春闱,绝不能让他在这时候寒心,本来老爷你不提我也要劝你多去看看弦儿的,再说了,那肚子里是男是女也不一定。”
苏观河亦道:“正是如此,且即便是男,若要等他长大又得许多年,岂能指望他支撑门户?弦儿才是我二房的根基。”
夫妻二人叙了一会,苏观河要去书房回入京以来的拜帖,王氏便自去了苏妙真的平安院看女儿,一进院子,见苏妙娣的丫鬟们也有在外头翻绳说笑的,进屋便见苏妙真与苏妙娣灯下弈棋,笑:“真儿,你可是赢了娣儿几回了?”
苏妙真正为自己败相已显而抓耳挠腮,见王氏来了,忙下榻来迎,“娘亲,姐姐老赢我,都不说让让我。”
苏妙娣见礼后直笑,绿意快嘴道;“夫人,姑娘她硬拉了娣姑娘下棋,这会子赢不来反而怨起娣姑娘了。”
苏妙真假意埋怨道:“绿意,你到底是我这的丫鬟还是姐姐的丫鬟呐。”
绿意道;“姑娘,咱这是帮理不帮亲呐。”一句话把屋里伺候的婢女们全都逗笑了,王氏也拍拍苏妙真的手心,嗔道:“娘还不知道你,恶人先告状了不是。”
苏妙真见她面色舒缓,一点不似先头在养荣堂笑得不真心,把王氏也拉在塌上,让她指点自己下棋,待白子胜出后,与苏妙娣互换了眼色,方搂了王氏脖子道:“娘亲好厉害,我怎么都下不赢姐姐,娘亲一来就下赢了。”
苏妙娣也笑了:“得亏娘厉害,不然我还得陪真儿下到她赢为止,真儿也是的,次次赢不来我,还不许我放水,倒难住了我,这要何年何月才能让小祖宗赢了我,以后不再折腾人。”
王氏笑道:“真儿是个臭棋篓子,娣儿你要想把把她教成国手,那可难上青天。”
苏妙真脸一红,她是想要说笑说笑,让王氏高兴,但居然被王氏翻了老底。她已经挺可怜的了,来这世上她既不爱看咿咿呀呀的戏,也不爱听说书讲那些老套无趣的故事,而琴棋书画四艺也都只是会而不通,这里头就这下棋能让她用来排解时光。今日却被王氏又笑了一回,搂紧王氏不依道:“娘老说我坏话,就不怕我越来越灰心丧气,以后更不上台面了?”
王氏道:“那哪会呢,娘就是说一声,心里知道咱们真儿最是伶俐了。”又道,“不过过几天,你就得也在家学里进习了,琴棋书画针线女工得再磨一磨。明日我去你外祖府里头,让你外祖母给你寻个用过的宫里嬷嬷教你礼仪,这京里可不比扬州,到处倒是皇亲国戚,可不能让人笑话你散漫。你姐姐也跟着再学点,不过她主要还是要趁着出嫁前把打理家事这桩儿给学全了。”
苏妙真一听还得上学,不由泄气,王氏安慰她道:“也不只是学琴棋书画,家学肯定是要让你读些史书经典的,你恰好可以把累计的疑问说与夫子,让他解释,也免了你爹爹还被你打扰。”
苏妙真瘪瘪嘴,又想起周姨娘:“娘,周姨娘她是不是故意在这个时候晕倒的?”
王氏没防备她把自己心里的疑问直接说出来,无奈思忖道,自己女儿还是明白其中关节,一眼看懂,只是未免失了分寸,这样的事也能张口就来?
王氏却不知,苏妙真压根没把心思放在这上面而已,苏妙真本来就觉得这地方束缚女子,她又存了别的志向,日日为他事烦恼,如何愿意把时间精力放在后院小小一片天地?
王氏不知,反过来教她道:“这话也能说出来的?”又见女儿不甚在意,有心教教她低声说道,“真儿,这种事你心里明白筹谋就得了,没必要摊开,母亲这次失了神,让她在老太太那边过了眼,不过母亲也不在乎,我已经有了你们三个,她又只是个妾,如何也翻不过我去,这时便施恩示好就是,左右已经有了孩子,这也是为何我要让人把尽快她兄嫂招进府来……”
苏妙真与苏妙娣两人认真受教,只不过苏妙真自己知道自己没听进去多少……
作者有话要说:
苏妙真:宅斗好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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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看了眼存稿箱自动发出去的第六章 ,莫名其妙地变成乱码被高审了,晋江好抽。
嗯,求收藏?
不过最想看得还是留言,第一次写古言,没经验,一个人写怪寂寞的。
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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