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他也没有想到, 我这个昏迷在床上半死不活的人竟然能在这么关键的时刻醒过来吧!
“那个时候我就该不死不休地追杀这个女人…”羂索的表情瞬间变得狰狞起来,他也没有想到自己精心谋划数十年的计划最后竟然会败在一个女人手里。
但是看见五条悟的表情,他又忍不住勾起一抹笑, 手里灵活地转动着已经完成封印的狱门疆, 方方正正的盒子外面, 显示出一只紧闭的眼睛, 漫不经心地问道:“你很在意她?”
“我会杀了你。”五条悟表情冷峻地看着羂索。
严格来说是看着他手里的狱门疆。
“悟, 你该照照镜子, 现在的表情很难看。”
收起狱门疆,羂索看了一眼现在的战局。
虽然计划已经进行了接近一半,但是五条悟的封印失败已经宣告了这一计划的最终失败, 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赶紧撤退。
“真人, 漏瑚,我们要撤退了。”分析完局势后,他冷静地下达着命令。
“可是这样花御就白死了!”漏瑚不甘心,怨毒地盯着五条悟,“虽然是六眼持有者,但是只要我们通力合作的话…”
“你在做什么白日梦…”羂索打断了对方天真的妄想, 他微眯着眼, 眼神陡然变冷,“计划已经失败了。”
就算是他们所有人一起上, 都不是五条悟这个家伙的对手。
他可不会在这里随意地搭上自己的性命。既然计划失败,就逃走再等待合适的时机就是了,就这么浅显的道理, 为什么他们一个个都要这么意气用事?
就连真人都是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疯了…咒灵也开始学习人类这种无聊而又多余的感情。
“所以你不会出手帮忙对吗?”漏瑚紧紧地盯着羂索的脸, 确定对方没有半点想要开战的意思之后, 竟然露出了个笑容,“哈哈哈——我们真是蠢得可怜,早就该知道跟你不是同一路人。”
“你和五条悟交过手,你知道你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他仍旧冷静地指出。
“但我的同伴死了!死在了你自以为天衣无缝的计划当中!”
漏瑚有些歇斯底里,同伴的死亡似乎在他心里留下了极大的创伤和阴影。
尤其花御是以那样一种毫无反抗的姿态死在他面前!
“想要成就大业就必须要有牺牲!”
羂索的话音一落,就感觉自己身后一股强大的气势,未等他反应过来便被悄无声息瞬移到身后的五条悟给击飞,嘭地一下被甩到墙壁上。
滚滚的烟尘瞬间从墙壁处弥漫开来,夹杂着铁锈般的腥味。
银白色的发丝稍稍盖住了他低垂的眼眸,五条悟此刻的表情相当冷静阴沉,苍蓝色的眼眸倏尔睁大,流转着不明的光芒。
他看着面前这群面露骇色的敌人,缓缓开口——
“遗言都说完了吗?”
前所未有的强大威压从他身上散发开来,在场的人都没由来地感到呼吸一窒,他嘴角挂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看上去更像是来索命的死神。
“你们、一个都别想跑。”
……
五条悟支起了帐。
将外面的咒术师全部隔绝在这一层的外面。而内部的咒灵也绝对没有办法逃逸出去。
除非支起这个帐的他死亡。
然后战局从这一刻开始就一边倒向了五条悟。
漏瑚是第一个被祓除的,紧接是真人,连带着地铁站内所有被真人改造的人类都毫不留情地被清理,丝毫没有半点人情味。
羂索倒是一点都不意外。
咒术师都是疯子,他也是。
为什么要指望一个疯子能够拥有正常人的同理心呢?
“我还以为你多多少少会有点下不去手的…毕竟上一秒还是人类…咳咳咳——”羂索吐了一口鲜血,“还是小瞧了你啊,悟。”
“悟这个名字不是你这个冒牌货能叫的。用着我死去的同伴的身体叫着我的名字,真恶心。”
“呵呵呵…。”
所有他可供驱使的咒灵都已经消耗得七七八八,现在纯粹就是靠着他本身的咒力在勉强和五条悟周旋。
这具身体原本主人很强,但是终究还是血肉之躯,免不了在战斗中会有破损。
“说起来,这具身体生前也是你亲手了结的吧…再杀一次应该也会下得去手吧,对了,你应该很想要回这个东西吧?可惜了,这可是我找了很多年才找到、为你量身打造的监狱…”他似笑非笑地把玩着手里的狱门疆,“你想知道打开它的条件吗?”
“放我走,我就告诉你,如何?”他自以为是地扔下一个足够诱惑的条件。
“我不是说过了吗?要稍微学会听懂人话啊…你们今天一个都别想跑。”五条悟并没有买账,“如果你是在拖延时间以为等一等事情就会有转机的话,那么很遗憾地通知你,你没机会了,这个帐消失的方法,不是我死就是你死。”
他脸色平淡,宛若说着今天天气很好一般。
羂索活动活动了手腕,“是吗?那的确是有点难办啊…还以为你多多少少会在意那个女人的…原来是我想错了吗?”
“杀了你的话,术式也会自己解除。”五条悟的神色晦暗不明。
“是吗?那你可要努力了,悟。”
…….
涩谷地铁站下方的帐是两天之后消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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