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沉了脸,沈柔拽着衣襟的手指微紧,须臾,她若无其事反驳道:“自然不止。”
“你放心,我都安排好了。那小贱人不知打什么注意,纵着她身边大宫女和我宫里一个小太监勾搭,我将药交给小太监去下了,那药只要沾上一点,那群畜生就会揪着他们不放,小贱人那么依赖卫瞾,卫瞾又怎么逃得过。”
沈柔说完,转眸看向卫潜:“你慌什么,我当初既然答应过你,便会说到做到,不把你弄上那个位置,也要把你我儿子扶上那个位置。”
“我也不是着急,这不是冒险进京,什么都不带点回去不好和老头子交代嘛。”
卫潜再次笑了,似想起什么,他又问:“你把这么重要的事交给一个小太监去做,他要是叛了你该如何是好。”
“他不敢。”沈柔笃定道。
“我让他吃了断肠丸,等明日一过,他就会长穿溃烂而死,为了活命,他会拼命去做到的,何况......”沈柔顿了顿,又说:“我还有别的准备安排,你放心就是。”
“行,夫人办事,我一向放心。”
卫潜彻底笑了,又慢悠悠看向沈柔,昏暗中看美人,这个美人还是和他有夫妻之名又需要与他偷.欢的对象,一切都带有一番别样刺激,他喉咙动一下,又去拉过沈柔。
“不是说要把你我儿子扶上那位子,现在便努力把我儿子造出来吧。”
蔷薇花再倒下一片,窃.欢.声阵阵。
假山另一侧,一双赤红双目透过石缝瞪着那摇摇晃晃的一从蔷薇花,手背青筋紧冒,带血的嘴角紧紧咬着。
贱人!狗男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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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微明,朝晕初现。
落霞宫里宫人依次将梳洗物具一应送进正殿,正殿里,顾绾已经起了身。
她精神并不十分好,昨夜她满脑子都想着该怎么不着痕迹试探出皇帝到底是重生的卫瞾还是重生的江寄,若是江寄,她今后又该如何与他相处,要不要继续去了解他和卫瞾之间的情况,以至于久久不能入睡。
还是后面听到三更天敲梆子的声音响起,想到王瑞说的江寄第二日要与她一道骑马狩猎之事,她才强迫着自己不要再胡思乱想,慢慢睡去。
“我脸色是不是很差?”顾绾接过澜清递过来的热帕一点点敷过脸,又看向澜清问道。
这还是顾绾第一次问人自己气色面貌,澜清不敢马虎,仔细看过她,见她刚用热帕敷过的面颊白.嫩中透着薄红,美眸含雾,她肯定道:“没有,娘娘气色再好不过。”
顾绾放心下来,似想起什么,又吩咐澜清:“今日我穿那身石榴红的骑装,步摇就不用了,戴那套红宝石鎏金石榴簪。”
“对了,衣裳熏过没?要不你去为我熏衣,这里让豆绿来。”
豆绿,前两日江寄送来的另一个女官,中等之姿,擅梳发。
顾绾不挑剔,加上澜清溪月也没意见,便将人留在了身边。
“对,你快去,另外给溪月说,我骑装勒得紧,早食不用准备过多。” 顾绾看一眼外面天色,担心时间来不及,又催了澜清。
“娘娘不用着急,方才陛下派人来说过,让您慢慢过去狩猎就行,他等着您的。”
澜清感觉今日顾绾似乎特别紧张,她也不知该怎么安抚顾绾,只将这事禀告她。
谁知顾绾一听却更着急了:“陛下已经前往狩猎场了?那更不能耽搁了,你快些去,我这里也抓紧。”
她怕去晚了,就错过和他一块儿出行了。
皇帝骑射一般,江寄却可于马上百步穿杨。
狩猎场,是她唯一能验证出皇帝是江寄还是卫瞾的地方。
“诶,婢子这就去。”澜清见劝不了,只能依着她,赶紧下去为顾绾取衣裳,衣裳早就备好了,只熏香要再检查一遍,看会不会过浓或过淡。
澜清下去后,顾绾接过豆绿递过来的热茶清完口,便让豆绿抓紧时间为她梳发。
只在梳发的时候,她又犹豫了几回到底梳什么发,这下不但是澜清,整个云栖宫的人都看出来娘娘似乎特别在乎今日的骑射了。各个伺候得越发谨慎小心,不敢有丝毫马虎。
等顾绾总算穿戴梳妆好,和暖初景已升起高挂。
是真的有些晚了。她赶紧领着溪月和澜清往狩猎场去。
从行宫到狩猎场并不远,不过顾绾前段选的马不在这边,得乘轿撵过去,这又会慢一些。
等到狩猎场时,猎场上已经围满了人。
大卫自□□开始就崇尚马术,喜爱狩猎。每年的春狩,秋狝都十分热闹。
今日是狩猎第一日,狩猎场氛围自是浓厚,顾绾到的时候,便听一些世家公子哥欢呼着谢过恩驾马奔进了丛林里。
江寄稳坐在猎场正上方,太后似乎还没到,沈柔她们倒是比她早,都到了。
此时,一身烟紫骑装的萧芙正在和他说着什么。
顾绾远远看着,心里莫名有些不是滋味。
“来了?”
顾绾还没弄明白那莫名其妙的怪异情绪,江寄已经看到她大步朝她走了过来。
“嗯。”顾绾回过神,应一声,又屈身要行礼,却被江寄一把托住:“可用过早食了?”
“嗯,用过了。”
顾绾顺着江寄的手起身回他一句,又看向不远处的萧芙问道:“淑嫔这是有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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