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诚终于看了他一眼,不用亲自回答,自有别人帮忙怼回去。
一个知道点情况的同事当即道:“那我怎么记得你当初想进去,却连考核都没过呢?”
自己没能过,现在倒是逮住一个过了的新同事叽歪,当谁不清楚他的小心思似的。
不就是嫉妒人家卫干事嘛。
那人被怼的没话说,最后羞愤地扔下一句不跟你们一般见识,灰溜溜地逃走。
同事们呸了一声,劝卫诚:“卫干事,那就是一个见不得别人好的怂货,咱别跟他一般见识。”
“嗯,多谢你们帮我说话。”卫诚笑了笑,温声道谢。
比起那些叽叽歪歪的人,大家自然比较喜欢他这样谦和有礼又好说话的同事,鼓励他一定要加把劲,力争上游。
“好好上进修班,争取学出个名头来,追赶上人家乐大学生的脚步,顺便也叫某些人瞧瞧,到底是咱卫干事强,还是他们太挫。”
“谢谢大家,我一定努力。”
没了煞风景的人,畜牧科的氛围立时变得融洽起来,十分和谐。
与此同时,乐喜回到家里,却见乐顺竟然在家,不禁非常诧异:“爸,你不是在上班吗,怎么回来了?”
不会是因为她考上北大,家里收到喜报,所以他就高兴得上不了班吧?
感觉不会呀,以他对工作的认真重视程度,别说只是这一件喜事,就是天塌下来,班该上还是得上的。
结果他现在却逃班回家来了,还像是专门等她回来一样,准备干嘛呢。
乐顺还穿着工服,搓着手道:“这不是你考上大学了吗,爸带你去见见你妈。”
“我妈她不是……”乐喜下意识想到的是正在厂里上班的汪红英。
但看见乐顺眼里的哀思后,她突然反应过来,意识到他们指的应该不是同一个人。
“我母亲吗?”她换了个称呼试探道。
乐顺沉重地点了点头,想起亡妻,心情显然不太好。
他叹口气道:“她当年撒手抛下咱们爷俩走的时候,你还是个只会哭的小娃娃,转眼都长这么大了,现在还考上名牌大学光宗耀祖,咱们怎么也得去看看她,跟她说说这个好消息。”
乐喜没有意见,代原主探望一下生母是应该的。
“那我们需要准备什么?”
比如祭品、香烛啥的,顺带也要扫扫墓的吧。
乐顺摇摇头,拿出一个篮子,里面香烛元宝果品糕点什么的都有。
他都准备好了,就等她回来一块去了。
乐喜回屋换了身素淡的衣服,当即和他出门向墓园而去。
路上,她小心问汪红英知不知道这件事。
乐顺回道:“我俩有默契,这事儿不用特意跟她说,她也明白的。”
而之所以没让她跟着,是对她也是对另一个永眠地下的女人的尊重。
乐喜管不上这些,全凭乐顺安排。
如果不是他提起来,她还没想到这件事。
墓园在郊区的山上,距离市区有点远,两人先是坐电车,等坐到电车的终点,他们又改换小三轮,摇摇晃晃地直至来到一座葱葱郁郁的矮山下。
乐顺对这里熟门熟路,领着乐喜找到墓园大门,和看门人做了登记,进去后直奔目的地。
原主母亲沉眠处在墓园深处,一座小小的坟茔看起来被打理得还算不错。
乐顺到地方对着耸立的墓碑便开始絮叨,变得比在家里时话多多了。
“孩她妈,我来看你啦,喜子也来了,一块过来瞧瞧你。你看她都长这么大了,还考上了北大,我把孩子养得好吧?当初答应你的可一点没忘记,都快做到了,你就放心投胎去吧,有那不错的人家千万要记得抢,别等咱们了。”
一边叨叨着这些话,他一边将带来的东西小心在墓碑前摆开,再把祭品奉上,香烛点上,元宝烧开。
乐喜时不时帮个忙,最后被乐顺塞了三根香,让她磕头敬上。
乐喜照做,权当替原主磕的。
做完还不算结束,乐顺提醒她赶紧把喜报拿出来,展开摆上。
乐喜动作一顿,提议道:“光摆一摆行吗?不然直接烧给她好了?”
反正喜报的作用已经实现了,又不是报道时必须用到的通知书,现在烧给原主亡母也没什么。
谁知乐顺却没同意,“以后它还要供着的,烧了怎么行?咱只是让你妈看两眼,给她不行。”
乐喜:“…………”
行叭,你说怎样就怎样。
喜报展开被摆在祭品前头,因为郊外风有点大,乐顺小心用小石头将四角压了,好让亡妻看个清楚。
都弄完后,乐顺往地上洒了杯水酒,示意乐喜和亲妈说说话。
乐喜不知道能说什么,保险起见便把自己高考前后的事讲了讲,其中包括谈了对象已经定下亲这件事。
乐顺差点忘了这个,接过话头对此发表几句看法,说未来女婿是个好的,将来不会叫闺女吃苦受委屈,让孩她妈放心。
很快,乐喜讲完就没什么可说的了,被乐顺打发到墓碑后整理坟茔,比如清理下落叶、拔拔小草之类的。
人家看园人很负责,落叶小草什么的,乐喜没看到多少,不过她倒是看出乐顺有意支开她和亡妻说点贴心话,所以识趣地走开一些,给他们留出私人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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