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有了昨天的经验,卫诚这边走近道节省了脚程和时间,同时出事儿的养殖场那边也特地开了拖拉机过来接他们。
虽说有拖拉机坐比走路过去轻松,但坐上拖拉机的几人却丝毫轻松不起来,一路交谈着昨天发现的问题,愁眉苦脸。
“很奇怪啊,像猪瘟又与猪瘟所表现出来的症状有差异,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大家针对记录的那些异常处讨论不休,最终目的地都到了,仍旧没找到一点思路。
如果再找不到什么关键处,他们今天八成又要白忙活一场了,也许最后只能先按照猪瘟治。
但之前也不是没有兽医这样治过,效果并不算大,造成的损失一样比较惨重,否则这件事也不会上报到畜牧兽医站,让站里派人过来查看了。
现在的情况完全是其他人对此没办法了,就指望他们这些专业的能帮他们解决问题,不然或许只能请农大的某些专家过来。
最后一个可能都不是大家想看到的,因为那样会显得他们站很无能,不说他们自己会感到丢脸难堪,站领导们也会很不满意,谁知道最后会不会迁怒到他们头上呀。
因着这点,大家即便一时找不到什么头绪也没放弃,可惜再次忙活过去大半上午,仍旧一无所获。
到此,大家已经不止愁眉苦脸,有的都开始抓头发抽烟了。
卫诚瞧见有同事‘发疯’,他摇摇头没管,然后看着关住病猪的猪圈,犹豫一下,最终走过去抬腿踏入,准备亲自动手看看这些猪到底怎么回事。
其他人发现他的动作,诧异一瞬,并没有抱什么希望。
但之后随着卫诚在猪圈里待得越来越久,不禁引起了一部分人的注意。
吸烟的同事和猪主人都情不自禁地走上前,瞧着卫诚在里面动作娴熟地检查病猪,脸上顿时十分讶然。
等到卫诚像是发现了什么,终于停住动作站起来时,这两人立马期待地问:“卫干事,是不是有发现?”
吸烟的同事眼睛最亮,烟蒂快烧到手指了都没注意,只紧紧望着卫诚等他的答案。
猪主人同样十分关注,本来都已经要绝望了,但如果这位同志找出了问题所在,那他这些猪是不是不用死掉了?
两人心里的想法不一样,却不约而同地看向卫诚,神情紧张。
卫诚没让他们等太久,重新翻出猪圈洗了手,沉思道:“是发现了点情况,我刚才瞧着一些病猪身上的症状有点眼熟,我之前见过类似的。”
同事大喜,赶忙招呼大家都过来,连声追问卫诚什么时候见过,在哪里见到的,当时用了什么办法解决等等。
卫诚等他们激动发问完,开口道:“是几年前,在草原上……”
接下来,他将自己当初在草原上喂牛羊时碰到疑似病例的事讲过一遍。
不过那时不是猪病,病的是羊,虽然种类不同,但当时那只病羊病得大片掉毛后露出来的身体症状和现在得病的猪很相似,几乎算得上一摸一样。
大家一听顿时振奋起来,急急问:“羊最后治好了吧?那会儿你们怎么办到的?”
卫诚不疾不徐地继续讲。
那只羊病成那样,眼看就要不成了,卫诚祖孙俩当时也是着急的很。
毕竟那是集体财产,如果羊死了,即使是它自己病死的,他们也绝对逃不过责罚。
老爷子那时候正生着病,再也经不起任何折腾,卫诚只能在别人发现之前尽量挽救。
好在他发现后就把病羊和其他畜牲分开了,最后万幸只它病得比较严重,别的都没事。
但他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再多他倒是想做,但手里要什么没什么,根本没条件进一步救治。
可他又不甘心放弃,为了爷爷也为了自己,他最后只能想出一个办法勉强试试,不然他就只能上报请人来解决了。
只是到时他和爷爷的处境怕是会更加糟糕。
在这样的情况下,卫诚在某天夜里实施自己的那个想法,把病羊放出牧区,然后悄悄跟在后面,经过一天一夜,亲眼看到它展开自救,疯狂找一种不起眼的草吃。
“吃完羊好了?”大家兴奋地问。
卫诚摇摇头,怎么可能那么容易。
羊吃过草后,当时卫诚稍稍松了口气,因为在单独隔离时羊是一点东西都不吃的,就像人一样,病得不吃东西,那就只有等死的份了。
现在羊吃草了,并且吃完休息上一会儿还比之前有精神,那就代表情况在往好的地方发展。
卫诚起初以为它是因为开始吃东西才变得有精神,但随后他就察觉到羊不是所有草都吃,而是有选择的在找草吃。
他顿时看到希望,认真观察羊吃的是哪种草,然后帮它找来更多,让它尽情吃。
那一天一夜里,羊就这么吃了歇、歇了再吃,而卫诚也一直重复着找草送草的动作,最后一羊一人都累得不行,却都有了转机。
“之后我把羊悄悄带回去,隔离起来精心养上一周,它已经恢复得和以前相差无几了,吃东西胃口很好,身上掉的毛也开始长出来。”卫诚以此收尾。
同事们都听得入神,猪主人首先反应过来,立马动作飞快地翻进猪圈,扒在病猪身上瞧,很快激动大喊:“掉毛!病了的猪也掉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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