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喜坚持送她出去,肉眼可见地发现柳姐待她比之前热络起来,就连那一贯的笑脸都显得多出几分真心。
把人送走,乐喜心里为此感慨,回头和老爷子那么一说,老爷子毫不意外道:“人都是这样子,当你足够优秀又值得他们结交时,他们自然会拿出该有的态度和诚意来。”
“我看她是个心里明白的,她想跟你交好,你如果不讨厌就接着,自个儿心中有杆秤就行。”
乐喜经他这么一讲,心里顿时清楚了。
讨厌倒是不会讨厌,仔细想想,柳姐从始至终待她态度还好,即使没有一开始就真心相交,那也是人家处事谨慎,除了这点,她倒也没做什么妨碍到乐喜的事。
“那就先当邻居来往着吧,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乐喜看开后心态变得豁达,不再在这点小事上纠纠结结,不然显得她多矫情似的。
柳姐并不知道乐喜的一番心路历程,她抱着孩子回到对面院里,看到里面被弄乱了一片,和之前整修过后的干净有序全然不同,瞧着十分扎眼。
她看着还在磨磨蹭蹭摆弄家伙什的许虹,神色隐隐透出不耐,但仍旧温婉一笑道:“许同志,你什么时候收拾好,院子里这样乱,瞧着也不是回事儿。”
许虹看到她立马扔下东西,开始抱怨:“柳姐,不是我不想加快动作,是只有我一个人来做,速度快不起来啊。”
“那你的家人呢?”柳姐觉得奇怪。
要知道当初许虹来租房时可是说过的,说家里还有丈夫和婆婆,一家三口比较省事,外加她肚里还在揣着的孩子,柳姐当初才会那么轻易让她租下屋子。
结果现在看着怎么搬家收拾整理都是许虹自己来呢,她口中的丈夫和婆婆呢,不会没有吧?
柳姐联系到许虹人品的不靠谱,十分怀疑她当时是说谎骗她的,或许根本没有什么丈夫婆婆,一切都只是她瞎编。
其实如果只是这样,说出来就好了,柳姐自己都是女人,又不会嫌弃她把她怎么样,可能还会更加怜惜她的不易。
所以柳姐想不通,感到非常奇怪。
许虹面对她质疑的眼神,连忙说:“立党和我婆婆还不知道我在这儿租房子呢。”
柳姐愣住,意识到她口中的那个立党应该就是许虹的丈夫,但是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就是我还没跟他们讲,等下我回去告诉他们一声。”许虹提到这件事,微微心虚。
她租房子用的钱可都是偷拿的那两人的私房钱,这件事只要回去一说,立马就会暴露,因为这一点,她才迟迟不想去讲的。
但现在房子租都租了,钱也花光,事成定局,他们即便知道了,最多也就骂她一顿,搬肯定还得搬过来。
只要她的目的达成,被骂一顿又怎样,不痛不痒的。
可惜卫诚都不知道她为了住到他旁边付出多少,竟然还向着那个姓乐的狐狸精,铁定是被狐狸精迷惑了,等她这边安顿好后,一定得找机会点醒他。
许虹想着这些,活干得乱七八糟,最后实在干不下去,当真回去将租房一事告诉曲立党母子。
曲立党如何反应先不说,曲二婶差点暴跳如雷:“你竟然敢偷钱?我忙着照顾立党,累得眼圈都黑了,你居然还在家里偷老娘的棺材本!”
曲二婶差点和许虹直接打起来,被周围的人及时拦住拉开。
曲立党不在乎那点小钱,但是对于许虹偷拿私房钱的行为也是很不赞同,冷着脸将她狠狠训斥一通。
这在许虹的意料之中,但她仍旧感到很委屈,抹着眼泪道:“我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咱们家,为了立党和孩子,家里现在被那些人知道,已经不能住了,搬到大栅栏正好能给立党提供结交上贵人的机会,为此我可是快把腿都跑细了,才把房子找到租下来,你们竟然还训我,别忘了我还揣着你们家金疙瘩,你们就是这样对我的?”
她叭叭叭述说着,再被曲二婶凶神恶煞的样子那么一陪衬,倒是显得她多么占理似的。
大家下意识都偏向弱者,自然帮着她斥责曲二婶,甚至还有曲立党。
许虹没想到还有这种收获,暗自得意,忍不住朝曲二婶飞去挑衅的一眼。
曲二婶看到差点又气炸,好歹被看出形势的曲立党拦下,让她和许虹消停下来,赶快去收拾屋子搬家。
就像许虹之前预料的那般,反正租都租了,自家也确实不再安全,那不如直接搬过去住吧。
曲二婶在大家和儿子面前勉强忍下这口气,等到一路随着许虹来到大栅栏后,她心里那口气再也憋不下去,就在柳姐门外和她大吵起来。
她们吵架的时候,两边院子都听到了,毕竟动静那么大。
乐喜听出是许虹的声音,顿时闭门不出,任他不论发生什么,她都不再去凑这热闹。
最后还是柳姐无奈出来劝和,“都是一家人,有什么问题不能好好说的,咱不防进去坐下来好好讲一讲,不要在门口大声喧哗,容易打扰到别人的。”
许虹看到她立马委屈巴巴,如同像是找到亲人般诉苦水:“柳姐,你不知道,我婆婆丈夫他们巴拉巴拉巴拉。”将他们是如何误解她训斥她不能体谅她的苦衷啥啥的都倒出来。
被充当了一回心灵垃圾桶的柳姐脸上笑容都要端不住,已经隐隐开始后悔招这么一个麻烦精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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