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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况且,她已掐断了准备孤身一人的想法。
    若是不知道苏长青的心意也就罢了。
    可上次在山洞,她听得真真切切,苏长青那时处于昏迷之际,也不会诓骗人。
    救命之恩,无以回报。
    她还欠了苏长青一条胳膊。
    洛韶儿面颊一红,“母亲,我想把咱们洛家的岐黄之术发扬光大,也想……照顾苏将军,我欠他的。”后面一句,她声线缓和温柔。
    洛韶儿不怕再一次遇到孽缘。
    她敲了登闻鼓,去御前闹和离,时下女子不敢做的事,她都做了,如今反而坦坦荡荡。
    扪心自问,她活到如今的三十一岁,每一桩事,每一个选择,皆是问心无愧。
    洛老太太这把年纪了,凡事看得开。
    若是没有苏长青,女儿和外孙女指不定让她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洛老太太一声长叹,“人啊,不过匆匆数十年,你便按着自己的心意去做,母亲明日就登门罗家,把当初的嫁妆讨回来,给你当本钱。”
    “有洛家在,有母亲在,你就有后盾!甭管外面如何说道!”
    洛韶儿瞬间眼眶红了,扑入了老太太怀里,“母亲!女儿何其有幸!”
    何其有幸,她的生命里,还有人真心待她好。
    也何其有幸,遇到了苏长青,让她经历十五年绝望之后,竟还能对将来的日子抱有期待……
    *
    当日,洛家给苏长青送了请帖,邀他登门吃席。
    洛韶儿三十一了,苏长青再过两年就要弱冠,都是不小的年纪,有些事犯不着藏着掖着。
    总之,洛老太太的意思已经昭然若揭。
    既拿命护着她的女儿,总该给一个明确的说法。
    命都舍得给,总不能舍不得一个名分。
    毕竟,全京城都在议论纷纷、揣测不休呢。
    洛老太太觉得,那苏长青哪里都好,就是不够主动,像一根木头桩子。
    若是女儿能有苏长青这样的人护着,还怕在京城直不起腰吗?
    将军夫人的身份,可不比首辅夫人差到哪里去。
    洛老太太承认自己自私,可只要是为了自己女儿好,她什么都去做。
    *
    这一边,苏长青收到请帖,无疑十分慌张。
    彼时,他是苏家最不受待见的庶子,其母身份卑贱,还比不得一个爬床丫头。
    他十几岁去战场,也是过着粗狂贫苦的日子。
    哪怕后来成了常胜将军,也精致不起来。
    可洛家不同,是百年书香门第,数代的底蕴养出来的嫡出女儿,才色双绝、聪慧不凡。
    洛韶儿是和离妇,可苏长青还是觉得自己配不上她。
    于是,苏长青约了沈勋吃茶。
    沈勋今日穿了件天青色玄纹锦缎长袍,白玉冠束发,他今日刮了胡须,面容干净俊朗,墨色镶玉腰封衬得他的身形格外修长。
    苏长青仔仔细细观察他。
    以前只觉得师弟生的好看,今日一瞧,委实精致。
    沈勋被他盯得发毛,冷眼瞥他,“师兄,我脸上有字?”有必要如此盯视?
    沈勋兀自撩袍落座,动作潇洒利落。
    苏长青又学了一下。
    雅间茶气浮香,沈勋饮茶时,是微微一抿,甚是雅致。
    就在沈勋即将放下杯盏之际,苏长青的手凑了过来,沈勋一愣,出于本能反应,挡住了他伸过来的咸猪手,沈勋蹙眉,“师兄,你到底有何事?”
    再动手动脚,休怪他不客气!
    苏长青收回手,憨憨笑了笑,“师弟,你也习武,为何皮肤这样白皙?手也是骨节分明,宛若抚琴之人。”
    一言至此,苏长青继续打量沈勋,从他的脸看到他的脖颈,目光试图继续往下探索。
    沈勋终于忍不了了,眸色幽幽,“师兄,你够了!”
    苏长青只好暂时收敛,又将洛家邀他登门的事告知了苏长青,询问道:“师弟,你也知道,我除了会行军打战,旁的一概不会。这些年立了不少军功,朝廷赏赐的田产、铺子、金银统共加起来约莫二十万两,这些当聘礼,可会寒碜了她?”
    沈勋目光一滞。
    亏得洛氏是个好女子,不然以苏长青的痴迷程度,日后必然是个惧内的。
    考虑到苏家情况复杂,沈勋稍作思量,“师兄,你打定主意要娶洛氏?”
    苏长青俊脸一红,耳根子火辣辣的。
    沈勋扶额,“……师兄,你难道还没想清楚?”
    苏长青立刻否决,“我已想清楚!只是……我配不上她!师弟,无论如何,你得帮帮我!”
    沈勋,“……”他帮了苏长青,自己就成为苏吱吱的长辈了。
    不过,无妨。
    沈勋心里很清楚,只要将来坐上那个位置,不管苏吱吱与他之间是什么关系,都不会是问题。
    沈勋抬眼,眸中闪过一抹光,唇角微微扬了扬,“师兄,我可以帮你挑几件衣裳,以及安排婚事,但你明日去洛府赴宴,需得带上我。”
    苏长青脸色一僵。
    他自然明白沈勋惦记着苏吱吱。
    但苏长青这人很是护犊子,虽说他与洛韶儿之间八字还没一撇,可他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沈勋对苏吱吱下手。
    苏长青由衷提议,“师弟,你对苏姑娘而言,老了些。”年龄上的差距倒没什么,他主要是觉得师弟为人狡诈阴险,过于城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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