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勋胡诌,“百里,他叫百里。”
苏吱吱若有所思。
得知了小倌名字, 在京城的南风馆挨个找一遍, 总能找得到。
苏吱吱乏了, 神色蔫巴,对沈勋说,“沈世子,昨日有劳了,你可以走了。”
沈勋,“……”
用完了他,就直接弃之?
过河拆桥这一套,她倒是像极了苏长青。
这时,洛韶儿从铺子里小跑出来,苏吱吱撩开车帘,对她莞尔一笑,眸光明亮,虽是瞧这有些柔弱无力,但气色极好,比晨间刚刚绽放的娇花还要明艳几分。
洛韶儿见女儿无恙,一个冷眼看向沈勋,“沈世子,我这里要开门做生意,你碍道了。”明摆着逐客。
沈勋,“……”
他无从替自己辩解什么,态度谦逊恭敬,作揖告辞,“夫人,那吱吱就交给您了。”
洛韶儿索性直接无视了沈勋,上前搀扶女儿下马车。
苏吱吱脸上的笑意让洛韶儿稍稍心安。
这孩子比她心大啊。
母女两人进屋,沈勋干愣了一下,连口水也没喝上,他调转马头离开,眼角的余光瞥见街道两侧好几个探子。
沈勋收敛神色,踢了马腹,往西城方向而去。
*
这厢,洛韶儿把女儿带到后堂,仔仔细细询问她的身子状况。
苏吱吱见瞒不过,老实交代了。
“娘亲,这次是我太大意,再不会有第二次,你莫要伤心。再者……我、我也不算吃亏,那小倌甚是俊朗,我日后会养数名小倌也说不定。”
重活一世了,她可太清楚自己想要什么。
听了苏吱吱一番话之后,洛韶儿僵愣住了。
女儿确定昨晚替她解毒的人,是南风馆的小倌?
这孩子,怕不是被沈勋给忽悠了吧?
洛韶儿看得真切,沈勋的视线每回落在女儿身上,都仿佛是粘住了。
洛韶儿思及一事,正要问出口,苏吱吱却猜出她的顾虑,先一步道:“娘亲,我服用过避子汤了。”
她甜甜一笑,想让母亲莫要操心。
洛韶儿一把抱住女儿,又是一番抽泣,片刻后洛韶儿露出狠色,“我儿放心,娘亲定给你报仇!”
苏吱吱也正有此意。
她再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了。
这一世,有仇必报。
正好趁此机会,表面自己的态度,让贵圈那些人知道她不是好惹的。
*
玄镜司。
沈勋心情不错,王权端了茶上来时,他一边饮茶,唇角止不住的微微上扬。
王权微不可见的挑了挑眉。
世子爷昨晚得偿所愿了,心情果真不一般呐。
这时,一身着麒麟服的年轻男子疾步前来,神色慌忙,“大人,吴首领闯进来了!”
他话音刚落,吴刚腰跨一把星月纹佩剑,身着锦缎常服,大步迈入玄镜司堂屋,一双鹰眸直接扫向沈勋。若是目光能够杀人,只怕吴刚已将沈勋砍杀成肉渣。
沈勋咽下一口茶,将茶盏放下,大抵猜出了吴刚来意。
扬州城如意楼的线索都被沈勋抹得一干二净。
但以吴刚的智谋,不可能猜不出关键之事。
他鼻翼微微动了动,明显在强忍怒意,人还未到,声先至,“沈世子,本将有话与你说!”
这声音仿佛具有穿透力。
王权几人纷纷戒备。
沈勋挥手,让众人退下。
没办法,这吴刚也有可能是他将来的岳丈。
不可得罪。
沈勋吩咐道:“来人,再上一壶好茶。”
吴刚却道:“不必了!本将不是来喝茶的!”
众人,“……”嗯,完全看得出来,吴统领八成是来打架的。
沈勋从圈椅上起身,侧眸看了一眼自己人,再度道:“你们都退下!”
王权几人领命,人虽然逐步退下,但难免好奇,这吴统领一向不站队,今日为何要与玄镜司杆上?
堂屋再无旁人,沈勋倒也坦荡,抱拳作揖,“吴统领,你有何事?”
吴刚眯了眯眼,他的人昨天追踪过程中,跟丢了。
但他知道,是沈勋将女儿带走,且在外面度过了一夜。
自从女儿回京,沈勋时不时到女儿面前找存在感,这已经让吴刚很不能忍受了。
而昨日,是他的底线!
吴刚一宿没睡,此刻眼底有血丝,令得他的眼神更是可怖肃重。
吴刚右手的拇指摩挲着长剑剑柄,“沈世子,你应该庆幸,你乃宸王之子,否则……我定会杀了你。”
他倒是半点不拐弯抹角。
沈勋也不是一个能忍事的人。
但面对吴刚,他如今还真不能顺着性子。
沈勋笑了笑,容貌清隽俊朗,是男子中少见的美色。
“吴统领,你究竟想说什么?”沈勋明知故问。
吴刚沉着脸,“你小子打算几时娶妻?又会娶谁?”
沈勋觉得此人过于多管闲事了。
但他忽然觉得,为何不把吴刚拉到他的阵营?若是吴刚帮衬他这个女婿,他或许可以事半功倍。
沈勋道:“吴统领,其实……我知道你有可能是吱吱的亲生父亲,而我是真心待她的,如你所料,我与吱吱关系匪浅,我倒是想娶她,可她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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