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咱们去找愉愉吧,她若是知道了,肯定会想法子的。”方子月提议道。
“她,你还不知道啊?要顶着这么大的太阳练马球,那她宁愿输。还是别总指望她了,你们若是想打马球,咱们自己组起来就是了,等秋日里愉愉回来了,再加进来就好。”杜丽棠道。
“那还是算了吧,咱们人也不够,跟着长孙丹凑热闹也没必要。”方子仪也不想流一身臭汗。
大热天的谁都懒得动,长孙丹若非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也是不大愿意动的。长孙愉愉知道消息的时候,也没多大反应。
但她给孔重阳去了一封信,却是希望孔重阳能参加长孙丹的马球队。然则孔重阳听不听她的,她就不知道了。
孔重阳虽然不解长孙愉愉的意思,最终却是同意了长孙丹所请,简直让长孙丹喜出望外。
至于长孙愉愉为何给孔重阳去信,却是她的一步棋。长孙愉愉既然打了陆征的主意,少不得用钱让鬼推磨,打听到了不少陆府的消息。譬如说陆征有意求娶自己,而他娘亲窦夫人坚决不同意的事儿。
长孙愉愉也没多大兴趣找个不喜欢自己的婆母,所以就把主意打到了孔重阳身上,在她看来,把孔重阳和陆征送作堆,却也是一步好棋。长孙丹不是找了陆征来指点她们么,正好把孔重阳塞进去试试水。
七月里皇帝启程去塞外,长孙愉愉自然也下了山。
“娘,怎么几月不见你,气色好像好了很多?难道是我不在你反而轻松了?”长孙愉愉搂着晋阳公主的腰撒娇道。
“这怎么可能?就是看不到你,娘才吃不好睡不香。”晋阳公主笑道。
她旁边的婉姑道:“县主是不知道呢,公主日日都在为你操心,这大夏天的燥热也着实睡不着,前头几日头发每日都掉十几根呢,可是心疼死个人了。”
长孙愉愉坐直了身子道:“娘你怎么不差人告诉我?实在想我我就回来呀。”
晋阳公主爱怜地摸了摸长孙愉愉又嫩又滑的脸蛋,“叫你回来,岂不是咱娘俩都睡不着了?”
“那怎么办,你后来可看大夫了?”长孙愉愉也知道晋阳公主有失眠的毛病,时而轻时而重,看了许多大夫都不管用,后来也没怎么再管。
婉姑在一旁道:“县主,这回咱们可是遇到好大夫了呢,不用药就治好了公主失眠的毛病。”
“这么神?”长孙愉愉第一直觉莫不是遇到骗子了。
最后还是晋阳公主揭秘道:“是陆修撰调了一盒香丸给我治好的,但凡睡不着,觉得心神不宁,就点一丸,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陆行止会治病?”长孙愉愉惊讶地道。
“你这孩子,这读书人都爱读书啊,对医书肯定也有所涉猎。许多进士都是懂一点儿医道的,你这么惊讶做什么?”晋阳公主笑道。
“娘,你怎么想着让他给你看病的?”长孙愉愉不解地道。
“哦,我是听姜夫人说的。陆修撰的父亲去得早,她母亲哀思太深而身子一直不好,也是有个失眠的症候,陆修撰孝顺母亲,从小就喜欢看医书,可能是因他母亲久病成医吧。”晋阳公主道。
长孙愉愉感觉自己好像是离开了一年而不是几个月,怎么漏掉了如此多的事儿。“娘和姜夫人怎么谈到一块儿去了?”
“就上回方家姐妹的祖母做寿,姜夫人也去了,我就和她略略聊了聊,没想到却谈得很投机。”晋阳公主道。
长孙愉愉是知道自己母亲的本事的,她若是想谈得投机,那肯定投机。至于姜夫人觉得投机不投机那就不一定了。
“所以这么容易,陆行止就来给你治失眠的症候了?”长孙愉愉显然是不信的。他们那种人最爱惜羽翼,本来就不是大夫,却跑来给晋阳公主治病,治好了当然好说,没治好这不是砸自己名声么?
晋阳公主笑道:“当然没那么容易了。不过姜夫人是陆修撰的姨母,她发了话,陆修撰又怎么好不来?不过他也是谨慎,并没敢给我开汤药,我也最烦喝那些东西。所以他调制香药丸子给我正合我心意,一试之下还真是管用。”
晋阳公主不知道的却是,即便是姜夫人发话陆行也是不肯上公主府的门的,但他不是受了一次长孙愉愉的情么?总得还上啊,这才宁肯冒着失去声誉的风险上门的。其实即便是治好了晋阳公主的病,对他而言也是得不偿失,朝中有些人少不得会认为他趋炎附势,讨好权贵,这会让清流看不上他。
长孙愉愉隐隐猜到了一点儿,却也没跟晋阳公主说,就让她娘以为是她魅力大好了。
“说不得这陆修撰在医道上还真有两手,愉愉,如果你嫁给了他,娘就不担心你身子骨了。”晋阳公主道。
长孙愉愉万万没想到自己娘居然还打着这主意。“娘,他都已经定亲了。”对陆行这种人而言诺言是十分重的,绝对是不可能退婚的,除非韦嬛如死掉。她觉得自己娘亲还不至于丧心病狂要置人于死地。
晋阳公主当然不会丧心病狂,但她看陆行却是怎么看怎么喜欢。
说曹操,曹操就到。
“公主,陆修撰又来给你送香药丸子了。”侍女通传道。
晋阳公主道:“请陆修撰进来。”
陆行走进堂内时,视线一直很规矩,直视前方不说,视线还一直保持得很低,这是对晋阳公主的尊重。独居女长辈的屋子,本来就不该多加打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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