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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我看这事儿为国为民,是该长期坚持下去才是。”杜丽棠道。
    “对了,你们最近有谁去看静婉姐姐了么,她现在怎么样?”长孙愉愉问,因为顾忌五皇子,她并没打算登门拜访。
    “我去看了她,虽说和五皇子算不得什么琴瑟相和,但据她说也是相敬如宾,五皇子内宠是多,但每每遇事儿都是向着静婉姐姐的。”方子仪道。
    长孙愉愉点点头,也不再问顾静婉的事儿。主要是她感觉人一旦成了亲似乎就跟姑娘家不一样了,说不好那种感觉,但彼此来往很自然地就减少了。
    譬如钟雪凝就不再耐烦听顾静婉的事儿,她急急道:“愉愉,你到底想出什么法子打发这冬日没有?”
    长孙愉愉笑道:“瞧把你急得,这不是请了孔姐姐来么?”
    长孙愉愉转头看向从一进门就一直沉默的孔重阳。孔重阳不说话主要也是没什么人理会她,她以前是长孙丹那一党的,琴社的人对她自然是有些隔阂。
    且先前说什么赈灾之类的,孔重阳也插不上嘴,但她在一旁听着,却觉得长孙愉愉她们做的事儿挺有意义的,遗憾的是她没能尽一份心力。
    “孔姐姐说想重新组一支马球队,从哪儿跌倒就从哪儿爬起来,不能叫草原那些个郡主瞧不起咱们。”长孙愉愉道。
    长孙愉愉要做的事儿,钟雪凝是绝对支持的,于是立刻接腔道:“我早就想一雪前耻了,上回魔鬼滩的事儿也不算分出胜负。”
    说起魔鬼滩,长孙愉愉和孔重阳对视了一眼。而大家也从这一眼想起了许多事儿来,长孙愉愉什么时候同孔重阳这么好了?她们不应该是最对立的么?
    毕竟明年孔重阳和定军侯世子就要成亲了。
    “上回已经跟你们几个都提了一下了。我想着年边咱们无事的话就练起来吧,温泉庄子那边儿地阔,正适合练。”长孙愉愉道。
    “可谁来指点我们啊?”方子仪问。
    长孙愉愉转头看了看孔重阳。
    孔重阳大方地道:“我同世子提过,他应下了。”
    孔重阳等人走后,杜丽棠留到了最后将长孙愉愉拉到了一边,“愉愉,你怎么想的?定军侯世子来指点咱们马球,你不觉得不合适么?”
    “为什么不合适?”长孙愉愉反问。
    杜丽棠觉得长孙愉愉在装傻,索性说开了道:“愉愉,我知道这件事你心有不忿,但他们已经定了亲,你要是在里头做点儿什么,会被人在背后指点的。”
    长孙愉愉笑道:“丽棠姐姐,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不过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我还不至于做出那等下作事情。你知道我素来是看重孔重阳的,如今咱们正好彼此熟悉熟悉,多一个朋友总是好的。”
    杜丽棠将信将疑地看着长孙愉愉,良久后才露出恍然的神情来。当初魔鬼滩的事情可是长孙愉愉第一个提出来的。
    长孙愉愉的马球队如火如荼地搞了起来,但最终并没把陆征请来指点。晋阳公主哪里肯让自己的女儿沾染那些闲言碎语,所以另外请了个马球师傅,乃是宫中陪着皇帝打马球的老侍卫。
    因着皇帝身体不豫,晋阳公主进宫的次数就多了许多,生怕变生肘腋,对她而言最重要的就是皇帝的身体了,决不许任何有心人插手。
    这日晋阳公主从宫中回来,心情明显地比以往后,长孙愉愉因问道:“娘,皇帝舅舅的龙体是不是康复了?”
    晋阳公主道:“好了许多了,老三的事儿对他的打击太大了,一直缓不过劲儿来。今日好容易对别的事儿提起了兴趣,还问起我那幅谷苍山的画来了,听说修复好了,就说要看看。愉愉,你是最清楚修复过程的,明儿你跟我一起进宫吧。”
    长孙愉愉听得皇帝的龙体好多了,自然也松了口气。次日她与晋阳公主进宫请安,皇帝将《新篁图》翻来覆去地看了一遍,奇道:“这画是哪里修复过?”
    晋阳公主看了看长孙愉愉,长孙愉愉立即上前在画上点了出来,“皇帝舅舅,就是这儿,以前被我不小心给揭了,陆修撰就着那痕迹,添了一道石纹。”
    皇帝对着光又看了看,“果然,华宁要是不说,我还真不敢肯定是这一处,陆卿看来有些名堂。”
    晋阳公主笑道:“可不是么,谁能知道陆六元竟然还会修复画,且叫人看不出痕迹来,这却不是寻常人能做到的。他还将原图临摹一幅,臣妹看他的笔力也是惊人。想来学业都是相通的,陆六元不仅经史子集念得好,书画也有过人之处。”
    皇帝叹了口气,将《新篁图》搁在了一旁,“他的书画之道朕比你熟,说起来以前朕也是看中他的书画才气,却没想到险些误了一位相材。”
    晋阳公主惊道:“皇兄,这话怎么说啊?”
    皇帝道:“昨日,陆卿上了一道《三增一息疏》,朕看了十分触动。他于民生不仅想得透,且还拿出了切实可行的法子来,这让朕不得不高看他。此子有宰相之才,不愧是其父之子,虎父无犬子啊。”
    晋阳公主笑道:“不知是什么样的上书能让皇兄如此看中和感慨?”
    皇帝又道:“朕已经把陆卿的折子发下去了,让学阁们去议论,最迟明日你就能看到了。只是……”
    “只是什么,皇兄?”晋阳公主问。
    “只是朕的身体朕清楚,也熬不了多少年,就怕这件事真施行下去,朕却不能保革新之顺利延续。”皇帝又叹了口气,“或许朕该把陆卿此折留给嗣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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