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愉愉越是这样,陆行就越是怀疑她是不是受过什么伤害,自然是由不得她,很多事儿不是说顺其自然就好,以长孙愉愉的别扭性子,陆行生怕她折腾坏她自己。
陆行道:“你赶紧的,是你自己脱,还是我替你脱?”
长孙愉愉不敢置信地看着陆行,他这样强硬的态度,她还甚少看到,一般都是她坚决反对了,他就不会再难为她的。好比以前圆房的事儿就是如此。
“陆九!”长孙愉愉尖叫道。
陆行上前道:“哦,是选我给你脱是吧?”他伸手开始替长孙愉愉解腰带。
长孙愉愉也顾不得什么形象了,心里憋着一股子气,拼命地挣扎,还去挠陆行。
陆行一边替她脱衣裳,一边躲着长孙愉愉的攻击,还一边道:“我怎么就跟在伺候一个死活不肯洗澡的脏孩子一样呢?”
“你伺候个屁,有你这样伺候人的吗?”长孙愉愉叫道。
陆行道:“算了。”
长孙愉愉不知道他说“算了”是个什么意思,是不再逼她脱衣裳了?然则下一刻她就知道陆行的“算了”是什么意思了。
他不再顾忌她的衣裳,两手顺着她的领口往旁边一撕,“嗤嗤”地两声后,长孙愉愉那厚厚的衣袍就裂成了两半,露出了只着抹胸的上半身来。
长孙愉愉赶紧地抱住胸口,整个眼眶瞬间就红了,眼泪哗啦啦就落了下来。
陆行看着她肩上,胸口全是密密麻麻的印子,那是她起疹子抠破之后落下的。若只是一次恐怕早就消失了,显然是疹子好了又起,起了再抠破才会在她雪白的肌肤上留下经久不退的痕迹。
爱美爱到骨子里,又傲气得不肯示人以弱的长孙愉愉自然容不得身上有这样的瑕疵,而且还被陆行看到。
陆行将长孙愉愉搂到胸口,轻轻地抚慰,“我还以为你在躲什么呢,你病着那些日子,都是我照顾你,这些印子我早看到了。”
长孙愉愉的眼泪掉得更凶了,所以她这么藏着掖着的其实完全没有意义?
“药膏在给你配,不过还缺少一味西域沙漠里开的芷烟花,到时候弄好了,你用上三个月,这些印子肯定能消掉。”
长孙愉愉哭着道:“不要你管。”但这一次的语气,却不像先才那般歇斯底里了。
“我不管谁管?”陆行将长孙愉愉身上最后的衣衫除了,抱着她放入了温泉池子里。
长孙愉愉冲着正脱他自己衣裳的陆行道:“你自己不许脱,就在上面,等我洗好了你再下来。”
陆行哪儿能听长孙愉愉的呀,他飞速地脱了衣裳,下了水朝长孙愉愉追着游了过去。
之所以说是追着,乃是因为长孙愉愉自个儿游远了。但其实也没多远,温泉池子也没多大,就两丈来宽。
长孙愉愉被陆行托着浮出水面时,不由恼怒地用双臂拍打水花,“陆九,你总是不管我的意愿是吧?”
陆行搂着长孙愉愉,轻声在她耳边道:“愉愉,你可怜可怜我吧,我已经许久没……”
后面的话不用说出来,只需要简单的一个动作就明白了。
长孙愉愉不搭理陆行。
“先前你病着,我忍得实在辛苦,愉愉,小祖宗,你行行好。”陆行就跟沙漠里渴极了的人似的。
偏华宁县主就吃这一套,好似她这会儿正站在高处,拿捏着陆行的生死,看他这样低三下四地乞求,长孙愉愉心里的气儿就消了。
“不要在这里。”长孙愉愉红了脸低声道。虽说四下无人,但却是幕天席地,长孙愉愉跟陆行虽然做了几个月的真夫妻,却从没这般胡闹过。
可是上了头的男人哪里管这些啊,陆行根本不可能任由长孙愉愉退缩,这些日子长孙愉愉一直不许他近身,连同床而眠都不行。
一时水花扑腾得四溅,长孙愉愉得咬着嘴唇压抑,才能不叫出来,好似一叫出来就有人听到似的。
或许是太久没亲近了,又或许是在野外太过紧张而平添刺激,两人似乎都有些意犹未尽。
陆行索性将长孙愉愉抱了起来,走到岸上,放到了铺展开的裘袍上。
长孙愉愉迷迷糊糊地感到凉意,瑟缩了一下,下一刻就感觉陆行覆了上来,她连抗议都不能,就又被卷入了一场让人头皮发麻的暴风骤雨里。
那是真的冷,而且不舒服,凡是锦裘之外的地方,都冻得人皮肤直起鸡皮疙瘩,唯有这锦裘的一方小天地里,却是盛夏天,热得人鼻尖冒汗。
长孙愉愉觉得陆行好生狡猾,如此一来她就只能藏在他怀里,任他为所欲为。
糊里糊涂时,长孙愉愉心想,陆行似乎一点儿也不介意她跟过嘉泰帝?他没跟莲果她们打听,脸上也没任何表示,她一时有些弄不懂陆行的心思。但是哪个男人又能不介意这等事呢?
只是陆行若是介意,长孙愉愉也无所谓,她如今就是随便活活的态度。
日子缓缓地淌过,到得实在太冷了时,他们北上之旅在名叫八兴的小镇上租了个小院落脚,打算住几个月,把冬天过了再启程。
八兴在一处山下,如今大雪盖住了整片山坡,正好用来滑雪。
镇子上的小孩儿玩得不亦乐乎,长孙愉愉却是从没玩过的。陆行是南边儿人也没玩过,但这并不妨碍他用半日功夫就全部学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