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回答,又像是自言自语:“他不爱江山,仅有的那寸光没了,活着也与身处鬼域没什么区别。”
姜酒对上他的眼眸,怔了下,表情猛得严肃。
“你不许学澜归听到没有!”
“嗯?”薄一白惊讶。
姜酒拿起手边的收缩假匕首对着他腹部一阵猛戳:“人活着就要好好活着!澜归是把自己作死的,一身坏毛病,你不许学!”
她要是不知道薄一白接受过基因改造就罢了。
现在知道了……
她更确信一件事!
这男人的小秘密很多,他在扮演澜归,但更像在扮演压抑着的自己。
假匕首不可能伤人,一直戳着像是挠痒痒似的。
这行为,还有点沙雕。
可那双眼里的担忧和警告,却真切无比。
薄一白垂眸:被察觉出来了吗?
他握住她的手,眼底弥漫着欢喜。
“学坏容易,我需要个监工才行。”
他笑看着姜酒:“我看幺儿你一身正气,能担此重任。”
姜酒立刻把手收回来,用假匕首敲了下他的头:“你还讹上了,知法犯法了解下?”
薄一白佯装无奈的叹了口气:“太聪明了是有些不好讹,下次我换个法子。”
两人玩笑间,倒也慢慢从角色里抽离出来。
薄一白把她从地上拉起来,出了棚景。
刚出去,雷鸣般的掌声爆发。
还没持续多久,两道身影就上前了,那漆黑的脸色,浑身散发出的‘杀气’愣是让剧组众人都愣住了。
姜锐择摆出那副恶狗出笼般的德行就算了,姜云笙的俊脸也硬邦邦的。
“怎么了?”姜酒浑然不知他俩咋回事。
自家妹妹一开口,两人表情瞬间如春风化雨。
姜云笙神情一秒温柔,道:“小酒演的太好了,让我都有点出不了戏,真想把澜归杀了呢。”
“对!”姜锐择咬牙切齿,眼神盯着薄一白:“澜归这什么玩意儿,杀得好!杀的大快人心!”
“你们这入戏比我还深呐……”姜酒嘀咕着,松开薄一白的手,去云志衫那边看刚刚拍的那段戏了。
薄一白看着围堵着自己的两个妹控,有些无奈且无语,视线挪到姜云笙脸上:“你家老三发狂,你也跟着凑热闹?”
姜二哥依旧保持着风度和优雅,抬手拍了拍薄一白的肩,眼神却阴沉沉的:“等你拍完戏,咱们好好聊聊。”
姜锐择压低声音,咬牙切齿:“聊什么聊?按我说的麻袋一套往死里打!”
薄一白睨了他一眼,摇头走了。
“探班就拿出探班的样子,别影响我们工作。”
姜锐择听到这话可不乐意,到底谁在以公谋私啊!!
姜云笙到底冷静些,拉住自家傻狗三弟,“别胡闹,他说得对,不要影响小妹工作,等他们拍完再说。”
刚刚那场戏拍的很完美,不过还有一些镜头要补拍,薄一白和姜酒都回了化妆棚那边去收拾补妆。
快要日落前,两人才收工,各自卸妆去了。
今天这场戏拍的着实累心,露露给她泡好了补血的黄芪枸杞茶拿过来,表情有些惴惴不安。
“怎么了?”
姜酒刚换好衣服,拿过茶喝了口。
露露压低声音道:“姐,刚刚我路过薄老师的化妆棚,看到姜导和择哥都在里面,他们看上去好凶啊……好像要打薄老师……”
姜酒刚要说‘不至于’,姜二哈估计是打不过薄佩奇的,二哥又是优雅贵公子一身文人气,更不可能动手了!
转头姜酒看到镜子里自己脖子上那一圈吻痕,心叫:糟糕!
她杯子一放,赶紧跑了过去。
另一边。
化妆师帮着卸妆后,就逃似的跑了。
太吓人了!
活人哪能在修罗场里呆啊!
薄一白看着一左一右盯着自己的两妹控,神色依旧淡定,“都是熟人,干脆点,直接说。”
“我先来!”姜锐择立马站起来,怒瞪薄一白:“好你个薄阴贼,我就知道你拉着我妹拍戏不安好心,你……占她便宜!”
薄一白看了他一眼,话都懒得说。
“嘿——你刚什么眼神?老白你是不是瞧不起我?”
薄一白叹了口气,保持着微笑,看着姜云笙:“要不还是你来说?”
姜云笙和他想法一致,“阿择你去边上自己玩。”
姜锐择:你当我三岁屁孩?
揉了揉有些刺痛的眉心,姜云笙后悔带这么个累赘来了,他抬眸盯着薄一白:
“刚刚那几场戏拍得很好,难得见你也入戏这么深。”
“谢谢夸奖。”薄一白笑了笑。
姜云笙道:“从导演的角度来说,你和小酒的戏没有任何毛病,不过我怎么记得你从来不和人拍亲密戏的……更别说还有……”
那几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床戏。”
“剧本要求。”薄一白回答的很淡定。
姜云笙反问:“没半点私心?”
薄一白笑了:“那肯定是有的。”
姜二哥直接被噎住了。
姜锐择在旁边都气抖冷了,指着薄一白的手都在哆嗦:瞧瞧!瞧瞧!狐狸尾巴露出了了吧!
“我喜欢姜酒,这件事你们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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