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好早点怀上孩子、生下皇子,那样的话,她就能更加肆无忌惮了。
冯太后一个眼神过去,就有许多的宫女捧上了各色的珠宝器具:“来,这些都是哀家赏赐给你的,你可得好好收着。”
容娇浅浅看了一眼,险些被闪花了眼睛:“嫔妾多谢太后娘娘赏赐。”
眼前的花还没散去,容娇就被拉到了座位上。
面前被孟嬷嬷隔上了一碗黑乎乎的汤汁,散发出与早膳香气格格不入的苦味。
容娇心中清楚,这就是陆离提到的坐胎药了。
然而面上,容娇只是眨巴着眼睛,一副懵懂无知的样子。
“你还年轻,趁着身子骨好,可要好好调养调养,争取早日怀上孩子才好。”冯太后作出一副过来人苦口婆心的模样:“男人呀,都是喜新厌旧的。皇上的宠爱是这世界上最虚无缥缈的东西,孩子才是后宫妃嫔的依靠。如今趁着皇上对你还有新鲜劲儿,要早做打算才行。”
“不过你放心,有哀家在,肯定是能给你都打点妥当的。”冯太后笑得极为虚伪,对容娇道:“来,这是哀家吩咐太医院特意给你配的坐胎药,给你养身子用的。”
容娇闻言,缓缓点了点头,面上适时地露出感激的神色:“嫔妾多谢太后娘娘。”
说罢,容娇就端起了那一碗黑黑的汤汁,连半点犹豫都没有,一口就闷了大半碗。
随即就放下了碗,拧起了眉,不再有动作。
冯太后的眼中隐约有厉色出现:这是……反悔了?
下一瞬,她便听见了容娇小声道:“好苦好难喝呀。”
“良药苦口嘛。”冯太后重新笑了起来,用眼神示意孟嬷嬷将几碟子早膳糕点端到容娇面前:“来,哀家早就为你准备了过口的点心,只喝完药后就能享用了。”
她一早就吩咐人打听过了,容娇在御膳房里头,可是很爱吃美食的。
这种小姑娘给一点甜头,估计就会忠心耿耿地为你做事情了。
想到这里,冯太后就以手支颐,浅笑着盯着容娇,直到对方喝完了满满一碗的坐胎药。
这坐胎药当真是苦极了。
容娇喝完后,手就自动捻向了白糖绵糕。
在将甜甜的绵糕放入嘴中后,容娇敏锐地察觉到冯太后的眼神变化。
她抬眼望去,正对上冯太后深不见底的眼眸。
“容美人,你怎么没有带哀家赏赐给你的那一对镯子呀?”冯太后咯咯笑了一声,状似不经意地问了这一句,那眼睛却好似毒蛇似地望向容娇。
容娇心中一跳,下意识地望向自己手上的这一对青玉镯子。
自然光下,青玉镯子正温温柔柔散发着玉华。
这是陆离送给她的镯子,代表了陆离对她的心意。
这也是陆离母亲留下的遗物。
她有责任好好地保护这宝贵的镯子。
容娇这样想着,就觉得那镯子轻轻地贴上了自己的手腕。
青玉并不冰冷,但那点子凉意,足以让容娇冷静下来。
她在心中分析道:根据昨晚陆离和她说的,冯太后最是以自己为中心。在冯太后心里,若是不捧着她赏赐下来的东西,那等于是藐视她本人,起了异心。
与冯太后相处时,最稳妥的办法,就是捧着冯太后。
不是那种刻意的谄媚逢迎,而是看着就发自内心的赞美。
旁人做起来恐怕要颇高的演技才行,容娇做起来却可以容易一些。
陆离说她可以的。
这样想着,容娇缓缓平复了呼吸,面上眨了眨眼睛,自然流露出一些羞涩与纯真。
“回太后娘娘,那镯子太好看了,嫔妾就收起来放在供桌上了。”容娇不好意思道:“嫔妾没见过世面,加之又是太后娘娘您赏赐下来的,嫔妾怕戴在出来会弄脏了它,就没有带过来。”
这一番话听下来,冯太后眼中的笑意都真切了不少。
“那镯子在哀家这里可算不上什么。”想起那镯子上的的小瑕疵,冯太后就在心里轻嗤一声:“你只要好好跟着哀家走,那样的镯子想有多少就有多少。”
容娇点了点头,瞧着就很乖巧。
冯太后似乎讲话讲累了,端起旁边的一盏牛乳燕窝,慢条斯理地用了起来。
孟嬷嬷就接替了冯太后,挂着和善的笑问容娇问题。
只是孟嬷嬷的嗓音总是沙哑低沉的,听着有点像披着人皮的老妖怪。
“容美人,你头一回侍寝,恐怕是累坏了。”孟嬷嬷哑声道:“那殿中省的人方才往您住的地方去了,您可要派人好好看着,别扰了您的安稳。”
容娇拿起了喷香的蟹粉酥,啃了一口后,细声细语地回复了孟嬷嬷:“没关系的,他们是去为长宁宫小厨房热火的。”
“你求了皇上给你用长宁宫的小厨房?”冯太后闻言倒是有了一点诧异,不知想到了什么,颇为赞同地点了点头:“哀家听闻你是从御膳房出来的,不忘本来倒是好的。”
“多谢太后娘娘夸赞。”说起做膳食的事情,容娇就活泼了些:“嫔妾打算趁着花开蒸一些花露,若是太后娘娘不嫌弃,嫔妾就送给太后娘娘尝一尝。”
冯太后面上露出些新奇的神色,想了想便允了下来。
容娇抿了抿唇,低头专心地又用了几口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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