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她何用!
这样的蠢货,还是早些处理掉的好, 省得到时候拖了她的后腿。
那边武纯已经跪了下来,哭哭啼啼地申诉自己的无辜。
李媚儿却是面上带着恼怒之意, 恶狠狠地盯着武纯, 恨不得上去打她几巴掌才解气。
“既然皇帝给了口谕, 那哀家也不能驳了皇帝的面子。”冯太后的神色头一回挂上了明晃晃的厌恶,她的语气极为随意,好似满不在乎:“不劳烦邢公公亲自动手了, 唐德——”
下一瞬,还在地上啼哭的武纯就被从角落里窜出的大力宦官捂住了嘴, 拽着双手就被拖了下去。
不像是对待人, 像是在对待牲畜似的。
容娇狠狠地打了一个寒颤。
这好像也是冯太后对待她们的态度。
见武纯被拖走, 邢公公点了点头,行礼告退。
整个寿康宫中的空气也随之凝滞。
冯太后的面色很不好看。
慎刑司说证据确凿,就说明武纯这颗还没来得及放置的棋子已经没有任何用处了,还枉费了她让唐德花时间来挑选培养。
再有一点,现在还在晨昏定省的时候,沈陆离就让邢公公来她的寿康宫捉人,捉的还是她挑选出来的人。
这不是当着旁人的面打她的脸么?
虽说武纯是真的蠢,才过了几日就急着向得宠的容美人下手。
想起容娇,冯太后的眼睛就不由自主地眯了眯。
既然事情发生在容娇身上,那怎么方才来请安时,没见她提起半点呢?
莫非她竟是不想表面上那么单纯,而是在底下做挑事的那一方?
可此时容娇的表情看着,却是方才才知道的模样。
冯太后在后宫横行惯了,可不是旁人瞻前顾后,走一步都要考虑三步的样子,当即就准备向容娇问个明白。
就在冯太后要开口的档儿,她就听见了宋玉墙懒懒地哼声:“哎呀,没想到我只是直觉有些不对,和皇上提了一嘴,却真的查出了一点东西来。”
听了这句话,冯太后的眼神就是一厉。
她倒是忘了,宋玉墙身为沈陆离亲自点进宫来的人,必然是让沈陆离挂念的。
昨日去长宁宫,怎么会不顺路见一见宋玉墙呢?
这样看来,东西还没到容娇那边,就被宋玉墙拦下了。
这样倒是解释合理了。
“宋婕妤真是火眼金睛。”有了方才的那一出,冯太后也没了敲打人的兴致,让孟嬷嬷说了一些恩威并施的话,就让人散场了。
宋玉墙是最先离开的人,迈着规矩的步伐,坐上了大轿辇。
容娇的小轿辇就停在后边。
她们是在场惟二有轿辇的人。
容娇经过宋玉墙身边的时候,小声说了一句“谢谢”。
若不是宋玉墙,她还不知道该如何说呢。
“宵食的味道不错。”宋玉墙极具攻击性的美貌柔和了一瞬,在轿辇起来的那一刻,丢下了一句话:“红油酱的味道也很不错。”
容娇懵懂点了点头,想道:原来宋婕妤,竟是个喜欢吃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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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康宫内,冯太后面沉如水,有些恼色地将最后一口茶喝尽。
孟嬷嬷体贴地为冯太后续上茶水。
“再加点那个花露,还怪好喝的。”冯太后偏爱玫瑰,对容娇送来的花露很是喜欢。
“太后娘娘,您说会不会,这件事情是皇上有意安排的?或者说,是和宋婕妤一起,想要针对您安排的人……”孟嬷嬷觉得此事不大简单,低声向冯太后问询。
“最近皇帝还和从前一样,将弹劾冯家的折子给哀家看,还训斥了两个上言的言官,应当没有生出那个心思。”冯太后闻言有些不屑:“你只看他昨日去长宁宫找容美人,还去见了宋婕妤就知道,是吃着碗里还看着锅里呢。哀家回头给容美人传上几句话,骗着她吹一吹枕头风就是了。”
男人嘛,都是这样的,三两句就能被枕头风迷得不得了。
唐公公这时候哆嗦着跑了进来,汇报朝堂上发生的大事情。
吏部尚书带着早就被抓起来的冯家老三上了朝,连和其他好几位有权有势的官员,上书参奏冯家老大欺君罔上、罔顾法纪、陷害兄弟云云。
“吏部尚书已经带着人去捉拿大老爷了!”唐德说到这最后一句话,浑身已经抖成筛子了。
冯太后手一抖,那刚刚倒满的茶盏就碎了一地。
她一时怒上心头,正想站起来,竟是眼前发黑地跌坐在椅子之上。
“太后娘娘!”孟嬷嬷焦急起来,大声呼唤道:“快,快叫太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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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寿康宫的兵荒马乱不同,长宁宫里面是一片和谐。
容娇正在亲手清洗刚摘下来的荷花,散着一股荷花的清香。
蒋双莲在一边自告奋勇地给容娇烧开水,准备等会儿让容娇给荷花焯水。
只是她动作不甚娴熟,需要媛儿芳儿在旁边看着,颇有些手忙脚乱的模样。
“多谢姐姐来帮忙。”容娇见水快要烧开了,就对蒋双莲说道:“那儿豆腐快好了,你快去帮我看看。”
听了这句话,原本很是不服输的蒋双莲就愉快到旁边去了。
容娇抿唇一笑,将花瓣焯了一遍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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