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瓶碎裂的声音在耳边炸开。
惊动了许多人。
“怎么回事?”
“保洁!”
在众人惊讶的眼神里,苏青禾扬起玻璃碎片,重重划在手腕上。
血瞬间涌出来,滴滴答答往下流。
“靖庭,我累了……”
双眼一闭,歪进他怀里。
众人被这一幕惊住,立刻叫救护车。
苏青禾却是执拗的抱着霍靖庭的腰,不肯上救护车。
“叫慕晋北来!”
“我要见他!”
――――
和酒店里的热闹相比,现下的时念和慕晋北却是另外一番景象。
两人站在慕氏集团大楼的天台上,俯看这城市的夜色。
心脏却是扑通通跳个不停。
速度只增不减。
“慕晋北,你为什么要说那样的话?”
他这人,用慕远山的话说,属于三棍子打不出一个闷屁的那种人,平时毒舌又高冷。
想听他说句话,比登天还难。
可……
就是这样一个人,竟然在这么重大的场合里向她表白了。
话虽然少,却直白无比。
时念虽然一再告诫自己不要相信,却还是不可自拔的信了。
满心欢喜,早忘却了之前那些不快。
男人走过来,揽住她的肩膀:“想说!”
如果说最初他对这段婚姻十分排斥的话,现在就是打脸啪啪啪。
时念依偎在他肩头,望着灯火通明的城市,突然泛起一个大胆的念头。
“我有悄悄话想对你说。”
“靠过来一些。”
慕晋北含笑不语,身体却是很诚实的凑过来,靠近她。
时念踮起脚尖,轻轻落在他唇上。
“这就是我想对你说的话。”
快速退后几步,笑眯眯望着他。
其实……
我还有件事想告诉你。
只要你再靠近一点点,我就说给你听。
男人瞳孔骤缩,随即朝她走来。
“我也有话要说。”
时念停在原地,双手局促的揪着衣服,不敢正眼看他的眼。
滴滴……
刺耳的手机铃声传来,两人脸上的笑意皆是一滞。
慕晋北的手机在叫嚣,男人驻足原地,拿起手机看了一眼。
恶狠狠挂断,朝时念大步走来。
滴滴……
对方不甘心,不依不饶。
男人看了眼号码,怔忡。
到底还是接起来。
电话那端传来沈北川急切的声音:“慕二,不好了!苏青禾割腕!吵着闹着要见你!就在年会现场!”
“还说,如果你不来,她就死在你跟前!”
天台的风很大,把他的话吹向时念。
一步之遥的距离,足够她把话听清楚。
脸上的笑意慢慢褪去,只剩下清明。
望向眉心紧拧的男人:“赶快去吧。”
慕晋北一步迈到她跟前,突然将她揽进怀里。
“等我!”
时念看着男人离去的背影,眸底的悦色慢慢变成冰冷。
果然……
笑的时候不能太大声,会惊醒心上沉睡了的伤痛。
她一个人站在那里,望着黑漆漆的天际,心慢慢冷却,不复温度。
良久之后,裹紧外套,下了天台。
去接烁烁。
有些人,有些事,注定只有她一个人。
――――
慕景烁放了寒假。
老爷子想念曾孙,体谅要上班的时念,把孩子接去了老宅。
时念感恩之余,除了经常去老宅探望,还给自己报名了一个英语补习班。
恶补英语。
关于那天苏青禾自杀的事,只字不提。
一字不问。
整个人变得阳光又爱笑,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
关于那天的事,闹得很大。
听说苏家长辈都坐不住了,上门找慕晋北。
尽管什么样的消息都有,时念还是没有关注。
有些人,已经默默被她从心底剔除。
邓明远看着没事人儿似的她,很是担心:“念念,你没事吧?”
越是什么都不说,闷在心里,才越让人担忧。
时念的性子他很清楚,就怕她牛角尖儿,想不开。
“那天的事……”
不等他说完,时念便打断了他:“主任,不说这些好吗?”
“我今天晚要去上课,麻烦你帮我照顾一下19床的病人,可以吗?”
邓明远仔细盯着她的眼睛,看了又看。
没看出半分忧伤。
“苏青禾的事,真没放在心上?”
时念笑:“主任,我很忙的,跟社会脱节六年,有很多东西要学,别提这些不相干人的和事,好吗?”
见她真的没放在心上,邓明远长舒一口气。
“好!”
“你没放在心上就好。”
“19床我会照看,你忙你的,有事给我打电话。”
时念道了谢,抓起手机,离开。
肖瞳担心她,为了陪她,也报了实习班。
见她下楼,急急冲过来:“你呀你,都什么时候了,还上补习班,这肚子要瞒不住了!”
时念手抚在小腹上,笑的一脸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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