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了一天一夜,终于可以放松下了。
君千胤有些嫉妒,狭长的眸子黯了黯:“嗯,本宫随你一起去。”
凤幼安:“不必了。”
不乐意你打扰我们。
而且你们俩关系很差,一旦碰面,指不定又要对着互掐。
“不行。”
君千胤锲而不舍地跟在了她身后,踏上了通往东宫宴客厅的长廊,“战亲王既是来东宫探望,定是探望重病的皇长孙,我作为孩子的父亲,自然要迎接宾客,否则不合礼仪。”
凤幼安:“……”
你是那么知礼的人么?
凤幼安若有所思地盯着太子紧绷的下颌,忽然说了一句,“太子殿下放心,孩子畸形的事儿,我不会到处乱说。只要太子严惩白铅粉的制造者,就可以了。”
这是她的条件。
她猜君千胤不放心,就像昨晚花音在病房里也对她不放心怕她乱说一样。
君千胤一愣,喉结微微滚动:“你……当真不会告诉战亲王?”
他的确是害怕凤幼安告诉君倾九。
毕竟他们两个似乎已经是情侣了,工部那边传出来的。
君倾九也是他继承皇位道路上的劲敌,如果让劲敌知晓了自己的把柄,那还得了?
“白铅粉的制造者孟有,宁家。”
凤幼安沉声道,“我无法保证太子妃醒来之后,追求责任,孟有和宁家会不会耍花招抵赖,到时候还需要太子殿下的帮助。”
君千胤点头:“好。”
凤幼安:“如果你能帮我对付他们,那么孩子畸形的事儿,我不会告诉任何人。”
她没有百分百的把握,能够以一己之力,让孟有、宁妃、宁靖侯府获罪。
当时给花音抢救的时候,孟有就曾经推卸责任,说太子妃是吃其他东西中毒,要求严格排查太子妃这段时间的饮食。
但。
如果是受害者皇长孙的父亲,跳出来指认,就完全不一样了。
君千胤听到这话,眼神立刻变得无比火热:“我答应你!”
对付一个小小的孟御医而已,很简单。
至于宁妃,她是岑贵妃的狗腿子,宁妃身后的宁靖侯府,和岑王关系不错。他完全可以趁机把宁家这一股势力,给拔了!
不仅可以帮凤幼安,对他自己也有利。
凤幼安满意了:“那么,合作愉快。”
说起来,这是她抓住太子的第二个致命把柄了。
第一个把柄,是苏皇后用无相茶、紫姝香,慢性毒害泰和帝,交易条件是一年之内太子不得对阿九出手;
第二个把柄,皇长孙畸形,交易条件是对付宁府、宁靖侯府。
高高在上的太子,曾经对原主不屑一顾的太子,现在被她捏在手心里,成了她的一个棋子,替她扫清前路障碍。
“幼安!”
一道极熟悉的声音,从长廊另一端的尽头,传了过来。
凤幼安抬起头,正好看见了一袭深蓝色长袍高大英俊的战亲王,正殷殷瞧着她,同时眼角的杀意,如刀子一样,嗖嗖往她身边的君千胤身边削。
小狼狗抿着唇,眼神如深黑的古井一样,看得出,有些不高兴。
“阿九。”凤幼安莞尔。
知道又要哄了。
赶紧顺毛。
她走过去,微笑着道,“怎么跑东宫来了?”
君倾九微微垂首,长而浓密的睫毛微垂,一下子就委屈了起来:“你昨儿来工部找我,我和月尚书谈一点事情,刚出来你就跑了。不管我跑东宫去了,还在你前夫家里待了一天一夜。”
凤幼安眨了眨眼睛,思考着该怎么组织语言。
这话听着,好像她跟个渣女似的,水性杨花,对前夫君念念不忘……呸呸呸!
“阿九你这张嘴,颠倒黑白的能力,不一般。”凤幼安伸出手,捏了捏他那张可恶的漂亮脸,“我给太子妃和皇长孙治病而已。”
君倾九被她捏脸,一副任她揉圆搓扁的模样:“我是怕他们欺负你。”
就花音那个贱女人,死就死了,还要幼安费劲去救?
更重要的是,他很不喜欢幼安和前夫靠得太紧。
毕竟,幼安以前的确是很喜欢她前夫。万一自己一个不慎没看住,旧情复燃怎么办?
“战亲王放心,幼安是东宫的贵客,她救了太子妃和皇长孙的命,本太子感恩在心,断然不会欺负她、为难她。”君千胤听到这话,那也是气不过,酸味十足地就冲了上去。
“幼安也是太子能叫的么?”
君倾九前一秒还在撒娇,下一秒就宛如凶神恶煞,一把揽住了恋人,占有欲十足地把她的脑袋搁在了自己的胸膛上,不让前夫看见她的脸。
仿佛她被前夫多看一眼,他都受不了。
君千胤被他这个近乎挑衅的动作,激得火气,一下子涌到了脑子里:“为何叫不得?本太子以前都是那么叫她。”
该死!
他当初就该一剑杀了疯人塔里那个还没成气候的“九公主”。
也不至于到现在,已经成了大患,还抢了他心爱的女人。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君倾九毫不客气地怼了回去,“太子殿下,本王得提醒你一下,你们已经和离很久了。你只能直呼太子妃的闺名,不能再那么叫你的前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