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呢,白玉堂原本火光都要冒到头顶呢,听到这句话,忽然就哑了火。
“你……”
“小生如何,五爷想说什么?”黎望很快就收敛了情绪,端起旁边的茶杯喝了一口水,才道,“不论五爷说什么,巽羽楼的横幅,小生是不会收回的,这个月,巽羽楼不做五爷的生意。”
……艹,这年头居然还会有人将钱拒之门外。
“算你狠!”
五爷气冲冲地下车,准备去开封府找展昭评评理,他这不是平平安安回来了嘛,黎知常这人气性居然如此之大,他才不惯呢。
谁知道他到了开封府,却走了个空。
“都不在?”
“是啊,展护卫随包大人去大理寺探狄将军去了,还有公孙先生去了下头的县里,恐怕没有两日是回不来的。怎么,白少侠是有什么急事吗?”
说起来,他把狄娘娘送回八王爷府后,就没再管之后的事情了,白玉堂有些惊疑道:“怎么狄将军去了大理寺?他不是应该无罪释放了吗?”
“白少侠说笑了,三司会审的案子,需要择日另审,赵传一案如今又添新证据,必然需要时间整合。”王朝如是解释道。
“罗里吧嗦,没甚意思。”白玉堂再想想西夏狼主和霍天雕,估计这案子要审得没完没了了。
然而,事实却跟五爷猜测的截然不同,至少有关于西夏李昊的事,处理得那叫一个快。
朝堂上有些消息不大灵通的大臣甚至才刚知道狄青擒回了西夏狼主,圣上便叫人宣布了关于西夏已经俯首称臣的事情。
要不说,识时务者为俊杰呢,李昊深知自己到了汴京城,便是没了翅膀的雄鹰,任凭他能力如何出众,若不松口许诺些好处,是绝出不了汴京城的。
所以他干脆主动提出西夏向大宋俯首称臣之事,等条件谈拢,作为西夏现任的狼主,他自然被鸿胪寺的官员恭恭敬敬请到了驿馆。
入夜,李昊正坐在屋内考虑西夏的未来,窗户外却忽然传来的敲击声。
“谁?”
“狼主,是我。”
霍天雁听到狼主的声音,当即翻窗进来,见狼主一脸戒备的神色,她当即跪下请罪:“天雁参见狼主,请狼主恕罪。”
李昊看着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脸上却没有丝毫的表情:“你这个时候来,是替你哥来杀我的吗?”
“狼主,天雁绝无此意,我哥他只是一时想岔了,我和哥哥的命都是您救的,天雁即便是拼了这条命,也不会谋害狼主您的。”
李昊见霍天雁如此动情,倒也不是不信,只道:“这么说,你与你哥哥,并非共谋此事?”
“请狼主恕罪。”霍天雁拜倒下去。
“我明白了,你如今潜回大宋,是想救你哥哥霍天雕,对吗?”李昊不是蠢人,立刻就猜到了霍天雁的心思,遂又道,“那你恐怕是求错人了,霍天雕在大宋境内杀人,本王已经将他交给了宋人处置。”
“狼主,求求您,求您救救哥哥,宋人并没有证据证明哥哥杀了赵传啊!”
李昊却道:“宋人没有,但本王有。”
霍天雁楞在了原地,她没想到自己一直尊敬的狼主,也对他们兄妹藏了一手。
“天雁,本王是很喜欢你们兄妹的,不然也不会将你们两个收在身边做左膀右臂,但你哥哥却辜负了本王对他的期望,他不仅谋权篡位,还意图杀死本王,若你是本王,你会选择放过他吗?”李昊看着面前的少女,声音骤然变冷,“本王当初就是救了条狗,狗都会冲我摇尾巴,而他呢?连条狗都不如。”
霍天雁只觉得羞愧极了,她也没有话能替哥哥辩白:“狼主!天雁一直都记得您的恩情,一日都未曾忘过,今日,便当天雁未曾来过。”
说罢,她狠狠磕了三个头,原从窗户处翻出去了。
李昊见她离开,也没有阻止,只瞧着窗外月光,心头只觉莫名的燥热。
这中原是个好地方,可惜……这夏日也未免过于炎热了些,都说大宋好,他却忽然有些想念西夏的天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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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昊的选择,其实也在大家的意料之中,而他选择向大宋俯首称臣,基本上来讲,狄青所谓通敌的罪名,就不攻自破了。
毕竟哪有人会通敌通到把对方首领捉回来的,这不叫通敌,这叫忠君爱国。
原本朝中还有人对狄青替西夏披挂上阵一事有所诟病,但等到官家拿出那套真正的紫金甲和罗刹面具,再讲明缘由,这群人就没声了。
好家伙,合着这出戏,是官家和狄青早就摆下的龙门阵啊,西夏这波输得不冤。
不过也有人嘴犟,觉得是官家为了洗清狄青罪名配合发的宣传稿,但很快就有人出来打脸,毕竟包拯和八贤王当初进宫带着个大红木箱之事,是需要宫人检查才能放行的。
于是一时之间,关于狄青的风向瞬间就有了改变。
有人说官家圣明,一眼就看出了西夏之狼子野心,也有人说狄将军英明神武,一切魑魅魍魉在他面前,都会显出真身。
就在各种奇奇怪怪的流言之下,赵传一案终于迎来了升堂审案,此案依旧由大理寺卿何方主审,包拯和庞太师一旁听审。
说来现在再看赵传的死因和血书,就非常拙劣可笑了,何大人自然也不准备过多赘述,等前言交代后,便立刻命人提审霍天雕上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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