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笔者就江湖规矩展开,最后呼吁江湖同道不要因某些渣滓的取巧之举忘却本心,行侠仗义、行事有方,方是吾辈楷模。
正所谓江湖人亦是大宋人,遵守大宋律例,是每一个江湖人的基本守则。
如果说上一篇文,是读书人给江湖人拼命泼脏水,那么这一篇仿佛是江湖人口吻的文章,便是拼命地戴高帽,谁都爱听好话,这好话说得好,也有江湖人觉得不妨遵守一番。
反正这么一通操作下来,徐敞引弓杀庞迪,已经是个过时的热点了。
毕竟既不是义举,大家也没什么心情去关心徐敞的生死,甚至有人觉得,倒不如叫五爷把人交给开封府处置算了。
如此,既能叫这风头迅速过去,也不至于给普通人留下江湖人都是败类的印象。
而就是这时,有人传出,神手大圣邓车接了五爷的战帖。
“真的假的?邓车什么人物,他居然会替徐敞出头?”
“你不知道了吧,听说那徐敞引弓射庞迪,便是要向邓大侠看齐,前一个月的时候,白五爷不是拼命找邓大侠的人嘛,听说就是邓大侠先五爷一步,杀了那十年前横行江湖的江洋大盗单柏芳!”
“怪不得,这徐敞看来是真崇拜邓大侠啊!如此,也难怪邓大侠会为他出头了。”
江湖规矩,如果是大哥替小弟出头,便是非常顺理成章的事情了,没有人会怀疑邓车的用心。
“如此一看,这神手大圣倒真是个义气人,当初花蝴蝶一案,赔上了邓家堡,这次为了个徐敞,居然敢硬挑五爷,当是个人物!前段时间,他可是被五爷指着鼻子骂,都没有出声的!”
“说不定,那时候邓大侠并不在京中,所以才由得那锦毛鼠随意坏他名声!这次,可是有好戏看了。”
“不过你说,这锦毛鼠和神手大圣,到底哪个更厉害啊?”
“这谁知道呢,到时候去看看便知晓了,你们哪个,知道约在何处?”
大家伙儿面面相觑,很显然,无人知晓,坊间好像也没有人在传约定地点的事情,只是有人已经开了盘口,赌谁胜谁负了。
黎晴一早听到消息,就在盘自己的小金库,准备去以小博大。
“二哥,你好歹也是白师傅的朋友,不支持支持白师傅吗?”
“朋友贵在相交,若用银钱来衡量,岂非糟蹋了真挚的友情!”黎望相当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二哥,你其实已经悄么么去下过注了吧。”黎晴将自己的小金库盘完,加上娘亲给的酸橘子账款,刚好四十两八钱五分,按照白师傅一赔五的赔率,他的小马驹都有望了。
“小孩子,别瞎说什么大实话。”
黎晴一听,当即凑了上去道:“二哥,你说为什么白师傅的赔率比那什么邓车高啊?那邓车,很厉害吗?”
“你二哥我又不是什么都知道的,那邓车比你白师傅,长了十几岁,可能是赌坊的人看他多吃了十几年的盐,所以觉得他赢率高吧?”
……二哥,应该是在讽刺那邓车口重吧。
“所以,二哥你觉得白师傅能赢?”
黎望没点头,当然也没摇头,只用手指着桌上的碎银子道:“世事皆难预料,小生自然是希望五爷能赢的,不过即便是输了,也就是损失些银钱,我耗得起,晴儿,你可就得悠着点了。”
黎晴:……本是同根生,贫富却这般!
“那我,少押点?”
他话刚说完,就被亲哥打了一个毛栗子:“小孩子家家,赌博伤身,随便拿点零钱玩玩就成了,你这小马驹的首付,不是攒了许久吗?”
黎晴一想也是,便将四十两整收好,带着零头去了下注的地方。
五爷就是这个时候到的。
“怎么,你就这么信不过五爷的武艺,还叫人小孩儿少投些?”五爷今日心情好,便也不跟人计较,方才他刚耍了一套刀法,这会儿正是热血昂扬的时候。
“不,五爷你可别误会,小生正是因为太相信五爷的武功,这才叫他少投些。”
……你是亲哥哥吧?
黎望便托着腮道:“晴儿的性子跳脱,他这人虽不至于沉湎赌博,但难免吃到甜头了,会在某些时刻想走走捷径,小生好歹也是做人亲哥的,须得教教他社会的残酷。”
那你真的挺残酷的,等到结果出来,小晴儿说不定会哭着回家吧。
“你就不好奇,五爷到底与人约在何处比斗?”
黎望便道:“五爷想叫人知道的时候,小生总归是会知道的。不过我猜,以五爷你的性格,约莫是在发现单柏芳尸身的破庙里吧?”
……没劲,太没劲了。
五爷气得吨吨吨了一杯茶,这才没好气地开口:“你这人,就不能装装糊涂吗?”
五爷这人,最是信奉什么地方摔倒的,就从什么地方爬起来,单柏芳一事,是他不敌邓车,既然要比个高低,自然是要定在摔倒的地方。
“那么远,小生可不去,便在此处,祝五爷旗开得胜了。”
白玉堂站起来,潇洒地挥了挥手,道:“得了,借你吉言。”
“五爷慢走,若是赢了,回来小生请你吃鱼!”
那感情好啊,五爷表示自己浑身都充满了干劲,必将那邓车打得落花流水。
五爷潇洒地跳上墙头离开,黎望支着脑袋看院子里的腊梅,越看越觉得,这白梅开花的模样,倒是真挺像五爷的行事作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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