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得装多少麦子啊...”希希开始扳手指算。
“也不多, 放麦子的地方得注意防火, 不能挨在一起。”林屿心说,提前规划他都写在笔记本上,唯一的问题就是没银子。
修院子是先给工头三成银子,盖大梁时给四成,等到彻底建好,检查过关后再给最后的三成,荷包空了大半。
还有造家具的钱,老木匠已经给上完清漆了,一水儿的原木色,好看又耐用实用,等放半月晾完味道,林屿请工人抬进屋里放好,家具就算搞完一半。
“结实,耐用,保证能用上五十年!”老木匠把胸口拍的啪啪响,“要是中间坏了松了,你只管来找我!”
“我既然找您定做,肯定对您的手艺放心的很。”林屿翻出自己记的账本,跟老木匠记的工时核对无误后,就是给工钱,点算清楚,老木匠笑呵呵的揣进怀里,招呼那些帮工离开了。
“哟,已经做完了吗?”最近总算忙完州城的生意,春霞怀里揣着账本,过来找林屿结算,一瞧着崭新的家具,不由得露出羡慕的表情。
她左看看,右摸摸,眼馋得很,恨不得马上给自己家里置办一套。
“早晚有那天的,春霞姐还怕住不上青砖瓦房吗?”林屿心想,春霞姐能干,挂面生意也干了一年多,每月有收入,顶多再有两三年就能攒够盖房的钱。
说到这个话题,春霞变的意兴阑珊,“我爹娘不乐意。”
“为什么呐!住大屋子不好吗?草屋里冬天漏风夏天漏水的,新院不香吗?”林屿真是搞不懂。
春霞手在新衣柜上摸过,左右看也没有外人,难得带了几丝抱怨:“我爹觉得,我挣的钱留给我傍身用。花在家里,以后再嫁嫁妆不丰厚被人嫌弃。”
“要是嫌嫁妆不够多的,那算什么良人?”林屿立刻反驳。
“就是这个道理,可我爹说不通啊,平时买点肉菜米面就算了,花大钱他不肯收不肯要,更别说盖房子了。”明明有条件改善居住,偏偏有钱花不出去,真是郁闷。
她也想住上好的房子啊!又不是有毛病,非要住草屋。
两边都有理,林屿只能和稀泥,“春霞姐还是继续赚钱,只要你赚更多,盖房子的钱也就是九牛一毛。”
“盖瓦房我是不敢想,至少把草屋换成黄泥砖吧,也不会漏风。”春霞又重新振作起来,“等你屋子盖好了,我专门把爹娘叫过来逛一圈,不信他们不心动!”
眼见为实嘛!天天念叨盖新房,肯定没有眼前的香。
林屿心想这还不好办,等到了冬天,柴火一点,炕上一呆,保准春霞爹娘动摇。
春霞直笑,她也好奇炕的效果,两人约好到时候提前试试。
说完闲话,春霞终于想起自己来的目的,开始商量正事。
自从州城的几个客栈开始挂出“福禄寿面”的招牌后,需求量也越来越大,从以前的六十斤翻倍到二百斤,加上县城里的供应,光靠着春霞姐他们一家的制作,已经供不应求。
她们每天从早干到晚,忙的不停歇,手都揉酸了,面对越来越多的客户需求,春霞姐也只能过来商量,要不要招人手。
“招吧,首先选咱们村里的婶娘嫂子们,春霞姐你自己看着挑,要能干又嘴严的。”
“那当然,嘴不严的我也不敢要啊。”她也害怕泄密。
两人就商量好了,找了三个干活利索的嫂子,签契约,还要在村长那里备份,如果她们真的泄密,不光是赔偿,还有整个村子的指责,让她们呆不下去。
至于工钱,暂时定的三十文一天,她们肯定乐意。因为盖房子的工人干体力活,也才五十文一天呢,还累的半死。
两人敲定之后,春霞姐收起账本,迫不及待的打算回家开始招募人手。
林屿在新院里晃悠了一会儿,把门窗都打开透气,正打算走时,突然听到院子侧面有人在吵架,还颇为激烈。
谁啊?!
林屿三步并作两步赶去,结果居然看到是春霞姐被人拦住,那人握住春霞姐的手不放,嘴里还不干不净的说着什么。
好家伙!欺负人都欺负到家门口来,林屿能忍得了这个?他上去就是一拳,把那人砸的倒退几步。
逃脱桎梏的春霞姐气势汹汹,劈头盖脸的,拿着手里的账本拼命砸过来:“混蛋!白痴!有病你去找医馆啊!欺负到老娘头上来了!”
她越打越起劲,眼看着那人鼻青脸肿的,林屿不得不拉住她,“好了好了,再打要出事。”
这脸都看不出原型了!青青紫紫的,半边脸肿的老高。
春霞气咻咻的停手,“今天算你运气好,老娘打够了,滚吧!”
她还没说完,腿就被那人抱住,苦苦哀求道:“春霞,你打也打了,气也出了,就跟我回去吧!我是真的知道错了,是我对不起你。”
他腾出一只手来,扇着自己的脸,“只要你跟我回去,想怎么打都可以!”
另外半张脸很快就被他扇红了。
林屿使劲把他的手扳开,挡在春霞姐前面:“这谁啊!居然敢来骚扰你?”
春霞把砸坏的账本重新理了理,愤怒的情绪还没消散:“看不出来吗?这是秦瑞。”
艹!林屿这才转过来仔细看,他之前以为是哪个闲汉故意过来骚扰春霞姐,没想到居然是秦瑞,就是春霞姐的前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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