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夫人跟林屿道完谢,又把目光重新放到蔡元执身上,两母子似乎有话要说,林屿给孩子们使了个颜色,五个人都偷偷的溜了出来,把独处空间留给他们。
康安拨弄着花台里的芦荟,楚楚走去鸡圈里看母鸡下蛋没有,希希搅着手指头,康平呢,直接过来扯着林屿的衣角。
五个人心里同时泛起同一个念头,好想我娘啊!
可是娘远在千里之外,也不知道过的是什么日子,累不累,渴不渴?
林屿也想周氏了,一想到周氏心里就会自然涌起一股濡慕之情,但他还能控制的住,强打起一个笑来,“去写信吧,都写在信里,等到中秋后咱们就出发。”
“好!”没想到第一个响应的居然是平时闷不吭声的希希,“我要把平时的事情都画下来!”
一五一十的把事情都告诉给姨娘。
他们在卧房里消耗了一个时辰,蔡夫人总算主动出来,眼下还带着几丝红肿,显然刚才哭过。
林屿装做没看过,只问蔡夫人午饭有没有忌口的,他好安排。
蔡夫人说吃什么都行,她不忌口。林屿就真的随便安排了,在村里也没有好吃的,大多数都是素菜,胜在一个趣味。
席间,蔡元执满脸的容光焕发,一直在跟亲娘夹菜,告诉她什么好吃,还有小鱼干,都是拿手好菜。
宾主尽欢后,蔡夫人就提出告辞,她出来找人扔下一摊子的活儿,现在找到孩子也该回去加班了。
林屿也不留人,正当他们收拾东西时,突然一拍脑门,分红,银票!
当时蔡元执拿来当借口,唬的他差点信了,现在该退回去了。蔡夫人一听这事,哑然失笑,“他倒是会找借口,难道会跑这来。分红是真的,估计是他查过账本发现的,拿来当做借口。”果然做坏事时人的智商会蹭蹭上涨。
林屿收到一笔意外之财,也就安心收下。
蔡夫人走后,林屿又轻松几天,可惜天公不作美,开始哗啦啦的下雨。夏天的雨来的又快又急,河里的水都涨高了,快漫到河边了。
幸好,胡婆婆早就把原材料采购回来,现在只一心待在家中,专门做花。
林屿偶尔会溜达着去进度,也会督促她们做满半个时辰,就要起来活动活动。
“腰背要是累到了,那可是一辈子的大事。”林屿不得不提醒他们。
“我知道,他也老爱念叨着。”胡婆婆顺嘴回答。
“谁啊?”
胡婆婆似乎觉得自己说漏了嘴,连忙解释:“我说的是大夫,大夫就经常让坐久了起来活动活动。”
林屿还没反应过来,顺势点头,“就是。”
胡婆婆现在也是摇钱树啊,以后他的沙龙能不能开起来,就全靠她啦!
现在胡婆婆的屋子里啊,一边厢房堆的是原材料,中间堂屋就是工作的地方,另一边厢房就是成品,摆着散去浆糊胶水味。
胡婆婆手指翻飞,一片薄薄的绢布就变成了轻柔的花瓣,再组合起来就是美丽的绢花。她做起手速极快,且姿态优美。
林屿正沉浸在这种节奏感中,突然从大门里走进来一个老年男子,直直踏进了门,手里还拿着匣子,张嘴就说:“这是舒筋活络的膏药,对腰背极有好处的,你记得一日一贴.....”
“舒大夫?您怎么来了?”林屿站起来,“送药吗?”
舒大夫一个不防看到林屿,手脚都慌了,楞在原地也不知道动弹。
胡婆婆连忙上前,接过匣子,“知道了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哎!好。”舒大夫摸着后脑勺,一步一回头的走了。
这种事情,林屿就是天生缺根筋也该明白什么了,更何况他还很会察言观色呢?他既没有立即反对,也没有追根问底,反而欣慰到:“这是好事啊!”
胡婆婆只觉得自己跟小辈谈论这些,颇为不好意思,“这这这,他就是过来送个膏药,又有什么好事?”
好吧好吧,林屿看出这两人肯定是没捅破窗户纸,所以才期期艾艾的,他做了一个闭嘴的姿势,
“好吧,我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看到。”
任由他们自由发展,如果能成功,肯定给封个大红包。
舒大夫就是隔壁村的老大夫,医术不错为人还热心,这人品行不错,要跟胡婆婆互相扶持过日子,他是举双手赞同。
但不论成与不成,都是胡婆婆自己的自由。
林屿发觉这事后,就只当没看到,他们两人也瞒的紧,村里竟无一人知晓。
时间开始来到一年最热的七月,雨水也变多了,村里人只能闷在家里躲雨,又是担心又是忧虑。
如果雨水太盛,会影响到地里的庄稼,也是一年的收成。
因为水分太高,连蘑菇都种不得,雨水顺着淌进屋里,湿漉漉的,一踩一个脚印。以至于第一批菌丝已经长完了,现在还没法种第二批。
村长发愁几天后,干脆把用过的麦草腾了出去,打算等雨水过去再种第二批。
盖房子之前,林屿就考虑了排水问题,把院内垫高了五厘米,还挖了排水沟通到屋外,还垫了地砖,免得踩一脚泥。
现在看,太有先见之明了。
等啊等,好在赶在交货日期之前,雨水停了。
林屿亲自赶着马车,去了码头旁边,找到负责收货的管事徐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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