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全福道:“还得来两下呢,不然一会还流……”
明月的后颈都发红了,谢琅玉没忍住,抬手挡了一下,道:“算了,我给她捏着吧,您别拍她了。”
赵全福只得收了手,继续煎鸡蛋,“是不是山上的气候,府里还好好的呢……”
锅里滋滋地响,明月觉着自个后颈皮都没了,谢琅玉给她揉了好一会,她好半天才缓过来。
见她好些了,谢琅玉便扶着她坐起来了。
明月还在流鼻血,谢琅玉用帕子给她擦,怎么也擦不干净,谢琅玉帕子都脏完了,明月还在流,谢琅玉把帕子丢在一边,蹲在她跟前,用袖子擦了一下,又用手抹了一把,轻声道:“天呐。”
明月莫名脸一红,很想抬头,被谢琅玉制止了,他道:“没事的,给你捏一会就好了。”
明月要自己捏,谢琅玉也不强求,出去舀了水,洗了帕子,蹲在边上给明月擦脸颊。
等到明月不流了,那帕子已经不能看了,一盘子鸡蛋也好了。
赵全福许是觉着补血,连着炸了好几个,鸡蛋煎成了边缘微焦,中间黄澄澄的,谢琅玉拿了筷子,接过盘子,把一双筷子递给明月,道:“就在这吃吧。”
明月吸了吸鼻子,觉着还有股血腥味,但是很快就被汹涌的食欲压下去了。
谢琅玉把盘子端着,明月用筷子夹碎了,再夹起来,轻轻吹了一口,她很饿了,还是看着谢琅玉道:“你要不要吃?”
谢琅玉摇摇头,明月又问赵全福,赵全福自然也摇头,明月这才自个吃了。
很香,但是明月都没这么嚼就咽下去了,只觉得直直地香到了胃里,整个人都暖和起来了,手脚一下就有了力气,心里也不发慌了。
明月吸了吸鼻子,把鸡蛋咽了下去,莫名其妙地眼睛都红了。
谢琅玉端着盘子,一直手上还有微微发干的血渍,大腿被明月的膝盖抵着,他抬手擦了一下明月的眼睛,道:“你不会是生病了吧,有点吓到我了。”
明月把蛋咽下去,吸着鼻子道:“才没有呢。”
明月一口气吃了三个煎蛋,胃里渐渐饱胀,吃完以后,立刻就觉着困意铺天盖地,眼睛都睁不开,抱着膝盖打瞌睡。
谢琅玉见她这样,把盘子放了,对着赵全福道:“我先把她抱进去。”
赵全福连忙点点头,要搭把手,被谢琅玉轻声制止了,他把明月抱起来,道:“这儿还是继续做,怕她等会又醒了。”
赵全福本也准备继续做的,这会就专心去看顾锅里了。
谢琅玉把明月安置在床上,又在小案上留了盏灯,此刻天边已经见亮了,也差不多到了谢琅玉要起身的时候,他给明月按了按被子,就在边上守着她。
过了有半个时辰,赵全福把面条端进来了,见明月睡得沉,不由小声道:“三爷,姑娘可别是害病了,怪吓人的。”
谢琅玉已经穿好衣裳了,靠在床头假寐,闻言就轻轻拍了拍明月的脸颊,明月睡得小脸发红,怎么也叫不醒,谢琅玉摸摸她的额头,又伸进被子里摸了摸她的小腹,没有坚持叫她了,只小声道:“等会早点叫大夫来。”
赵全福连连点头,又道:“老奴一会便叫人先把厨房整出来,怕姑娘醒了又饿了……”
谢琅玉应了,他也差不多要走了,便起身佩了剑,边低声道:“你在这守着她,有事情就去前边叫我。”
明月一觉睡得昏天暗地,醒来的时候觉得胸口沉甸甸的,脑子有些发胀,整个人都没什么力气,翻了个身,竟然又觉着饿了。
床上的帐子打下来了,隐隐约约可以瞧见外边有人在走动,还有低声讲话的声音,明月动都懒得动,身上懒洋洋的很舒服,肚子都饿的叫了,也不想起来。
这么躺了得有一刻钟,明月觉着精神了许多,这才起身掀了帘子。
外头亮堂堂的,明月都眯了眯眼睛。
赵全福正在一边擦桌子呢,见她醒了,连忙道:“哎呀姑娘,您真是睡得久,这都要巳时了。”
明月有些不好意思,道:“我还以为才辰时末呢,这么晚了……”
明月说着,连忙穿了鞋,起身要穿衣。外间的紫竹很快进来了,给明月在箱笼里收拾衣裳,边道:“厨房也整好了,姑娘现下吃不吃膳?”
明月自然点头,屋里的帘子都打起来了,窗外的日头照进来,屋里又凉快,明月觉着很舒适。
赵全福在边上换花瓶里的花,明月有些不好意思道:“谢谢老先生,您做的蛋饼真好吃,我像是都梦见了。”
赵全福听得忍不住笑,道:“日后再给您做,可别瞧它模样简单,里边可少不了功夫呢。”
明月跟着笑,还觉着后颈隐隐作痛,不由揉了揉,道:“三爷呢?”
赵全福笑道:“您睡下三爷就走了,这都走了好几个时辰了。”
明月有些后悔昨个把他叫起来了,心想怎么饿到什么都不管不顾了,只惦记着吃了。
明月边想,边在梳妆台前坐下了,紫竹边给她梳发,很快盘好的头发,琢磨着给她戴哪一套头面。
明月也跟着看,又锤了锤肩膀,觉得酸的厉害,边道:“母亲那有没有叫我呀?该去请安的……这几日都懈怠了。”
紫竹如实道:“辰时来了一趟的,院子里有人来拜访,叫您去见人,奴婢都给推了,好叫您好好歇一会,定是前几日整行礼整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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