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道远来到西关大营连续几天都不出大营,但副将他们来都来了,总要拜访一下在西关任职的几位宗亲。
这群宗亲面对禁军副将——倒是知道打狗还得看主人,但他们骨子里的自视甚高和狂放不羁依旧“挥之不去”……
在副将看来无疑是狗改不了那啥。
于是禁军副将和几位官任二三品将军宗亲们面上和乐融融,实际上言不投机不欢而散。
宗亲们吃了大亏依旧傲慢,但又不是真傻,不至于一点都感觉不到副将的心思。
早先谁都不服这些年却不得不抱团的宗亲们赶紧开会商议对策,多少有点被害妄想的他们最后的结论是:皇帝不信任他们,可能想鸡蛋里挑骨头,找机会把他们一锅端了。
而宗亲们的反应当然在容道远的计划之中,跟禁军副将亲近本就是他故意为之,或者说两厢情愿……
宗亲们八成把他当成了太子安插在西关的眼线。
虽然他跟太子关系还没这么好,但他相信太子不介意“意外之喜”。
数天后,负责护送靖武侯三公子的禁军们顺利回到京城,他们先在驿馆梳洗一番便进宫去向陛下太子复命。
皇帝安抚禁军副将几句,便打发副将去东宫:他的宝贝太子身体渐愈,他该琢磨重新为宝贝太子安排近臣心腹。
靖武侯文武双全且有一击制敌手段的庶出三子配得上他的好太子,再说这孩子还上交了救命的药方汇编。
这些功劳他都记着,到时候得好好赏赐下这孩子。
皇帝的心意,太子看在眼里。
他听完副将绘声绘色复述路上以及西关大营见闻,提到靖武侯老三时他眉目舒展,当副将说到宗亲跋扈不思悔改的时候,脸上笑容也只浅淡了一点。
禁军副将其实是皇帝堂妹的儿子,太子的亲表哥,他亲爹亲娘早年便支持皇帝,并立下相当的功劳,因此他谈论宗亲们一点不虚。
太子毫无疑问把表哥的话都听进去了,接着他从表哥这儿接下容道远写给他的私信,当场就拆开看了起来。
看完他丝毫不掩饰,悠悠道,“果不其然,孤逐渐病愈,很多亲戚都不太开心啊。”
禁军副将兼表哥忙道:“您可别为了这起子小人动怒。我这一告密您气着了,不是亲者痛仇者快吗?”
太子闻言怔了下,忍俊不禁,把手里的信塞给表哥,“有人跟你想得一样。”
禁军副将接过来一看,也乐了:原来信上说得是,臣费尽心力抱上殿下您的大腿,您气着了我不是白费劲儿了?
太子实际上气到了但没完全气到,而九皇子可就不一样了:他派出去给靖武侯三公子点小教训的弓手们一个都没回来,而负责护送的禁军们却平安归来……他又惊又怒到有点胃疼。
而特地往家丁里掺了点“沙子”的禾嘉文也没等来回报,预感不妙到茶饭不思,胃脘痛了好几天。
巧的是他俩请了同一位太医瞧了胃病,而这位太医给他俩都用了容道远药方汇编上的方子……
作者有话说:
好不容易放个假,赶上小区修理外墙和顶层防水。
雨季前及时修理是好事,但是为什么要早上七点多就开工啊啊啊!
相好们你们能想象电钻的声音顺着承重墙传遍楼里每家每户每一个角落吗?还是早上七点多!
嗡嗡嗡得我脑浆子都快匀乎了,我甚至想去上班!
第96章 、侯门庶子13
九皇子与禾嘉文半斤八两, 都有疑心病,太医开的方子他们仔细读了一回,发现了几样不同寻常的药材……
有疑问就要问出口, 他俩从太医口中得知皇帝不知从哪儿搞到了本接近散逸的药方汇编, 接着他们服用了太医给的新药,自觉效果是比之前常用的老方子要强……上不老少。
太医不该说的不会说, 但拦不住九皇子与禾嘉文都挺会联想,他俩的联系又十分靠谱:太子身体明显有起色,跟这次新冒出来的药方汇编必有大干系!
禾嘉文难免忧虑,却也只忧虑了一下:太子能多活几又如何?毕竟三弟能讨好太子,他花点心思一样做得到。
真正让他脑瓜子嗡嗡疼的是阳氏和谢氏……她俩莫名其妙争锋相对了起来。两人争锋归争锋, 他之前总能调停得了, 偏偏最近她俩似乎掐出了几分真火, 他说话都开始不管事儿了。
九皇子这边可就心绪不宁起来。
自始至终他都没把自己找人教训禾老三当回事儿,别说禾老三安然无恙, 就是重伤或者身死, 他相信他父皇也只会骂他罚他, 但也仅此而已。
他母妃这些年大错小错没个停歇, 有些时候他母妃任性妄为糊涂偏执到他都看不过去,最终的惩罚也不过是去佛堂念经抄经,迟早还是会放出来。
因此他担忧的不是这件小事, 而是太子病愈!
他之前“不识好歹”的若干举动势必会引来太子的报复, 还是父皇默许太子报复……
想到这里, 九皇子头冒虚汗,双手冰凉。
不过他很快调整了过来:不能自己吓自己, 他得先搞清楚太子如今是另一种“回光返照”, 还是太子真的身体日渐起色……这一点非常重要!
他站起身来, 在自己的书房里踱着步子。
往东宫安插人手完全不用考虑,他略作思量决定自己亲自上阵。于是他特地在太子上朝的日子——因为身体不佳,太子并非每次朝会都会参加,拎着坛子美酒在傍晚时分找上太子,说是他心情烦闷,想找太子吐吐苦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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