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连:“……”
拉比:“……”
我维持着表面上的波澜不惊,在桌子底下一人给了他们一脚。
我都这么努力了,就别再给我拖后腿了啊,两位大兄弟!
“你的胆子很小?”林克皱眉,“从你刚才的种种表现来看,好像并不是这样吧?”
当然不是这样啊。
我:“这就是监察官你的不对了,看人怎么能只看外表吗?是的没错,我现在表面上可能看上去确实很镇定,但事实上我其实已经紧张得浑身直冒冷汗了——什么?你叫我自证一下?这要怎么证明,总不能在这里直接脱衣服吧?这样,四舍五入一下,就给你看下我这汗津津的手吧。”
我深吸一口气,毫不心虚地将趁着他们都关注那个调查问卷之际偷偷用放在椅子下面的水瓶往上洒了点水的手伸了过去。
林克:“嗯……”
这人竟然还真的在仔细地观察我的手。
但遗憾的是他也就看了三四秒,我的手就被拉比抓着给拿了回来。我疑惑地侧头看他,就见他相当自然地抽了几张纸巾,细细地帮我擦拭起了湿漉漉的掌心。
“嘛,总之就是这样啦,”他看上去似乎不太高兴,脸上再度挂上了我们还没熟起来之前的那种散漫又疏离的笑容,“我说监察官先生,别看我们塞西这个样子,其实她这个人真的特别认生的,就比如现在,还请你不要这么一直盯着她,她真的会晕过去的。”
“……没错,就是这样,”亚连慢了一拍地跟上节奏,煞有其事地附和了一句,“塞西她可是真的会晕过去的哦。”
我:“……”
不是,你们这个掩护打得就有点过头了吧?这么一再强调,万一这个哈瓦德·林克真要验证一下,难道要我来给他表演个现场昏厥吗?
嗯?等等,好像也不是不行……我可以直接往拉比身上啪叽一倒啊?
可惜林克并没有那么变态。
可能是三个人相当一致的证词——当然最主要的还是我炉火纯青的演技——多多少少起了些作用,反正他表面上总算是打消了对亚连刚才那个举动的怀疑。
从林克最初的打算来看,他应该是想让我们直接在食堂这里就完成问卷调查的,却不想呆了没一会儿,杰利便带着一众厨师拿着锅碗瓢盆地就围了上来——
“是中央的人吗?怎么和亚连他们在一起?”
“我好像见过这个人——啊!他不就是那个一直跟在鲁贝里耶屁后的小子吗?”
“所以到底怎么了?发生了什么?”
“拉比和塞西也在呢。”
“喂,我说中央的看门狗,来找我们的驱魔师到底有何贵干?”
最后林克忍无可忍,只好要求我们跟着他一起转移到图书室。
“那我也去,你对你们的这个问卷很感兴趣欸,”拉比慢了一拍地起身,跃跃欲试地从后面追了上来,“我也去,应该可以的吧?”
“不可以。”林克一口回绝,“走了,沃克,玛利安。”
拉比:“……”
“别那么固执啦,”拉比完全把他的话当做耳旁风,直接就接过了我手中的那沓问卷,走在了我边上,“带我一个嘛——再说了,我家老头可是和教团高层有过约定的,任何值得记录的场合都有资格留下,这个你们不能拒绝。”
“书人,你这家伙……”
“放弃吧,”亚连真情实感地叹了口气,“拉比一旦对什么东西起了好奇心,是谁都拦不住的。”
“……所以才说你们这些驱魔师——等等,沃克!你在往哪里走!”
还没等稍微落后些的我们反应过来,就发现走在最前的亚连,已然抱着一摞厚厚问卷地拐去了另一个路口。
顿了顿,发现前面就是师父的房间后,还径直走了过去。
“喂,沃克!不许去!”
“不知道师父在不在啊,”亚连视若罔闻,直接用后背顶开了门,“既然已经开完那个什么会议了,师父应该回来了吧?”
……是的,他没猜错,师父的确已经回来了。
不但回来了,还正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和一脸冷漠的克劳德元帅抱怨那些卫兵买的酒太难喝。
我:“……”
我要收回之前的那句“师父的余生被阿妮塔小姐拿下也不错”的话。
可怜的阿妮塔小姐,比起等待那种浪子回头的戏码,您果然还是抓紧时间去治治眼睛吧。
“真是的,混蛋师父您该不会忘了之前答应过我什么吧?快点告诉……”
我也想进去和师父说话,但这脚还没迈出去,就见里面的亚连直接就被屋中两名陌生的卫兵叉着给轰了出来。
我们这才知道,原来从昨天会议结束的那一刻起,师父就被隔离了起来,尤其是杜绝其和亚连的接触。用林克的话说,就是为了防止我们串供。
亚连:“……本来也供不出来什么的好吗。”
林克哼了一声,显然完全不信。
“不过……总觉得这一幕有些似曾相识啊,以前好像也像这样被当成过疑犯呢。”昨日的雨一直淅淅沥沥地下到了现在,亚连望着阴沉天幕下、窗户上自己的倒影,一脸的怀疑人生,“所以我到底为什么老是遇到这种事啊,难道是被诅咒了吗?”
“打起精神啦——”拉比用空着的那只手揽住他的肩膀拍了拍,“想点好的嘛,起码现在有我和塞西陪着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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