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混战了能有十几分钟,好不容易脱出包围圈得以喘了口气的亚连才一眼瞄到了我:“欸?塞西?你回来了——等等,你这是又洗了个澡?”
“这不是,一想到拉比,就……连带着想到了头发,”一提到这个我就心虚,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开始了胡说八道,“说了你们可能——肯定不懂,毕竟在场的各位都还是单身,也没有个……不,我真不是在显摆,我就是想说拉比他有时候可能……也不是,就是情侣之间总会有那么一些比较私密的小动作,你们……应该能明白吧?”
亚连:“……”
他们明不明白我不知道,但本来还打得热火朝天、难解难分、眼看连房梁都要给拆了的气氛却陡然一凝,能装得下六张床的、偌大的房间中再度陷入了一片诡异的寂静。
神田最先收手,可能是听到这种话题立马就失去了兴趣,冷哼收刀,直接走到靠着窗户的那张床边,背对着我们坐了下去。
林克则哗啦啦地收起符纸,看了一眼亚连,又眼神飘忽地快速扫了一眼我,然后走到和神田那边呈对角线的……最远的那张床边,也坐了下来。
“……既然塞、塞西都已经回来啦,那之前的那个问题,就由塞西自己来和亚连说吧?”等他们都撤了,乔尼才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站起来,拿过背包就要外走,“那个,我突然想起来还有个小道具要弄,我先去外面弄一下。”
“欸?”亚连一愣,“直接在这里弄不行吗?”
“也、也不是,就……就……我还是先出去一趟啦!”
然后就变成了在神田和林克的对角线夹击中,我和亚连一左一右、老老实实地坐到了房屋中间的那张小桌子边。
“对了,”我顿了顿,压低声音,疑惑地问他,“什么之前的那个问题?”
“啊……就是在你走后,我问了下他们为什么连你也从教团跑出来了,”亚连看上去似乎觉得有些奇怪,“但林克和神田好像都不是很清楚,而乔尼……乔尼则说还是由你自己告诉我比较好?所以塞西,后来到底都发生了什么?”
我一顿。
“后来啊,后来其实是这样的,你等我先想……”
“不许想!直接回答!看你的眼神就知道绝对是又想编了!”
“其实说到底,还不是因为你和师父。”既然不让想,我就干脆把锅全扣给了他和师父,“你想啊,你当时逃出了地牢,那这地牢不就空了吗,所以……所以中央厅一想,这怎么能行,然后就把我当成替代品地给关了进去。”
总之……能瞒一会儿是一会儿,我肯定是不会自己招供的。
反正神田和林克看上去似乎完全不知道那会儿发生了什么,而乔尼……乔尼既然选择了让我自己来回答,就说明他应该也不会拆穿我。
“塞西被关进了……地牢?”亚连不由地张大眼,显然完全没想到会是这种走向。
虽然当时由于情况危急,再加上我这眼睛刚从黑暗中出来,看的也不是太清——但四面都是墙,又潮湿阴冷,应该和地牢也差不太多吧?
于是我极为自信地点点头。
亚连望着我懵逼地眨了眨眼:“那——那后来是怎么逃出来的?”
……这要怎么说?
说到怎么逃出来的就势必要提一下那个怀表,而说到怀表就得说明一下是怎么得到它的,接着就会带出师父的实验室、我的真实年龄、以及我和涅亚是什么关系等一切乱七八糟的信息——虽然拉比该知道的也都知道了,而且都到了这时候,也没什么必要再瞒着,但……
但这么一个事接一个事的,我自己都还没完全捋顺呢……
“就是……师父曾经私下里给了我一块怀表,”于是在捋顺、想好哪里说哪里不说之前,我决定掐头去尾,先模糊地说个结果,“但没想到,这块神奇的怀表经过师父的改造后,具有了能短暂地开启方舟的功能,我就是通过这个功能,成功从地牢中逃出,去找了拉比,然后又找来了这里。”
“去找了拉比?拉比他没事吗?可是怎么一直都没看到他?”亚连顿了顿,又觉得好像有哪里匪夷所思,“而且你说——找来这里?怎么找来的?塞西知道这个地方吗?但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我不知道……我也不是想这个地方,我就是想了一下涅——你,然后咕咚一下就来了。”一提到这个我就憋屈,“但拉比因为离我太远,就没来得及跟过来……”
“——说起来,那亚连呢?”
我含含糊糊地叨叨完,还没等亚连反应过来,便立刻将话题瞬间转移回到了亚连的身上。
“亚连当时又是因为什么从地牢逃走的?”
总觉得这不像是他会干出来的事。
“当时……”亚连因为我的突然袭击卡了下壳,过了好几秒,目光才不自觉地往旁边游移了一下,回答,“当时诺亚来了,就是缇奇·米克他们,然后他们,就把林克给……总之就是发生了很多事,导致最后只能逃出去了。”
“你是说,是缇奇把林克给……?”
以我和亚连多年相处的经验,我觉得他这是在扯。
“可是沃克,”而原本背对着我们的林克也忽然转过了头,“在我的记忆里,是你亲手杀了我……而且我直觉地牢那天的事和那个出现在这里的红衣主教有关——根据你之前的反应来看,你应该也遇到那家伙了,是什么时候遇到的?当时的地牢里,他就在,对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