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秦御立马吸了口气。
但是姜妍那无情的一下之后,手却没有收回去,因为……她……好像……
……摸到了什么又硬又凉的东西。
“你是不是恨我?”他在她耳边磨牙,报复性的一只手抱着女孩的腰,另一只手摁在她的肩膀上,加大了力道。
黑色棉质上衣的血又多了一片。
“我看你不像有事的,”姜妍实话实说,心中有种怪异的感觉。
刚才那……是鳞片吗……
于是秦御连抱带拖的,真要把人给带走:“我有事,特别疼,妍妍,你跟我走吧。”
他嘴上的语气低落,但是动作却快得很,真要把她拐走的模样,将她推进了旁边停着的车子里。
姜妍被他不讲理的推进车子,对方生怕她跑了一样,动作有点急,姜妍坐在后座的姿势有点扭曲,她想打人,但见他跑前面开车去了,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还是没伸手。
“你不躲我了?”她透过后视镜斜睨着男人的脸。
开学以来,秦御一直神出鬼没的,似乎很忙,却依然坚持来她这刷存在感。
给她买份饭、送个点心什么的,来也匆匆,却也匆匆。
姜妍知道他要参加个游泳比赛,但他自己就是条大鱼,他根本不用花时间锻炼的。
依照姜妍对他性子的了解,她才得出这个结论——他一定很忙,躲着她在忙。
秦御却一本正经的跟她说:“我没躲你,我家养了只狗,前两天突然疯了,我忙着在医院照顾它。”
姜妍信他个鬼。
正欲再问,车子停在路边一个药店,就出了他们学校拐个弯的药店,非常近。
姜妍看了他一眼,打开车门出去买药了。
再出药店的时候,手里拎了个袋子。
此时司机已经坐到了后车座上,车门敞着,在等她。
见她出来,秦御捂着自己的伤口,给她让出了位置。
姜妍坐进去,男人长臂一伸,微微倾身,带上了车门。
头顶的暖色等光亮起,两个人坐的有些近,闭塞的车中,气氛变得有些暧昧。
暖灯下的女孩拆开药盒子,从里面掏出绷带和消毒的酒精。
然后撩开了他的衣服。
他的伤口已经凝结了,只因为动作裂开了一个小口子,还在流血。
伤口从侧腹狠狠划开,隐在人鱼线下面,看这血痂的狰狞程度,原本应该是极深极深的口子。
他的皮肤变得几近病态的苍白,伤口四周长出零零落落的深色鳞片,一眼看去,像是黑色,但在灯下,却又隐隐发红。
姜妍用棉棒沿着伤口一点一点消毒,清澈的眼中也映出他鲜血的红,灯下的她神情专注认真,隐现一丝担忧。
因为角度和动作的原因,她捏着棉棒的手不经意蹭到他发凉的皮肤,微暖的温度若滴入油中的火星,让秦御的眼眸在幽暗狭窄的空间中逐渐深沉。
其实他不用这样处理伤口的,他的恢复能力远超普通人。
他只是想再跟她多待一会儿,隐秘而有些卑劣的心思化作尚未宣之于口的浓重情谊,他的喉结上下滚动,最终还是没开口,打破这样难得安宁的氛围。
消毒的药水点在他薄薄的皮肤上,消毒过后,姜妍撕开绷带,缠在他的腰间。
她有些好奇的轻轻用指尖触了一下长在苍白皮肤中的深色鳞片,带着凉意的硬质鳞片此时已经染上了些许温度,不同于刚在外面的冰冷,她的指尖停在鳞片与皮肤衔接咬合的边际,柔软与坚硬交织的奇怪触感让姜妍对男人的鳞片愈发好奇了起来。
对方变成一条大鱼被她捡回家时,她似乎从没认真看过对方的模样。
忽然,一只大手伸出来,握紧了她的手,阻止了她的动作。
大手的手背微微鼓着青筋,随着细微的动作和外面不断驶过的车灯隐隐若若。
男人咬牙道:“干什么,占我便宜?”
他的声音从头顶响起,两个人的身体贴着,声腔的震动敏感的通过紧贴的皮肤传递,姜妍觉得自己的侧身有些麻M痒。
她抬头,男人正好也在低头看她。
秦御的唇与女孩光洁的额头只有零点几厘米的距离。
姜妍的眼神有些无辜:“摸鳞片也算占便宜?”
手感真的很好啊。
细看,无辜后面还藏着点坏心眼。
贴在皮肤上的斑驳深色鳞片尚未消退,是因为周围的皮肤还在愈合,秦御觉得自己的灵魂如沙漠中独行的疲惫旅人,已被时间忘记。
但一遇到女孩,就如撞见了一从繁盛的绿洲,他深吸一口气,不知不觉中,难受的感觉已经褪去,血液中难以抑制的暴躁与疯狂被安抚,他觉得自己好多了。
秦御的手臂扣在她的细腰上,低着声音,嗓音中带着点宠溺的笑意:“算了,你可能不知道,对我们这样的群族,鳞片是不给外人摸的。”
姜妍信他个鬼,他一定是在胡扯。
她拍了一下对方的侧腰,然后撑着手坐直身体,把绷带打了个漂亮的结。
秦御看看时间,爬到了驾驶位,开动了车子。
然后透过后视镜看了女孩一眼:“你梦到过我,是因为我们之间存在着一些不一样的联系。”
姜妍好奇歪头,想问,但是男人的语速比她的疑问要快一些:“严格来说,你与那个成什么玩意儿并不是青梅竹马。你一半灵魂来自大海,是与我一起长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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