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由不得他不重视,跟这件事比起来,其他的都是小事,他很清楚,他能混到今天,混得很好,根基完全在于掌握的帮派。
如果他手下没有巨龙帮,那即便手上有再多钱,也不一定能保得住。
“你跟我详细说说,楚兴帮是怎么对上那几个小帮派的,怎么下手的?道上其他人怎么说?”
刘四:“好像是手下人起了冲突,后来双方就开始大规模械斗,虽然那几个小帮派人手多,可论下手狠厉的话,却完全比不上楚兴帮那些人。
楚兴帮里的人手大多都是二十来岁的年轻人,不知道是谁教出来的,下手就要人命,几场械斗下来,他们的人大多只受了伤,其他几个帮派的人却基本都没了命。
哦,对了,还有他们的头头,那个叫许安山的,那个人尤其厉害,林湾帮的帮主似乎言语上对楚兴帮的郁五爷有些不敬,第二天清早,他的人头就被摆在帮会的香堂正中了,听说这个人下手有个习惯,专砍人头,所以最近好些小帮派闻风丧胆,有不少还想归顺到楚兴帮那里。”
卢大虎把玩着手上的木核桃,又问:“楚兴帮不是还有位常平吗?这个人如何?”
许安山这个人,听起来就是个大杀器,还是个忠心耿耿的大杀器,收为己用是不太可能的,那帮派的另一个重要人物常平呢?他又有什么本事?
刘四对常平也是仔细打探过的。
于是开口:“虎爷,这个常平虽然不像许安山,干些打打杀杀的事,可这个人也不容小觑,听说楚兴帮打杀过后留下的烂摊子都是这个常平在收拾,许阿山在前面开地盘,他就在后面整收纳进楚兴帮,人手,赌场,舞厅,还有钱财,这人在处理这些事上很有一套,在他的操作下,即便场子易主,也没发生大的骚乱,楚兴帮扩张反而很很平顺。”
卢大虎叹气:“这样的人物,当真以前一点消息都没有?无论是这个常平,还是许安山,都是一等一的好人才,正是咱们帮派需要的人才,这样的人才,怎么就被那位郁五爷收归囊下了?
听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想见见那位郁五爷一面。”
刘四:“我已经让咱们的人盯着那边了,有消息随时报到您这儿来。”
刘四心里也觉得奇怪,他们混帮派,最喜欢的就是两种人,一个身手好,一个脑子活,楚兴帮的许安山身手好,下手狠,动辄砍头的动静就像是伫立在帮派前头的大杀器一样,锋芒让人不敢直视。而常平,则像是出谋划策的师爷一样,能处理得了杂务,赚的来钱,还能帮着扩张帮派,填充人手,这样的两个人,实在不该籍籍无名才对。
还有那位神秘的郁五爷,到底是怎样的人品,才能揽得这样两个人为他效力。
卢大虎重新坐下,这桩事急也急不来,楚兴帮的事,还得再摸摸清楚再做打算,他混迹江湖这么多年还能屹立不倒,靠的就是事事谨慎处处小心。
“还有一桩事?说吧,什么事?可别又是个坏消息。”
刘四表情微微舒展,“这倒不是,虎爷,东昌路那块地皮我们拿下来了,您看赌场最近就动工吗?”
卢大虎摆摆手,“这些事你看着办吧,出去的时候记得叫管家去接书文放学,小孩子家家的,也不知能学个什么名堂,要我说,还不如在家多陪陪我这个老头子”。
卢书文是卢大虎的小孙子,今年五岁多,他爸爸,也就是卢大虎的儿子,几年前混帮派的时候被人下了黑手,送到医院没抢救回来,只留下了一个遗腹子卢书文,平常是整个卢家的宝贝蛋。
卢大虎就一儿一女,儿子没了,传宗接代的就只剩一个小孙子,他家太太听说现在有钱人家的小孩子都会送去幼稚园学习,所以也张罗着把孙子送了进去,他们家大人忙着的时候,一般都打发管家去接。
刘四笑着退出去,告诉卢家的管家让他去接小少爷放学,他则去东昌路那边准备盯着开工建新的赌场。
东昌路那块地皮原本是一家绸缎铺子的地盘,巨龙帮当初想低价买过来,可绸缎铺的庄家觉得对方压价太低,他们家连本钱都收不回来,所以想着商量一下能不能价格再抬高点。
他知道对方是帮派的人,所以讲话的态度很谦卑,当然,诉求也不过分,东昌路地段好,他的地皮被帮派看上了,小老百姓,根本斗不过人家的,他也没想着去斗,只是想保本而已,赚钱那是万万不敢想的,地皮的溢价就当是白送对方了。
可即便这样寻常的要求,巨龙帮的人也没答应,还觉得他不识抬举,所以一天夜里,这家绸缎铺着火了,里面放的都是易燃的料子布匹,连着老板也被烧死在里面。
老板家还有守寡的老娘,身体不好的媳妇,剩下的就是一个才满二十的独子。
听到噩耗,老板的老娘当时一口气没上来,活生生气死了,老板那卧病的媳妇,病怏怏拖了一段时日后也没了性命,整个圆满的一家只剩下老板儿子一个人。
老板儿子气疯了都,叫嚷着要找巨龙帮寻仇,结果被打个半死,后来有一段时间找不到人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老板的儿子叫李石群,一个普普通通的年轻人,念过书,但没念出名堂来,不过他家里人对他要求不高,念书不行,将来继承家里的绸缎铺,也能好好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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