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大虎:“所以那个男人的身份还没查出来?”
刘四惭愧地低头,他最近办事确实有些不顺。
卢大虎摆摆手,当下也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你下去查查东昌路地皮的事情,底下的人拉几个出来杀鸡儆猴,我们是帮派,可也是要脸面的,做事情不能做得太绝,不然就像今天这样,要结死仇的,敲打敲打其他人,让各堂口查一查,还有没有类似的事情,该怎么处置,你应该心里有数才对。”
刘四躬身应下。
另一边,嘟嘟终于想起自家舅舅的时候,外面为了找他的人已经快疯魔了。
“父皇,快!舅舅要急死了哟。”
嘟嘟两下从沙发上滚下来,拽着郁自安的裤子就拉他,等父子俩到幼稚园门口的时候,园长简直想立刻就去给佛祖上香,谢天谢地,不用再找了,孩子自己找过来了。
“郁熙闻,天呐,你这孩子真是吓死人了,你舅舅刚刚找过来不见你,都快要急死了”,说着,他看向郁自安,犹疑问道:“您是郁先生?孩子的父亲?”
郁自安应道:“是的,我是他父亲,刚才心急之下直接抱走了孩子,忘了跟家里人说一声,实在不好意思。”
嘟嘟四处张望,舅舅人呢,不是来接他了吗?
园长听完郁自安的话,心里还是有些警惕:“可孩子舅舅说郁熙闻的爸爸已经不在了,说他一直跟舅舅和妈妈生活的,您看这是不是……”
园长后面的话意犹未尽,可郁自安面色不变,只道:“家里有些误会罢了,我们就在这里等着,免得彼此错过了,想来很快就能解开误会的。”
后面常平忙完了也跟了过来。
沐苏城一路急急忙忙赶回家,沐颜在新租的铺子那里盯着装修,这会儿刚锁了门往回走,半路上,正好碰上喘着粗气跑来的沐苏城。
“哥,怎么了,怎么跑得这么急?嘟嘟呢?送回家了?”
沐苏城摇头,将妹妹拉到路边,来不及把气喘匀,就急忙开口:“没接到孩子,出了些意外,今天下午幼稚园有人劫持了孩子,后来歹徒被人用枪打伤,孩子们被救出来,可园长跟我说嘟嘟被人接走了,接他的人就是打伤歹徒的那人,他们说那是嘟嘟的爸爸,嘟嘟也是自愿跟人走的,现在找不到人,情况就是这样。”
所以他去接外甥,只接到了外甥的小书包。
沐颜被哥哥这番话砸得头皮发麻,她急了:“哥,所以现在嘟嘟不见了是吗?”
沐苏城点头,神色略有些不自然,语气也放缓了,“所以小颜,那真的是嘟嘟的爸爸吗?你跟那人还有联系?”
沐颜头疼,嘟嘟爸爸早死了,哪来的什么爸爸?
欸?不对,会不会是之前在上海跟原身过了一夜的那个小混混?可那小混混当时不知道她怀了孕,她也不记得对方的样子,按理说,他不会认出嘟嘟才对。
突然想到什么一样,沐颜猛地抬头,眼神认真:“哥,你说嘟嘟是自愿跟对方走的?”
沐苏城点头:“园长和老师都说两人很亲密,嘟嘟还玩闹着叫那人父皇。”
沐颜呆了,她万万没想到还有这样一种可能,她儿子可能真的是被亲爹带走了。
嗯,货真价实的亲爹。
如果是郁自安的话,那就说得通了,嘟嘟主动跟着走也不足为奇,那孩子可稀罕死他家父皇了。
可郁自安不是暴毙了吗?那该死的国师,究竟搞了什么鬼?沐颜心里暗自咒骂。
“哥,走!去幼稚园,嘟嘟应该会找回去的。”
也没解释为什么,沐颜直接拉着沐苏城,在街边拦了两辆黄包车就往幼稚园赶。
沐苏城则在想妹妹刚才的回答,是的,妹妹承认了,承认接走嘟嘟的就是他亲爸爸。
所以那个该死的男人就是害得妹妹未婚先孕的罪魁祸首,沐苏城暗自咬牙,沐颜当年在上海的遭遇他一无所知,她也不主动提及,可想想也知道,这必然是一段极其痛苦的记忆,要不然她不会精神恍惚了几年之久。
而那个该死的男人,就是造成他妹妹痛苦的推手之一,现在找来是要干什么呢?跟他们兄妹抢嘟嘟吗?
他一路恨恨地咬牙切齿,车子很快停到了幼稚园门口,天色已经漆黑,园外的电灯亮了一排,门口围着很多人,看起来热闹得恍如白昼。
沐颜抬起黄包车的车围,从上面走下来的时候,郁自安心里像是有一朵花静静盛开,很久违的,他唇角浮现了轻松的笑意,发自内心的欢喜萦绕不绝。
她还是跟以前一样美,却是完全不同的一副装扮了,一身胭脂红的荷叶袖旗袍,身材婀娜有致,白皙的腕间是一串别致的珍珠手链,卷曲的长发懒懒披在肩上,颈间松松缀着一条嵌着红色石头的项链,玉石耳坠在她莹润的耳际微晃,半高的尖头皮鞋蹬蹬蹬地踩在地上,像是一步步从另一个世界走进他的心里。
不同于郁自安的欣然喜悦,沐颜饶是心里有了准备,可见到郁自安的那一瞬间,她还是一副见了鬼的模样。
他们一家子这是在做什么?演人鬼情未了吗?明明都死得透透的了,竟然还能在另一个世界遇见,真是见了鬼了。
嘟嘟已经在郁自安的叮嘱下改了称呼,他现在一口一个爸爸了。
看到妈妈从黄包车上下来,他兴奋地扑过去抱大腿:“妈妈,我有没有很棒,我自己一个人找到了爸爸欸!你之前跟我讲过小蝌蚪找妈妈,我也一样棒哦,我是小嘟嘟找爸爸,妈妈你可真厉害,生了我这么聪明的小孩,当然,爸爸也很有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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