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夏绮眼睛发红,看向莫以丹怀里的男孩。轻笑:“为什么不敢?你又不是我爸。”
从前的父亲,连根头发丝都舍不得动她。如今,她一觉睡到了到三年后,简南塘成为别人的父亲。
简南塘脸色涨红:“你越来越没教养了。”
简夏绮鼻尖泛酸,羽睫上挂着晶莹的泪珠,任性又张扬:“我开心,乐意,气死你。”
她对莫以丹好心提醒:“你小心点,他变成了暴力狂。”
简南塘气的快撅过去:“暴力狂?”
“夏绮,你怎么能这么说你爸呢。他是为了你好。”莫以丹面上不赞同,心里得意的不行。简夏绮牙尖嘴利,气坏长辈的模样,只会让人更加讨厌她,包括这位年轻帅气的黄金单身汉席总。
莫以丹不相信,也不愿意简夏绮真的搭上大名鼎鼎的席氏财团:“你再这样下去,真成了目无尊长的不肖子孙了!”
“不是的,”席思琛冷声打断父女间互相的言语伤害,他不曾为一人说这么长的话,“任何人人,即使是血脉上的亲人,也没有资格贬低她。简夫人请慎言,免得失礼。”
外貌出众的青年俊才目光如炬,似乎看透了她所有的私欲。莫以丹震惊,脸色难堪。
席思琛是最不可能维护简夏绮的人。他不该失望、鄙视,抛弃全无淑女风范的女孩吗?
简南塘看了莫以丹一眼,他的女儿,只有他自己能教训。
莫以丹扯了扯嘴角解释:“我们是爱之心,责之切。”
“你更爱你自己。”席思琛戳穿女人虚伪的假面,他认真地注视简夏绮:“简小姐很好,独一无二。我的家人很喜欢简小姐,我母亲希望收她做干女儿。而我…我在追求她。”
简南塘张了张唇:“席总说什么?”
一下子信息太丰富,他没理解过来。
宴席上,豪门世家几百双眼睛目睹简夏绮轻佻地挑衅席思琛。席思琛丢下所有人,把简夏绮拉走送回家。
不是生气,而是追求?
无数名媛千金任君选择,他偏偏看中了这任性妄为的丫头?
荒谬!
简夏绮同样看向忽然出声的男人,心情复杂。他强势霸道地肯定她,保护她,没有理由。
席思琛声音没有起伏,却掷地有声:“席家的大门永远为简夏绮打开。如果简先生不珍惜女儿,不要怪我夺走她。”
简南塘难以置信,又不得不信。席思琛说的每个字份量极重,如蜉蝣撼树,没有人可以阻拦他前进的步伐。
简夏绮美眸微睁,她推了席思琛一下,眼神警告:喂,越说越离谱了。
席思琛顺势握住简夏绮的手腕,转向直升飞机。他俊颜冷然,嗓音和动作克制的温柔:“我们走吧。”
英俊男人疯了似的,简夏绮没有拒绝的机会,但她似乎也没有留下的理由。
“我话还没说完…”简南塘怒不可遏地呼喊,“简夏绮!”
简夏绮没有回头,父亲变得不认识的模样。她需要冷静,才不会说出更加刺人的话。
黑白色酷炫的直升飞机腾空,将草地上的三人甩出了视线。仿佛再难的疑惑和委屈,变得微不足道。
狂风刮过,莫以丹保养好的发型瞬间乱成了鸡窝头,狼狈又好笑。风头被抢走了,她咬牙直跺脚,偷偷捏怀里孩子的大腿。
简易哇哇大哭起来。
莫以丹心疼地说:“哦…小易被吓到了吧。不要流泪了,妈妈心疼。”
“不是早让你带孩子回家休息吗?”简南塘气恼该死的直升机,连忙哄唯一的宝贝儿子。
莫以丹没想到会被丈夫责骂,她哑巴吃黄连,不敢顶嘴气头上的简南塘。
飞机上远离城市的喧嚣,简夏绮摘下席思琛的墨镜,麻溜给自己戴上。她红唇微翘,举手投足优雅高贵:“让席总看笑话了。”
席思琛没有看貌美的女人,注意力似乎全在驾驶上:“想吃什么?”
简夏绮一顿,宴席上她吃了没两口,也没胃口进食了。简夏绮指尖点了点座椅扶手,微哑嗓音轻快:“你提醒我了,俞医生空着肚子做手术,应该累坏了吧。不如给他带份饭吧。”
席思琛握住操纵杆稍稍用力,淡淡看了女人一眼:“会有人送。”
简夏绮托住下颌:“嗯?”
席思琛罕见的有耐心,再问了一遍:“你想吃什么?”
简夏绮漫不经心地笑:“只要不是和你吃。”
席思琛薄唇绷紧:“你在生气。为我多管闲事,还是我在追求你?”
“噗,”简夏绮巧笑倩兮,歪头看向俊逸的男人,“席大总裁的追求是高高在上的施舍么?”
女人的话语刺耳,又无从辩驳。席思琛眼眸一沉:“你知道,我不是这意思。”
简夏绮勾了勾唇,调笑道:“不管是真是假,我不稀罕了。席总,我们能当回陌生人吗?”
她没有心情玩席思琛了,结束就结束的彻底。
女人比想象的心狠,不心疼,不会后悔。席思琛没有说话,心头像划开了一个口子,闷痛不止。
驾驶舱内的沉默漫长而冰冷,在简夏绮以为男人没听清时,他冷冷回了句:“好。”
简夏绮微微松口气,快刀斩乱麻真爽啊。啧啧,难得大发慈悲放过了席思琛,他应该感谢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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