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遇迟心底瞬间一沉,第一反应就是,丁恪什么时候回来的?为什么没跟他说?为什么突然跟其他女人来这儿打网球?
费铭松开陆遇迟的手,笑着打招呼,“林总,这么巧?”
女人道:“是啊,没想到在这遇上了。”
四人面对面站着,费铭问丁恪,“什么时候回来的?”
丁恪面上看不出丝毫端倪,如常道:“中午。”
女人笑说:“丁恪刚下飞机就给我打了电话,我俩中午一起吃的饭,早知道你也有空,就喊你一起了。”
费铭笑着回道:“有的是机会,我现在长住深城,就怕你不喊我。”
女人问:“今晚有没有空?”
费铭说:“今晚估计不行,我约了人。”
陆遇迟对费铭轻声说道:“你们先聊。”
说罢,他转身往旁边长椅处走,拿起运动包和水杯,通程没有跟丁恪打招呼,丁恪也没跟他说话,倒是女人回头看了眼陆遇迟的方向,低声八卦,“你朋友?”
费铭笑着点了点头,女人说:“很帅嘛,果然帅哥的朋友都是帅哥。”
费铭说:“等下我告诉他,让他开心开心。”
女人问:“他有女朋友吗?”
费铭一本正经的道:“有,都快结婚了。”
女人立马半真半假的垮下脸,“唉,那算了。”
聊了几句,费铭主动出声告辞,又跟丁恪打了声招呼,迈步离开,陆遇迟洗完澡换了衣服,坐在休息区看手机,费铭也换了衣服走出来,出声问:“下午打算怎么过?”
陆遇迟说:“刚才朋友打电话,有点事儿让我过去帮忙。”
费铭说:“去哪儿,我送你。”
陆遇迟说:“不用,我先回趟家。”
费铭说:“顺路,我正好也要回公司。”
费铭和陆遇迟在莱茵湾门口分道扬镳,临下车之前,陆遇迟跟费铭道谢,费铭笑着回道:“别客气,毕竟我们是手办之交。”
陆遇迟勾起唇角说:“等我升了B级,高低拿出一个礼拜时间陪你打游戏上分。”
费铭说:“记着呢,走了。”
陆遇迟原地站了几秒,等到费铭发动车子驶离,他才转身往小区里面走,转身的瞬间,他脸就撂下来了,原来好的不灵坏的灵不是白说的,他就觉得不对,他跟丁恪之间出了问题,丁恪一连忙了两个月,他从耍赖到抱怨,从抱怨到违心的理解,再到不得不无声的表示尊重,说得越少,不证明问题越少,而是感情变淡。
他不敢问丁恪什么时候能忙完,不敢问他还要多久才能回来,甚至不敢问他在哪儿,每天就是简单地几句问候,吃饭了吗?我起来了,我去睡了,晚安。
陆遇迟一直在安慰自己,丁恪有丁恪的事要做,大家位置不同,他怎么能要求丁恪一个月三十天都待在深城,早前是他想的太简单,以为他来了深城,就能离丁恪很近,以为他进了先行,就能每天都见到丁恪,可他不是丁恪身上的打火机,可以二十四小时陪在丁恪身边。
闵姜西也说,困难时期,熬一熬就好了,陆遇迟差一点儿就说服了自己,然而今天突然看到丁恪出现在自己面前,他心底咯噔一下的感觉不是惊喜,而是原来如此。
丁恪即便回了深城,也不会第一时间找他,别说找他,丁恪有时间陪其他人吃饭打球,也没时间给他发条微信,还说什么呢,找什么样的借口呢,陆遇迟觉得自己应该理智一点儿,像个成年人一样,或者,别像个傻子一样,承认自己在丁恪心里没那么重要,也许丁恪看重的未必是工作,但最起码,丁恪看重的不是他。
打开房门,陆遇迟站在玄关换鞋的时候,后知后觉,发现自己看不清拖鞋的样子。
第1063章 都会害怕
哪有什么朋友有事儿找他,陆遇迟只想找个借口躲起来而已,怕会一不小心在费铭面前露出马脚,可他已经露了,之前跟丁恪见面,他没跟丁恪打招呼,丁恪也没跟他说话,两人就像陌生人,也许费铭心里已经纳闷儿了,陆遇迟企图想办法补救,可才稍微一想,心底马上泛起另一个声音:算了吧,都这样了,亡羊补牢是因为羊没死光,如果一只羊都没有,补不补还有什么区别。
陆遇迟坐在沙发上,从大亮的天到夕阳西下,视线已经不怎么清晰,他却懒得起身去开灯,手机突然响起,他吓了一跳,脑海中立马想到丁恪的脸,结果掏出来一看,屏幕上显示着‘西姐’来电的字样。
暗暗调节情绪,陆遇迟接通,“喂?”
闵姜西问:“在哪,晚上一起出来吃饭。”
陆遇迟声音如常道:“你家甜佔呢,他不陪你?”
闵姜西说:“我放他一天假,晚上你我,嘉定和荣昊。”
陆遇迟说:“你带他们去吃吧,我晚上有点事儿。”
闵姜西问:“什么事儿?还因为我师兄出差不开心呢,你出来,我开导开导你。”
闵姜西并不知道丁恪已经回来了,无意间的一句话,给了陆遇迟一记窝心脚,他疼得心尖一揪,脑袋都空白了,随口说:“没有,约了费铭一起打游戏,你们去吧,我晚饭有着落。”
闵姜西压低声音说:“让我师兄知道你跟费铭一起混,就等着写检讨书吧。”
陆遇迟想到下午那一幕,到底是气不过,出声说:“他哪有时间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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