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城三十三四度,丁恪喊热,没想到来了汉城,三十七八度,原计划带陆遇迟在汉城转转,外面的大太阳愣是逼得两人躲在酒店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吃,做,睡,再做,再吃,再睡,如此循环反复,终于在来汉城的第二天晚上,丁恪扛不住了,主动道:“出去转转。”
陆遇迟说:“不怕外面热了?”
丁恪说:“在房间里待废了。”他刚洗完澡,穿着浴袍去行李箱里拿衣服,陆遇迟往隔壁房间走,虽然他没在隔壁睡过,但东西都在那边。
丁恪平日穿腻了正装,私下里都穿休闲,换好T恤休闲裤,他迈步往隔壁走,想从陆遇迟要顶帽子戴,隔壁房间没关门,丁恪来到门口,正要出声,只见陆遇迟一手找衣服,一手拿着手机,低声道:“你微信找我,我现在不方便接电话。”
丁恪临时收声,陆遇迟挂断。
“谁的电话?”声音突然打身后传来,陆遇迟咻的转头,但见丁恪站在门口。
陆遇迟一眨不眨,面不改色的说:“陆宝,让我偷着给他买游戏机,我妈不让,告诉我敷衍他。”
丁恪往里走,“什么游戏机,我给他买。”
陆遇迟从行李箱中拿出一件白色T恤套上,又旁若无人的抽走腰间浴巾,一边穿裤子,一边调侃,“你平时还让我别瞎惯,你买跟我买有什么区别?”
丁恪走到行李箱前,弯腰找帽子,嘴上说:“你送他叫天经地义,我送他叫雪中送炭,他会记我的好,阿姨也不会埋怨你。”
丁恪试着往头顶戴了个黑色棒球帽,陆遇迟笑说:“就戴这个,好看。”
床边的手机突然响个不停,连续进来最少七八个微信,这么短暂密集,一看就是同一个人发的,陆遇迟说:“不用管,肯定是陆宝又想软磨硬泡。”
丁恪道:“你都惯了多少年,突然说不行,他心里一定不舒服,他要买哪个,你发给我。”
陆遇迟随手拿起箱子中另一顶白色棒球帽戴上,不以为意的道:“不能太宠着他,现在不回,晚点儿再说。”
他将手机拿起来,静音踹在兜里,跟丁恪一起出门下楼。
丁恪对汉城比较熟,叫了辆车,跟司机说了地址,司机听见后座两人对话,热情的问:“外地人吧?”
陆遇迟应声:“我东北的,他蓉城的。”
司机道:“这是刚考完试,一起过来汉城玩?”
陆遇迟忍俊不禁,笑着道:“您看我们像高中生吗?”
司机本能的瞄了眼后视镜,笑得略显尴尬,“我看这个戴黑色帽子的帅哥,好像年纪不大的样子…”
丁恪心情蛮好,笑着搭腔,“您看我像多大?”
司机道:“二十岁左右?”
陆遇迟道:“您看我呢?”
司机说:“你们两个都长得小,不是高中生,是大学生吗?”
丁恪淡笑着道:“我大学毕业快六年了。”
司机在线吃惊,“你有这么大?真看不出来,看着就像在校的学生。”
丁恪自我调侃,“可能我长得矮。”
司机连忙说:“没有没有,跟这个没关系,而且你很高嘛,比我还高。”
陆遇迟坐在丁恪身旁,默默忍笑,正憋着,司机又说:“北方人个子好像真的都蛮高,你们那边吃什么长这么高?”
陆遇迟说:“我吃可爱多长大的。”
司机疑问:“什么?”
丁恪道:“您别理他,他脑子不怎么好使。”
司机笑说:“长得帅就够了。”
车开上跨江大桥,陆遇迟降下车窗,吹着夜风,任由好心情蔓延,丁恪带他去船上吃饭,最贵的船,风景最好的包间,店员看着两人,友情提醒,“楼上包间最低消费3888,二位选的是我们长江一号观景最好的包间,最低消费6888,有五个菜单可供选择,酒水要另外算。”
丁恪神色如常的说:“可以。”
两人来到楼上包房,陆遇迟定了菜单,丁恪又点了酒,店员带他出去买单,陆遇迟抽空掏出手机,屏幕上显示未读微信四十八个,他一边看手机,一边瞄着门口,生怕被丁恪发现。
丁恪从外面回来时,陆遇迟早就收好手机,正在拆塑封好的碗碟,丁恪是很敏感的人,他觉得陆遇迟不大对劲儿,平日里陆遇迟手机不离手,就算不见缝插针的打游戏,手机也会放在桌上,但现在,桌上什么都没有。
不动声色,丁恪走进去,开口道:“陆宝要买哪个游戏机,发给我。”
陆遇迟道:“现在不用,我跟他说了,他马上要期中考,能进班级前十,我就给他买。”
丁恪道:“你说你小时候想要什么,你爸妈从来都不拒绝。”
陆遇迟说:“那是因为我长得好看。”
丁恪看向他,不冷不热,陆遇迟勾起唇角,笑了补了句:“我不光长得好看,成绩也好,上初中前考试从来都是满分,陆宝刚上初中,成绩顶多也就算中上,他没有肆无忌惮的资本。”
丁恪三分看不上,三分揶揄的口吻道:“老话都说,不怕长得好,就怕知道自己长得好,成天臭显摆…”
陆遇迟突然问:“我要是长得不帅,你还能看上我吗?”
丁恪毫不迟疑的回答:“废话,你除了那张脸,还有什么拿得出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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