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子另外一头,一群人飞奔似的奔来,他们接到信就出门,担心的不行。
院子里杨富贵一家人,男人坐在屋檐下,女人们不停的敲正房一间房屋的门板,轮流的捶打,谩骂着。
“王氏,开门,开门,爹娘同意你带着衣裳还有两小崽子离开。别给脸不要脸,再犟,小崽子也别带走,那是老杨家的种……”
大堂嫂周氏使劲的拍打着门板,“啪嗒”一下,屋门打开,昭君一身黑色,灰布包头,走了出来,面上表情决绝,一副决战生死的样子,手中,拿着粗木棍,对着周氏就是一棍,“滚,滚,滚,都给我滚……”
手中的木棍舞的虎虎生风,对面的周氏,被棍子击退,肩膀上狠狠的挨了一板子。
“你个小娼妇,敢打我,孩他爹,你过来呀,打死王氏小娼妇……”本来就尖刻的五官,此时已经疼的扭曲,吊眉眼变的凶狠,一副要生吞活剥昭君的样。
杨家人,都紧盯着已经发威的昭君。
“轰轰隆隆……”原本晴朗的九月天,突然从艳阳高照变成漆黑一片,乌云压顶,低压的云层,仿佛触手可及。
紫色的雷电,就在头顶交织,密集的雷电交织成网状,其中一道拳头大的紫色雷电,直奔周氏而去,停留在周氏的头顶。
原本见着变天要走的人,此时都睁大双眼,捂着嘴,静立在原地,伸手指着周氏:
“雷神显灵了。”
“雷神收拾恶人。”
“霹雳啪啦,滋滋滋滋。”拳头粗的紫色闪电,分出来一缕细细的闪电,直劈周氏,对着她被打伤的肩膀劈落下去:
“啊啊啊,疼,疼,嘶嘶。”肩膀处,被雷电击中,燃起了天火。
所有人被吓傻了,紧赶慢赶跑到院子里的王家人,也傻眼了。
白氏,绕着圈走到女儿身边,上下打量一番,见还好,才问,“君君,没事吧?”
茫然无措的昭君,柔柔的一笑给苍白的脸上,增添了一抹生机,安慰着亲娘,“娘,没事的。”
白氏抿着嘴唇,利眼一扫,直接扫到李氏身上,一把大力抽走女儿手上的木棍,“嗷嗷”的冲过去,“混账东西,不要脸的一对老东西,居然来抢侄子侄媳的宅子,咋那么不要脸呢?
你以为我家是好欺负的,瞎了你们的狗眼,我王家也是你们这种人能欺负的,老娘打死你们一个个的。”
白氏的怒骂惊醒了呆滞的众人,雷电示威一样在杨家所有人的头顶转悠一圈,伴随着滋滋的刺啦声,怎么听都觉得害怕。
王父,王家的四弟兄,五人挤过人群,走到昭君的身边,怒对着杨家人,五大金刚,怒目圆睁,对面的杨家人此时才发现,王家人多,好像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但对银钱的渴望,让他们的恶胆持续发酵,杨父叼着烟杆,迈着外八字步,走上前,“亲家,这房子本来就是我杨家的,如今我三儿已不在,这宅子和郊外的庄子就是我杨家的,收回来,应当应份。”
只看样子,还以为是个人,是个讲道理的人,可听那话,就是畜生。
王父对着四周看热闹的人拱拱手,“各位老少爷们儿,我们一家也不是不讲理的人。
住在周围的都应该知道,我女儿嫁的杨民生,是眼前这人过继给族内堂弟的,还是孩童时就过继出来。
与他们一家有何关系,如今,女婿,还有我那亲家夫妻俩皆已不在。
任何家族只有绝户的宅子,田产,死后才归族人。可我女儿还给杨民生生了两个儿子,我女儿也还在世,宅子,庄子,按律法可是归我女儿及两个外孙子的,与这家人有何关系。”
王父虽穷,但也不是一点见识也没有,知道怎么占理怎么说。
“放屁,老三死了,宅子,庄子就是爹娘的。与小兔崽子有何关系,莫要胡搅蛮缠……”杨家老二,五大三粗,仗着自己力气大,个头高,不怕死的冲过来,举起拳头就要打王父。
“轰轰轰,隆隆隆……”一直悬在上空的雷电团,瞬间变化成一条飞舞的电蛇,只冲杨老二头顶直直的劈下。
“啊啊啊,爹,救我啊……”无数的电流,在他的四肢百骸流走。
“噗通”一声,杨老二直直的倒下,脑袋磕的一声巨响,地上的青石板都被磕的裂开。
四肢没有章法的胡乱抽搐,头发被电的跟刺猬一样竖起。
看着就挺渗人,脸色的皮肤被电焦,全身裸露在外的皮肤都肉眼可见的变成黑焦色,还伴随着一股子糊味儿。
此时,头顶上的乌云也慢慢的收起,露出明媚的阳光,雷电也躲进云层中。
杨家人,此时被吓的,连回房收拾行装的心情都没有。
家里有人接连被雷电劈,这下杨家的名声算是臭了,杨大伯拉着老婆子,儿子们,在吃瓜群众的非议中,灰溜溜的走了。
只是杨大伯走时那不甘愿还有凶狠的眼神,让昭君看了个正着。看样子,老头子还会再搞事。
昭君招呼娘家的父母,哥哥弟弟们坐下,关紧院门,一家人坐在院子中。
王父,王母,最是疼小女儿,懂事孝顺。二老一辈子四儿两女,大女儿嫁的虽说是秀才,可家里穷,没有小女儿的日子好过,女婿又是个迂腐穷酸,每次回娘家,大女婿都丧着脸,摆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