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呢,林主任进来吧?”外面敲门的是隔壁的林玉。
一身正装笑眯眯的林玉,带着两位工作人员,走了进来。
手中都拿着本子和笔,还蛮像一回事的。
昭君起身,坐在院子的石凳上,“林主任,小丁,小邓,你们这是有事啊?”
“乔妹子,是这样的,咱居委会要搞人口普查,我们要一家一户的跑登记人口,还有居住房屋的产权……”
乔家的事情,林玉当然门清。当初,成立居委会时,还是乔妹子鼓励她放弃工厂的工作来参选的。
没想到她还真被选上了,这可比在工厂工作好多了。
了解归了解,该有的流程还是得有。
“行,我配合你们工作。”
在接下来的时间内,一问一答,昭君说的挺详细的。
包括以前没有说的丈夫到底怎么死的,都说了。
她以前对外一直说丈夫是在老家病死的,别的没有多说。那时候也不能多说。
此时,她可以毫无顾忌的说出来。丈夫牺牲在战场上,还是我方的军人,她不要求弄个特殊待遇,但给丈夫正名还是要的。
那是在正面战场上牺牲的烈士,她希望原主死去的丈夫地下有知也能欣慰。
她一说出来,林玉楞了半晌,“乔妹子,这,你以前不是说你丈夫是在老家病死的吗?还交代你带着孩子们出来投奔亲戚?”
小丁,小邓也愣住了,都怔怔的看着眼前的人。
昭君苦笑着,无奈的说道,“林主任,那时候是什么情况。我敢说吗,侵略者败了以后,又是什么情况,你也知晓。
我一样不敢说啊,你们不普查,我也不会主动说。
但既然要普查清楚,我无论是支持你们工作还是个人的私心,我都要说清楚。
我和孩子们都生活的很好,我们不需要什么特殊待遇。但我想对孩子们让地下有知的他,都有个交代。
你们等等,我有当初孩子他爸从部队寄回家的信。地址时刻在变换,他们的部队一直在移动。
还有我们同村的一位大哥 ,他与我丈夫当初在一个部队。我丈夫牺牲的消息就是他回家告诉我的。
他那时回家时间很仓促,不像是回家探亲的。好似出来办事路过老家回来看一眼的那种,我也知道他的名字。还有他父母以及兄弟姐妹们的名字。
这些都是可以查的,我老家虽然当初差点被灭村,可还是有人没有死,也许他们还有人还活着,你们调查调查就知道。”
林玉拿过信件看了看,也给小丁,小邓他们也看了看。
确实是真的,看信封还有泛黄的纸张,不是假的。
他们记下名字,邮戳及日期,是没有具体地址的。
人家也不会留地址。
还有信件中偶尔提及的战友姓名,他们也一一记下。
这种事,居委会可查不了。只能去军管会 ,求他们帮忙查。
“乔妹子,你放心吧。你说的这事,我们会上交给军管会,一定会给你们一家一个交代。就像你说的,不要求什么特殊待遇,也要求不了,之前的那些年牺牲的烈士太多,但应该有个交代。”
“谢谢林主任,也谢谢小丁同志,小邓同志,辛苦你们了。”在正规场合,昭君不会喊玉姐,这不好。
两位小年轻,忙摆手说,“不辛苦,不辛苦,应该的。”
特别是小丁,她的亲哥哥就是军人 ,现在还在南方打仗呢。
她是军属,也能感同身受。
不要求什么待遇,但得有个交代。无论是对死去的人还是活着的人。
三人离开,继续一家一户的普查。
昭君说的事情,不好查。
有些部队番号都打散了,没有了,好些部队,连队,排,营,团,活下来的战士少的很。又分散了,想找到人证实,确实难。
调查取证的工作,一直在做,但不会为她一个人一户不干别的事。只能是慢慢来,等待机会。
就这样,昭君一等就是五年。
又是一个五年,孩子们已经上大学。
双双进入燕都大学,一个学文,一个学理。
妹妹盈盈学文,长大后的盈盈身高一米六八,纤瘦的身材,瓜子脸,大眼睛,好看的浓眉,挺翘的琼鼻,是个小美女。
校园里有人追求,可一般人近不了她的身。
兄妹俩,从五年前买的秦家宅子租出去以后,就跟着其中一位租户大叔任军学功夫。
从部队转业到燕都公安局的任军一身功夫不错,两个孩子没事与任军家的孩子一起学功夫。
五年来,几个孩子的功夫都不错。
盈盈兄妹俩三观超正,洞察力更是好,一般人休想骗到他们俩。
对于追求者,特别是一些不怀好意的追求者,从来都是严肃拒绝。
不得罪但也不给任何暧昧的借口。
兄妹俩都还没有找到自己认定的那人,也不会轻易的开展一段不靠谱或者明知道没有未来的恋情。
一九五六年三月,林玉亲自送来消息,确实,原主的丈夫已经牺牲。只是牺牲的时间不对。
他是解放后,参加另外一场援助他国的战争时牺牲的。
原来的牺牲消息,不是不真实,只是原主的丈夫当时身受重伤昏迷不醒,加上牺牲的战友压在他身上,战友们以为他牺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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