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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乾隆这次可真的吃惊了,他的女儿中三女儿已成年出嫁,四女儿今年年底十二月才刚满十三岁,福尔康岂敢冒犯:“皇额娘,您说可能是儿子的女儿?这是怎么一回事。”
    “这要从皇帝万寿节那天说起……”太后见乾隆果然将注意力转移到女儿身上,满意点点头,还好,没有迷糊的把骨肉不当回事,为了加深皇帝对福尔康一家的恶感,太后将紫薇说的可怜极了,又将锦画取出,以表紫薇女工精湛,妇德妇容皆不平凡的样子。
    乾隆抚摩着雷音寺锦画,他看过更多巧夺天工的珍宝,却没有这一件来的震撼,因为这是他女儿亲手织就,夏雨荷这个被他早已遗忘的红颜知己,竟然为他生下一个女儿,独自抚养成人,女儿竟然还有一颗七窍玲珑心,一双天宫巧手。
    他的心陡然绞痛,一时间他那早已经遗忘的记忆涌上心头,大明湖畔赏景,避雨夏秀才家,谈天说地时巧听琴声,驻留不走,小住下来,月余交往两情相悦,他答应三个月内来接她进京,谁知政务繁忙、慧贤生病等事烦扰,让他将此事暂时搁下,就再没有想起来,却从没有想过他一时的动情竟然造成一个女子终生的等待,她为何不来京城找他,宁可独自抚养女儿,郁郁而终。
    “皇额娘,那孩子叫什么名字?什么样子?有多高?是不是受了委屈?她现在在哪里?”乾隆此时沉浸在震撼里,顾不得看太后的神色,一连串的问题,至于那个被惩罚的妃子也想不起问了。
    太后虽然不屑那个不检点的夏雨荷,不过那个紫薇却像皇家的人,此刻乾隆能够关心女儿比妃子那外三路的娘家人多些,她心里还觉得舒服些,也平静的说道:“那孩子随母姓夏名紫薇,一个女孩无依无靠,又怎么能不受委屈,以前额娘不了解,还以为她是贪慕荣华才来找额娘的,今个晴儿出去见她后,额娘才知道她受了什么委屈?那孩子是个傲气的,都躲到山谷去了,却还是被欺上门,听说那福尔康日日前去纠缠发疯,吓得那孩子一见他来,就赶紧把自己锁在屋子里,着实可怜。”
    “可恶的奴才,皇额娘处罚的太轻了,欺负皇家的女儿,要是儿子就废了他,岂会就处罚下他母亲了事,当真是表面一套背地一套,儿子决不轻饶,皇额娘,那孩子是儿子的骨肉,不好流落在外,咱们是不是把孩子接进宫来。”乾隆愤怒的说道,此刻对夏雨荷及女儿的愧疚、心疼盖过了一切,什么令妃亲戚的都扔到了脑后,他一国之君的女儿竟然被个奴才欺负了,太可恶了,最后又低声问道,他到底还知道不光彩,说这话时脸色一红。
    太后头痛的揉了揉头,她这个儿子傻了吗?宫里哪有秘密,接进宫来给她什么名分?难道无名无份的在宫里呆着,万一传出什么不好的话怎么办?这把女儿传成妃嫔的话可不好听,更不能直说这是格格,那不传的更难听,太后真怀疑皇帝犯糊涂了。
    幸好她提前说了,要是皇帝猛然得了消息,恐怕马上就会传遍京城,太后不好直说,只好推脱道:“那孩子额娘也喜欢,想接进宫来陪额娘,可是那孩子脾气倔强,又是个有骨气的,对你也很不谅解,有些怨气,若不是被那些红顶子压的过不下去了,恐怕额娘她都不会见的,今个晴儿过去,那孩子就说了,不愿意进宫,额娘初次见她时感觉她心太深,想等派人去济南查清楚后在安排,如今想接进来,那孩子又不愿意,咱们也不好勉强,总要等她想通了才是,至于福家处罚总不能说他欺负了格格,那孩子还是要名声的,今儿出师无名罚了一遭,已经够让人猜想的了,皇帝还是谨慎些,等找到那福尔康别的毛病再说吧。”
    “紫薇,夏紫薇,那孩子是在为她母亲怨儿子吗?”乾隆听完太后的一番话,感叹道。
    太后胸口堵闷,她甚至已经怀疑这是不是她那个深得康熙圣祖厚望的儿子了,弄出个私生女来,竟然还好意思当着她发表感言,看看那个样子,都四五老十了,还如青年时期一脸少艾情动的样子,她无奈说道:“好了,皇帝今儿时辰不早了,明儿你还要上朝呢,有什么事以后在说吧!”
    “是!皇额娘,儿子告退。”乾隆见太后劳累、无神的样子,这才注意到夜色已经,光顾着说话,忘记看时间,忙出声告退。
    出了慈宁宫,乾隆满腹心事的走着,想着十八年前他与夏雨荷相处时的情景,想着他对那对母女俩的亏欠,想着他那个十七岁女儿的样子,想着孤母弱女的她们怎么生活,受了多少委屈,甚至在碰到难处竟然去见太后,也不肯来见他,愧疚充满了他的心,他知道今晚是睡不着了。
    心思烦乱的乾隆没有想到一国之君是想见就能见的吗?也暂时忘记了那个欺负他女儿的福尔康,他随意的走着,双腿按照身体的记忆将他带到延禧宫前停住,他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站在令妃的宫门口,而大门紧闭着。
    捞一个是一个
    令妃猜测乾隆今晚必定会过来安慰她两句,所以早已经扮好装,命腊梅冬雪她们在大门口候着,只不过没有预料到会等这么久,除了令妃,上上下下都打瞌睡了,还是小邓子眼尖,看到门缝里灯光身影晃悠,慌忙上前打开门,高兴的喊道:“奴才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万岁。”
    “奴才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万岁。”偌大的声音将困乏的几人喊回神来,忙跪倒迎接,早已在内等候的令妃听到声音,眼光示意明月彩霞扶她出来迎接,令妃一身淡绸长袍,松散的套在身上,脸色苍白无色,双目中却又是伤愁哀怨,又是欢喜温柔,又是不知所措,头发整整齐齐一点都没有放下来,飘忽的走到乾隆面前,柔弱不堪重负的行礼,用极令人骨酥的柔声说道:“奴才见过万岁爷,就知道万岁爷会来看奴才的,奴才没有白等,终于看到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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