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科的手不受控制的攀上艾希莉的肩头和腰肢,越收越紧。忍受着的一切都如同泄洪般泛滥,面前的女孩亲手扭开了他锁紧的阀门。他微微弯腰把脸埋进她的发堆里,语气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艾希莉,别再靠近我了,否则……”
“没事的,你听我说。”她被勒的有些难受,却还没推开他,只是拍着德拉科的背。艾希莉的颈窝有些湿润,是他哭了,泪水沾湿了她微卷的黑发,湿哒哒的泪珠顺着发丝滚落进锁骨的海湾,像小小的珍珠。
为了他的父母,他所有不能失去的东西——包括艾希莉。德拉科不得不做,不得不疏远她。他太怕了,怕卢修斯再也回不来,怕艾希莉浓烈的恨意,怕他们终究会一起死去。
艾希莉在德拉科耳边的呢喃像是虔诚的祷告:
“我不恨你,不讨厌你。不需要什么迷情剂我也会说——”
“我爱你。”
德拉科如梦初醒般放松了紧紧的拥抱,他的手指侵略性的搭在她的脖子上,被烫的指腹生疼。其实不是因为她太火热,是因为他太冰凉,简单的接触这温度就足以把他融化。
他的吻狠狠的烙在她的唇上,但又格外的轻柔,如同亲吻爱神赐下的泡沫。德拉科在唇齿交融的间隙喘着气,求情般低语:“别靠近我,他会对你下手,他真的会的。”
“我不怕,只要你和我站在一边。”她报复似的咬了咬德拉科的唇,觉得好玩似的弯着眼笑,“就算一起掉下去,也比我没拉住你更好。”
艾希莉的模样和二年级的她在德拉科眼里重叠在一起。那年冬天的圣诞节前夜,德拉科和她在天文塔上,她也是这么回答的。
「你牵着我的手,不怕也掉下去吗?」
「就算一起掉下去,也比我没拉住你更好。」
德拉科的手指轻柔的勾勒艾希莉的眼角和耳廓,宛若捧着珍视的宝藏。那双带着湿气的灰蓝色眼睛也有了一丝丝的光,倒映着她微仰的脸。
他说没那么爱她,但是会冒险出手教训欺负她的罗米达·万尼;他说要永远把她留在身边,但是会把她推开免得受到伤害;他说别靠近他,但是会抱紧她流泪。德拉科,矛盾而天真的男孩,与生俱来的悲剧色彩在他身上淋漓尽致。
莎翁的戏剧中,世仇尚且不能阻隔情丝勾连,何况携手并进的他们有冲破恶事的勇气。巫师的寿命纵然长过普通麻瓜,却更容易错失挚爱,有了太多前车之鉴,不若无所顾忌的赌。
这个八月,马尔福庄园被复活的伏地魔和食死徒占领了,卢修斯搞砸了神秘事物司的计划,失手打碎了预言球,这让伏地魔特别恼火。他特地交给德拉科一个任务——这个任务或许能害死他,要了他的命。
艾希莉靠在天文塔的楼梯栏杆上,披着德拉科的黑色外套。德拉科的白色衬衫和她的纱裙颜色遥相呼应,像一对高塔上私定终身的爱侣。
她轻轻的用指尖摩挲他挽起袖口下的手臂,这无可挽回的烙印。德拉科塌着眉,有些紧张的看着她。艾希莉慢慢贴进他的怀里,两个人一言不发的相拥在冷风里。
“……双面镜,被打碎了。”
他有些遗憾。
艾希莉闭着眼:“知道了。”
“克拉布和高尔在监视我。”德拉科替她拉紧了外套的领口。
“而我和斯内普教授在帮你。”她松开德拉科的腰,注视着他,“我去找邓布利多教授,请他想想办法。无论如何,我不想与你为敌。”
他深吸一口气:“艾希莉……”
德拉科的双眼连日来长久的浑浊无光,他怀揣着那件大秘密,失魂落魄的过活,如同被木架子撑起的皮囊。他想带他的女孩离开所有人的控制和伤害,如果从没有这束光投入他孤僻前行的道路,也许德拉科不会如此贪恋,正因为曾得到过,他才不能接受失去。
事实总不如愿。
艾希莉的耳朵都被冻红了:“我会一直陪着你的,直到黑暗吞没我们两个。”
在众人面前,他们仍然彼此不见面,像是一对公认的怨偶。没人知道他们的事,除了亲眼目睹的斯内普。
德拉科已经照例每周四出现在地窖里的办公室了。斯内普在牢不可破的誓言之下要拼尽全力的保护德拉科,他对于这个保护对象多了一项新的训练项目——大脑封闭术。
也许他认为德拉科不足以胜任伏地魔的任务,也许他害怕德拉科迟早会露出破绽然后被傲罗摄神取念,所以为大计着想,他选择教导德拉科这个特殊的课程。
一周之后的圣诞节假期,艾希莉和哈利受到莫丽的邀请,到陋居和他们一起度过。同时受邀的还有卢平,小天狼星和唐克斯,韦斯莱家狭小的起居室被一大堆人挤满了,他们一向很喜欢这种热闹温馨的氛围。
金妮把一大顶贴着彩纸的帽子扣到堆的雪人头上,站在门口欣赏她和艾希莉半个小时的杰作。窗口映出来昏黄的灯光让这个面目滑稽的雪人看起来很慈祥,如果焦糖没把那根作为鼻子都胡萝卜啄掉的话。
她拍了拍雪花,重新把胡萝插进雪球里:“它大概是饿了。”
金妮笑得很开心:“那等会让它尝尝妈妈做的沙拉——如果它真的想吃点蔬菜的话。”
“韦斯莱夫人厨艺真的很棒,继续住下去我都要胖了。”艾希莉捏了捏自己的脸蛋。金妮还在费心用枯草给雪人做胡子:“这样最好了。现在爸爸妈妈都不常出门,大概是有人一直在监视我们,我希望今年的圣诞节别死气沉沉的,所以把你和哈利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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