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濯像是丝毫不担心关渝舟会吃亏一样,当场开起了打架辅导班:“你刚刚打的对,就是下次记得蓄力,遇到这种欺软的人渣,就该一脚踹炸他的蛋,让他再也爬不起来,不然会吃亏。”
和姐弟俩一同傻愣的还有那个在一旁等候的包臀女,她身体有些发抖,看着拿板寸脸当踩脚布的关渝舟毫发无损,也察觉到这个人比她的两个合伙人更强一些,几个踉跄差点当场来了个平地摔。
她在板寸身边蹲下,颤着两只纤细的手众目睽睽之下搭上了关渝舟微抬的大腿。
夏濯以为她是来求关渝舟手下留情,没想到她一开口并不是这回事儿。
“你和我们一起吧,我们……不,和我一起,你保护我,你保护我吧。”包臀女仰着脸看关渝舟,咬着唇眼泪要掉不掉,她感受到掌心下关渝舟的腿有缩回的意思,连忙趁热打铁流下两行泪:“你想要什么,我出去后可以给你钱,很多钱,别的也行,我的身体也行,你保护我吧,你保护我吧,我不想死……”
“失礼了。”关渝舟忽然伸手,将她的衣领往下拉了拉,指腹在她的下巴到脖颈间轻轻摩擦过。不等包臀女给予回应,他又利落地从她手下抽回了腿:“抱歉,我的雇主更好看。”
一个漂亮的美人哭得满脸都是眼泪,还低三下四地开口不断乞求,关渝舟却始终面不改色。夏濯看着他转身朝自己方向走来,咧着嘴和一旁看傻眼的姐弟俩感慨一句:“啧,他腿真长。”
婴儿肥:“……”干嘛突然互吹。
等这人走到了眼前,夏濯便托着腮歪头看他:“你刚刚说我好看了。”
关渝舟帮婴儿肥把她弟弟从地上扶起,反问他:“有什么不对吗?”
夏濯这才站起来动了动有些蹲麻的腿,笑嘻嘻道:“我觉得挺对的。”
弟弟将碎裂的眼镜从地上捡了起来,一边道谢一边在衣服边角擦去泥渍,重新戴到了脸上。婴儿肥想起来刚才还冲着两人吼了一句,这下也蔫蔫地道歉起来:“我刚刚还以为你和他们是约好了给我俩下套呢,不好意思哈!你们真的是好人。”
“这有什么套好下的啊。”夏濯不明白,指着自己问:“再说了,你看看我这张脸,像是坏人的模样吗?”
他洗过脸后皮肤白净,看起来清秀俊俏,左侧下颌上那一小颗淡褐色的痣清晰可见,此刻眉眼弯弯像是夜空中皎洁的上弦月。
婴儿肥暗道这年头谁把好坏写脸上啊,可近距离看夏濯后却不由得咳了咳,说话也结巴起来:“不、不像……就,就很多人会为了给欺负人找一些冠冕堂皇的理由,让别人觉得他们动手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吧……反正我道歉,我真是气急了才会大喊大叫,还得谢谢你们护着我弟。”
“走吧。”见弟弟腿脚无碍,关渝舟便松开了扶着他的手,走回了夏濯身边。他看婴儿肥还想抬起罐子,开口制止道:“罐子留给他们。”
夏濯赞同:“刚刚都和他们说好了嘛,罐子给他们,你们和我们走。”
“可是……”婴儿肥还有些迟疑,见夏濯眨眨眼后,这才撒手把罐子重新留到了地上。绕过人沿着田野小路走出一些距离后,她看了眼坐在一旁抖着手臂啃指甲的那个包臀女,心中稍稍起了些不安:“他们会不会来报复啊。”
关渝舟说:“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才会把罐子留给他们。”
婴儿肥懂了:“哦,这算是封口费吗?其实我很想知道那罐子里的东西到底好不好吃……”
“你都不关心罐子里的东西能不能吃就直接惦记着好不好吃了?”夏濯在心里对她的吃货属性竖起大拇指:“想事情要循序渐进的,懂?”
“你的意思是……”婴儿肥细细想了一圈他这话的意思,表情稍带惊愕:“那里面东西其实吃不得?”
夏濯想,按照方才在家院里小丫头说的话来看,黑陶罐很大一部分可能和她口中的“弟弟”有关联。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送出去对于他们来讲并没有什么损失。
既然对方想要得都迫不及待要动手,他们就干脆顺水推舟,顺便还可以卖个人情,让这几人能滚多远滚多远。
能救三人一命也好,倒踩一脚也罢,选择由己,到时候都和他们无关。
他思及此处,身旁的关渝舟却展开了手里攥着的纸张。这张纸明明先前缩成一团,可现在打开后却又光滑无痕。皮质的纸面泛黄发黑,记载的内容不知用了什么颜料,但只瞄一眼就能体会到上面浓厚的神秘色彩。
夏濯勾着头瞅了一眼,只看懂其中画了一个小人和罐子,在两个图案中间还特地用了单向箭头连了起来。单个图形倒是都简单易懂,一旦联系到一起却让人摸不着头脑。
他好奇问:“这什么,你哪里搞来的?”
关渝舟说:“从那个板寸头口袋里掉出来的。”
虽然不知道他们是从哪里找来的这张纸,但无疑这就是他们上来就想抢罐子的原因了。
婴儿肥不停地用衣袖给弟弟擦脸,力气稍微大一些就会引起对方一阵倒吸冷气。
不过梦境里的伤害并不会在真实中留下痕迹,看两人已经恢复正常不太惊慌的模样八成之前也经历过这种事情。她只是稍稍叹了口气:“没想到戴姝私下里竟然是这样……”
夏濯看向她:“戴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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