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已经到了第三天早晨,距庆生会的到来只剩十二小时左右。
一行人踩着布满脚印的楼梯抵达四楼,之前覃小黑没在楼梯口发现廊灯开关,他们附近仔细搜寻也一无所获,不知是本来就没有灯还是坏掉重拆了,哪怕可见度提高了一些,可没有光亮的过道仍免不了让注视着它的人心生不安。
“你们说,之前追着咱们的怪物到底在不在这层楼上?”褚津贴着余子昂的胳膊,声音明显没有刚才的洪亮,完全是从嗓子里挤出来的。
夏濯还沉浸在画像无法装进仓库带走的可惜中,闻言心不在焉地看了看墙上一路往里延伸的手印,“找找不就知道了?”
“话是这么说没错……呸,没错个屁。等真到它面前了措手不及的可就是咱们了。”褚津提议:“要不要先去看看升降机在不在?”
关渝舟颔首,“可以先确认这点,也算是留一条后路。”
敲定了第一个目标,便立即投身于行动中。
手电筒圆形的光圈在昏暗的走廊上摇曳,所及之处无论墙壁还是地面都有着凌乱的划痕。
他们特意放缓了步伐,尽量不制造不必要的动静,一致的脚步声均匀地回荡开来,除此之外只剩下中央空调和排风设备运作的轻微声响。
夏家将右侧的房间打通后装潢成了宴会厅,作为需要大量餐饮和酒水的地点,如果四楼存有升降机,那必然是在这里。很可惜的是,或许由于时间没到,宴会厅前后两扇大门都上了锁,他们根本进不去,也看不见里面的景象。
褚津推了推纹丝不动的实木门,不满地嘀咕:“难不成还得等原住民来开?”
覃念小声插话:“或、或许和,和怪物身上的钥匙有关?”
“别吧,这样一来我们不还是得和怪物打交道?”
“其实它比一般的人形原住民要好对付一点……”覃念身为有近距离接触经验的第一人,磕绊着传授起经验:“它的体型很大,也意味着它动作更迟缓,不像是之前遇到的那些动作灵敏,有时候刀、刀都伤不了他们……而且还,还会说话,杀起来更像是在杀人,手感也会不一样……”
见他一本正经说着骇人的话,褚津默了默,“也是,打一个总比打四个好多了。”
尝试片刻无果后,暂时只能往反方向去。
一路上谁也没再说话,他们不断尝试打开一扇扇客房的门,却没成功过。
几人心中都不约而同有了种猜测——地上杂乱的脚印只进不出,说明怪物八成在四楼没离开过,既然右侧没有发现,那一定就在左侧了。
至于是在走廊里还是在某个房间里,答案谁也不清楚。
这就导致褚津有了种复杂的心情。
他既希望某扇门能打开,好告诉他们所做的一切不是做无用功,线索还是有所进展的;另一方面他又希望这些门还是别开了,免得人刚进去就和怪物面对了面,说不定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走在最前方的关渝舟突然停了下来,本就挨得近的众人险些撞成一团,怕惊扰到什么似的,一个两个都没开口询问,而是顺着他手电筒所指的方向往前看去。
出乎所有人所料,眼前的走廊没有任何异常,几米开外已经出现一面将路封死的白墙。
除了头顶的灯起不到照明作用之外,所有的格局都和他们所住的三楼相同,地上原本杂乱的脚印在他们前方的一米左右处凭空消失了。
褚津忽然僵硬地一点点抬头看向天花板,随即松了一口气。
还好,不在头顶就行。
他还记得曾经被某个梦境中的倒吊人支配的恐惧——动不动就出现在你正上方,这有三颗心脏都不够受的!从那开始他就养成了随时随地往上看的好习惯,扭正了自古以来“CT不抬头”的观点。
夏濯也纳闷地嘟囔了句“不应该啊”,他上前摸了摸那面墙,真实且冰凉的触感顺着手心蔓延开来,他们的确到了走廊的尽头。
怪物不在右边也不在左边,四楼没有一扇门能打开,这让一切又陷入了僵局。
如果什么都没有发现,那他们上四楼的意义在哪里?四楼开放的原因又是什么?
是哪里理解错了,还是有什么细节被忽视了?
夏濯疑惑地看向关渝舟,对方同样在盯着自己,蹙眉思索着什么。
随后,关渝舟稍稍偏过脸,往他们来时的方向看去。
空荡荡的走廊上什么都没有,只有长形的深色块每隔十几米嵌入墙体,像一个个竖着的棺材。
对了……门。
之前他们在二楼时,梦境提醒过一回有关门“数量”的重要性。
一种念头跳出脑海,夏濯立即凝神去数。
一……二……三……
错不了,从离他们最近的到中央楼梯口一共有六扇。
问题就此出现了。
三楼的左侧一共有七个客房。如果上下格局完全相同,那么这里也该有七扇才对!
褚津还在敲着墙壁,试图找到空心的地方。但他一路从下敲到上,甚至使唤余子昂把自己举起来便于他够到更高的地方,突然听到身后响起“兹拉”刺耳的摩擦声,下意识回头,夏濯又把那个斧子掏出来了。
染血的斧刃在地上带起一道火花,气势要多凶猛有多凶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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