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狼的首领不知道的是,还有个巨大的“惊喜”等着他。独狼本来就是剑走偏锋的佣兵团,人手不多,但为了加强防范,巡逻队的人数只能增加不能减少;而独狼能勾搭到的外部有效情报网也很有限,如今隐约有风雨欲来的趋势,独狼也必须硬撑着不回收在外活动的成员。剩下能用的人数捉襟见肘,导致矿洞至今抽不出人手整理。一直封闭着的矿洞,掩饰了一个人的真正行踪。
这个人才是打击独狼的真正路标。独狼们以夏罗是消息源头作为防卫的根据,却猜不到他们的俘虏已经重获新生成为对手,甚至比他们更了解独狼。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这是励琛教给萨恩斯的对此情况的中文说明。
独狼无法知晓即将到来的命运,也因这近三个月来的毫无动静而略显松懈。这种松懈是正常的,草木皆兵近百天,使他们的精神疲劳;这期间却几乎并未发生任何异常,也使他们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但这种松懈却是最致命的,万一此时敌人来临,真正致命的很可能是自己因疏忽犯下的错误。
独狼的首领算是尚保持清醒和极度警惕的人之一。独狼的营地新址已经基本敲定,虽然仓促,但也算是目前能做出的最好选择了。不过搬迁的具体事宜迟迟未定。因这近三月来的平静,独狼里逐渐出现了不赞成搬迁的声音。矿脉负责人大约因为憋着一口气,要求拆出人手整理矿脉,彻查夏罗逃跑的事。
夏罗确实跑得很蹊跷。为了防止“矿工”们趁乱逃跑,看守矿脉的佣兵们在发生事故时的第一反应向来是把唯一的通道看管起来,这样就算有人跑出来,待的地方也只有佣兵们的眼皮子底下。夏罗却说他是“事故中趁乱逃脱”,独狼们感觉像是一条没什么战斗力的鱼居然突破了细密的鱼网,究竟是鱼网破了他们不自知,还是鱼用了别的方式游过去,太引人深究了。
这事儿确实需要追究,但独狼首领认为现在不是追究的时候,更不是分流人手去挖塌方的时候。岩鹰得了独狼的消息会什么动作也没有?他不信。但这一仗究竟什么时候才会打起来,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不能搬迁的原因不仅仅是有人不同意。搬迁会在短时间内消耗大量钱财,独狼虽然不穷,但目前的财力并不能完全支持起搬迁事项。加上矿脉一塌,想要快速聚集财富,更加困难。
而独狼的首领近段时间忙前忙后,已经大大减少了和艾德仁见面的时间。今天会过来,主要因为两件事,一件是夏罗是艾德仁开口放回矿洞的,但他一回到矿洞几乎马上就溜走了;另一件是独狼听到了风声,似乎夏罗把艾德仁在独狼生活得不错的事说出来了。
然而,艾德仁面对“疑似帮助夏罗逃走”的指控只是一笑了之:“我帮他逃走?谁怂恿我把他送回矿脉的?谁同意的?”
独狼里看不惯艾德仁的人本来就不少。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何况每次艾德仁和夏罗见面后都会把他放回矿脉,夏罗每次一回矿脉就会出幺蛾子,想不让人注意到艾德仁都难。
不过艾德仁确实说得没错,仔细追究起这一切来,他也就是个巧合出现的角色罢了。独狼的首领绝对想不到,真正的巧合是从励琛身上拿下来的方晶,由他亲手给了艾德仁,艾德仁又转手给了夏罗,最终这个方晶又回到励琛手里,帮助他们逃离。
独狼的首领笑了笑:“既然不是你的错,你也没必要整天躲在房间里。”
艾德仁不回答。那群狼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正当”理由可以对自己下手,怎么可能放过。而且这种特殊时段,他们就算擅自杀了自己,独狼的首领也不可能因此就责罚他们。这样一想,他们下手不就更肆无忌惮了?
已经熬了四年,现在好不容易看到一些希望,艾德仁不会轻易求死。
独狼首领看他不说话,转问道:“那崽子把你的行踪说出来这件事,你怎么想?”
艾德仁瞥了他一眼:“刁难别人的小技巧而已。”
“你的老东家一定很开心。”男人走近艾德仁,伸出拇指摩挲他的唇角,“离开他这么久,还能听到你的消息,嗯?”
艾德仁嗤笑一声:“开心?是烦心吧。”
弗杰拉尔如果真和独狼扯不清,名声一定会被狠狠折损,当年的独狼也正因此而不相信会有合作的可能。艾德仁心里非常清楚,要是弗杰拉尔暗地里和独狼合作了,自己兴许还有得救的可能;如今这事被明晃晃地爆出来,弗杰拉尔只能表明“恨不能为民除害”的态度,甚至还在心里给自己判了死刑。
艾德仁确实没什么为弗杰拉尔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想法了。事到如今,最好的结果就是趁着独狼被袭击,自己逃跑,然后隐姓埋名远离一切纷争。
艾德仁说话的时候,嘴唇在男人手里蹭动。男人俯下身去啃咬他的唇:“我比他还烦心。”
独狼的烦心,岩鹰的也烦心,不过岩鹰这头完全因为“准备弄死宿敌临上场前有点亢奋怕出差错”。
其实大差错是没有的,毕竟与此关联的所有人都敲定过各种细节,大家都能按部就班地来。不过小插曲还是时有发生,其中一截就是夏罗闹出来的。
夏罗头一回到岩鹰,偏偏是带着大难不死后的“癔症”来的,硬生生变成了卡加的猪队友。先前在卡加的看护下还算过得去,一到弗德希手里,头一天就被弗德希的弓弩十连射钉在了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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