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栀:“什么都过去了??”
她不过一夜没见,原本属于她“大海”之中的“三条鱼”都看上去如此疲惫——还跟这搅得她的“大海”不再风平浪静的女人混在一起!
还“都过去了”?——这事儿在她这儿,过不去!
季栀心中焦急,原本画了清新可人的淡妆的脸上,都浮现出一丝狰狞的意味:“你们昨夜是不是在一起?!你们都干了些什么?!”
季淮玷:“是又如何?”
季栀几乎把樱唇要出血:“……这于礼不合!”
按照记忆里,这几个男人都会多多少少倾心于她,可现在却跟另一个女人整夜在一起!
这个年纪!整夜在一起!还能干什么!?
她记忆里,可都没有与这三人中任何一个共度良夜的部分!
现在,那个应该成为她的替死鬼的沈依瑶却与三人……!
季栀越想越恼火,恨不得现在就让沈依瑶去死——但考虑到,她还要留着对方的性命,抵挡灾祸,只好又按捺下来。
但眼神如刀,简直要把沈依瑶凌迟。
沈依瑶不解,看向旁边端方的季淮铮:“……季家的家规里有不让打一宿叶子牌的规定?”
如果真有这规定,身为知进退的“男主”,季淮铮总不能带头违规吧?
季淮铮咬牙:“……无。”
但这一条,他日后一定会加上!
等他成为季家家主,季家的弟子们绝对不能整宿打叶子牌——不,叶子牌这个东西绝对不能出现在季家!
原因无他。
实在是昨夜的经历太过惨烈,以至于季淮铮现在都心有余悸:谁能想到他筑基期就能修炼出剑意的天才,昨夜的叶子牌,居然、居然一场都没有赢!
而季淮玷,昨夜运气好得令人发指,不仅游刃有余,还不时给沈依瑶喂牌,季淮清运气尚可,虽然没有大胜,但也不至于惨败。
唯有他……!
沈依瑶察觉到掌心之下,季淮铮因为出离愤怒而颤抖的肩膀,深深同情,小声安慰:“没关系,日后多练练,一定没问题。”
“男主”也是惨,自尊心本就强,还像是被天道抛弃一般,大半时间,都以烂牌开局,偶尔王者开局,也能莫名其妙地打得稀巴烂。
季淮铮不置可否:“多谢沈师妹安慰。”
见他仍是兴趣不太高,昨夜几乎未输的沈依瑶出于对败者的怜悯,强打着精神,围着季淮铮,好言相劝。
一旁的季淮玷不屑:“呵。”
这季淮铮看着道貌岸然,金玉其外,实则,败絮其中!
他一定不会让沈师妹被这人骗了去!
季淮清的眉眼间,也透露出几分不悦。
季栀将几人的互动收入眼底,心中更是暗火中烧:明明是她在说话,为什么沈依瑶一开口,所有人又都只注意到她?!
从来到季家后,就凭借着记忆,几乎一直顺风顺水,被人追捧的季栀小性子上来,阴阳怪气:“原来是打叶子牌呐,我还以为沈师姐跟传闻中一样……”
季淮清不悦:“师妹,你以为什么?这些流言又是从何处听来的?”
季栀第一次听到季淮清这般明显不悦的回应,吓了一跳,立刻换上楚楚可怜的表情:“淮清师兄,我不过是关心你们呀……你们这么疲惫,又要出远门,我很担心呢!”
她眼珠子转了转,很是无辜:“这流言,大家、大家都这么传的呀,谁知道是哪个也不怕闪了舌头的家伙胡编乱造的呢!”
季淮玷:“那你怎么知道我们要出远门?”
季栀:“呃……饿死挺热索的!”
季淮清:“师妹,好好说话。”
季栀都要哭了。
她何尝不想在自己的“鱼群”面前展现出最好的一面,然而,就在她刚刚回应完流言的源头之后,她自己的舌头,居然真闪了!
她想说的是“我是听人说的”,但说出口时,就变成了奇音怪调,若不是她反应及时,以袖掩面,怕是嘴角的涎水都要流到地上!
丢人!!
她不过是随口一说,谁知道居然还能灵验!!
她记忆里,自己是受天道的眷顾,但也没有眷顾到这种地步啊!!
季栀又急又气,直跺脚,但嘴还是歪的,舌头还是扭成奇怪的样子,不敢让人瞧见,更无从解释。
好在,她听到一声天籁之音——
“是我告诉季栀师妹的。”
一身量极为瘦弱的女子袅袅而来,仿佛一阵风就能把她吹倒一般。
她穿着季家的弟子服,但又与季淮铮他们所着略有不同,肉眼可见,做工更精致,上面还有灵阵叠加,不是凡品。
她样貌在俊男美女频出的季家,也是出挑的。不同于一般女子的美艳或清丽,她呈现出一种英气之美,眉斜入鬓,眼神锐利,鼻梁挺翘,唇也是偏薄,不笑的时候虽然不会让人生出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感,但却让人生出一种被俯视的压迫感。
微微带笑的时候,却也不显得有多么热络。
就像是现在,她笑着,但所有人都觉得那笑容没到眼底——除了季栀。
她走得近了,自我介绍:“在下季溯,你们可唤我一声……师姐。季栀师妹过来,是我通知她的。”
季淮铮思索片刻:“季家的弟子里,没有阁下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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