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雨元一噎,没法反驳这句。
其实若清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内心也比较忐忑,可他想以澶容的性子,恐怕很难接受一个大男人被一群人看着,由另一个男人喂食,加之他又不想白雨元一直缠着澶容,便开口绝了白雨元喂饭的小心思。
而他说到做到,见澶容不动筷,便夹了一块肉送了过去。
没有拿起汤匙,澶容盯着碗中那块肉,余光扫了一眼白雨元,黑眸里闪过一丝厌烦。
若清这边刚给小师叔夹了一筷子菜,回头一看,自己的碗里也有一双筷子。
傅燕沉夹着一只虾,意兴索然地说:“快吃啊,看我做什么,指望我给你剥虾?啧,可能吗?”
若清倒没指望他给自己剥虾。
可能是被白雨元和李悬念扫了兴,就在这时,澶容霍然起身,抬脚走了出去,从始至终都没有动过一下碗筷。
李悬念见澶容离去,也不久留,起身就走。
傅燕沉被他们弄得烦了,抬手一甩,把什么东西扔了出去,嘴里说着:“饭都不让人好好吃!师父三番五次地推拒,但凡是个要脸的,都不会再缠着师父。”
白雨元被他这么一嘲讽,脸色变了几次。
若清没管白雨元脸上是红是白,他对着傅燕沉不小心甩过来的虾头,低头一看,发现他的碗里有一只剥完的虾。
若清对着那诱人的虾肉眨了一下眼,扭头一瞧,见他那身材高大的好友正坐在一旁,一边以不屑的表情嘲笑白雨元,一边以桀骜不驯的姿势,贤惠地剥着虾,不停地往他碗里放……
若清喜欢吃虾。
若清嘴巴动了一下,因为心里不是滋味的白雨元还没离开,若清没好意思说好友你这心思若放在澶容身上,想来你们已经三年抱俩了……
主角攻受这点你别扭我沉默的设定,真够让人无语。
还有,都围着他做什么,围着他能感情升温不成?
若清放下筷子,再次按了按眉心。
晚上的时候,若清去找傅燕沉,推开房门却没看到傅燕沉。
不知这人又跑去了哪里。若清对着手中的矮脚托盘想了想,摸了摸上面温度,然后叹了一口气,转而去了澶容的房间。
“小师叔,在不在?”到了门前,他喊了一声,听了听里面的动静,发现没人说话,正要再喊一句,却见一只手从身侧伸来,直接推开了紧闭的木门。
若清顺着这只手看去,发现澶容正站在他身后,一副刚从外面回来的样子。
“小师叔,你去哪了?”
“看到燕沉出去,跟上去看看。”
若清跟着澶容进了房间,好奇地问:“他出去做什么?”
“他今日在街上与人吵架,动手打了人。”澶容坐在桌子旁,放下手中的长剑,客观地说:“大概是内心难安,特意找了过去。”
“他去给那人赔不是?”听到这句话,若清的眼睛立刻亮了,只觉得这是好友脱离邺蛟骨影响的第一步。
“算是吧。”
这话的口气可就不对了。
若清不解地问:“为何是算是?”
“他拿灵石给人做补偿。”
“好事啊。”傅燕沉又没钱。
“他把灵石砸在了那人脸上。”
“……失手了吧。”
“见那人鼻血流个不停,他笑了一声,很嚣张地走了。”
“……”
实在不能昧着良心继续给傅燕沉找借口,若清不说话了。
澶容在这时看向他带来的饭菜。
若清察觉到这点,抬起眼睑。
其实在看到澶容之前,若清想说这饭菜是傅燕沉让他送来的,可现在他知道澶容一直跟着傅燕沉,也懒得再去帮惹是生非的好友刷好感,索性大大方方地说:“方才见小师叔什么都没吃,就给师叔拿了一些过来。你尝尝,这家店做得菜味道不错。”
说罢,他坐了下来,勉强地说:“要是小师叔自己动手不方便,我也可以喂小师叔。”他像之前一样,把菜夹到澶容的汤匙之中,解释了一下。
“方才白师叔和李岛主都在,我想小师叔应该不愿在他们面前被人喂……又看白师叔缠你缠得紧,这才拦了一下。”他问澶容,“师叔生气了吗?”
“不是气你。”
“那就是不喜欢白师叔了。”若清说到这里,弯起了一双笑眼,可之后他不理解道,“师叔既然不喜欢白师叔,为何不赶他走?”
澶容瞥了若清一眼,没说白雨元和李悬念在时若清会格外关注自己。
他发现了这件事情,却不想暴露自己这点卑劣的小心思,只给若清倒了一杯茶,“说过,没用,所以送了花。”
“花?”若清不懂,这跟送花有什么关系?
澶容见他不明白,不愿说清,只道:“是我很喜欢的花,在禁地找到的。花开的时候,薄薄的红雾散得很漂亮。”
若清皱起眉,“你送他花,他心里高兴,你更赶不走他了。”
“所以送花还不够?”澶容听懂了,也学会了,“晓得了。”
若清正好很好奇,听他提起就顺口问了一句:“师叔为何会入禁地?”
澶容说:“十二岁那年路过禁地入口,听到有人喊我的名字,被引了进去。”
“掌门没去救你?”
禁地的限制是针对若清这种低阶修士,像是澶容和素音这种强者,是可以自由来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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