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处都是好吃的好玩的,若清趴在窗口看了半天。
傅燕沉见他一双眼睛盯着车外像要看不过来,觉得他很有趣,故意伸出大手盖住他的脸,往一旁推他。
若清被傅燕沉推了几次,也不生气,只用头顶着傅燕沉的手心,企图把傅燕沉推开,没注意到黑色的发丝因为此刻的动作乱了起来。
他们坐在马车里,像少时那般闹了几下。
澶容就在一侧看着,手指放在桌子上点了又点,却没再说些其他。
接着古怪的事再次发生了。
这红绳明明指向了怀城,可到了怀城之后,这红绳的线头却开始四处乱转,就是指不出正确的方位在哪儿。
若清他们看了半天,在城里走了几个来回,没有发现可疑的地方。为了确准红线对准的到底是不是怀城,他们特意离开了怀城。
而等他们离开了怀城后,这线头又固执地指向怀城。
情况着实令人头疼。
澶容本想等天黑再去城中看看,可走前澶容想到了昨夜发生的事,对着前方的歪脖树思考了片刻,喊了傅燕沉过来,让傅燕沉替他去怀城,瞧瞧晚间的怀城与白日一不一样。
傅燕沉不作他想,大步来到若清身边,弯下腰捡起那把长剑,之后用另一只手推了一下若清的头,说:“我走了。”
若清望着他越走越远的身影,问澶容:“我们不去吗?”
澶容没有说话。
天色渐晚。
若清睡着了。
阿鱼对着月亮咽了口口水,战战兢兢地坐在澶容对面。
亥时一到,明月高升,一阵微风吹过,夜林不再安静。树叶被风卷起,沙沙的声响随着风起而来,象征着夜晚的宁静时刻到此结束。
也不知是风还是树叶的声响惊扰到了沉睡中的人。
躺在树下的人慢慢睁开眼睛,越过上方枝杈间的缝隙,看到了璀璨的星海。
头顶的夜空如梦似幻,连带着他心里也有几分不真实的空虚茫然。
若清是醒了,可他如今满心满眼都是另一个身影,他并不关心头顶的夜色有多美,也不会在意傅燕沉有没有归来。
他很想见那个人。
为了能够见到那个人,他快速起身,瞪着眼睛环顾四周,随后在马车一侧发现了背对着他的阿鱼。
见到对方,他脸上立刻挂上一个温柔的笑。被魅石影响,性格有些变化的人伸出手,悄悄走到阿鱼身后,想要拍拍阿鱼的肩膀,吓吓对方。
阿鱼早就知道他醒了,背对着他的那张脸露出了欲哭无泪的表情。
而就在若清的手即将碰到阿鱼肩膀的前一刻,身后一只大手抓住了若清的肩膀,一下子拉住了他,强硬地把他按在怀里。
拉住若清的人身量比若清高,身子也比若清结实有力。若清靠在这人的怀里,细弱的手臂落在这人胸前,挣不开,跑不掉,气到脸上都挂了几分弱势的可怜相。
而澶容一条手臂按着若清,一条手臂抬起,指着阿鱼,沉声道:“脸。”
阿鱼站了起来,一把扯掉白雨元这张脸,露出自己那肥大的鱼头。
瞧见那张属于白雨元的脸消失,澶容眸光微闪,想了一下,不悦地拉下嘴角,将指着阿鱼的那只手按在自己的脸上,从上到下摸了一遍。
片刻后,抱着若清的澶容松手了。
若清嘴里刚想叫骂,却发现自己正站在两人中间。
现今,他的右手边站着一位身穿白衣,身形清瘦,有着肥大鱼头的男人;而他的右手边站着一个身材高挑,气质出众,冷着一张清秀可爱脸孔的男人。
原本想要靠向白雨元的脚步因此一顿。
若清愣住了。
而夜里的他脑子被魅石影响,人不太正常,看事的观念与以往不同。
此刻瞧见这鱼头人身的怪物,若清没有感到惊讶害怕,他只是在想,他的心上人去了哪儿?
他找了一下,歪着头疑惑地看着变成白雨元模样的澶容,觉得这个人与他的心上人长得一摸一样。
只是这个人脸上的表情太冷,又有些不像他心里的那个人。
很快,他又做了一个对比,在鱼头人开始发抖的时候,他有些嫌弃地转过头,慢慢靠近了澶容,拉住了澶容的手,将脸贴了上去。
如临大敌的阿鱼见此深吸了一口气,有种逃出生天的喜悦。
澶容盯着若清的动作,没有太意外的表现。
他猜得果然没错。
若清是看脸认人。
只要阿鱼不用白雨元这张脸,若清晚上就不会去找阿鱼。
接着阿鱼拿出了难得一见的智慧,十分识趣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说:“燕沉入城到现在都没回来,不知是不是遇到了麻烦事,我和狻猊去看看。”
话刚说完,他抱着狻猊,一溜烟地跑了。
而一个人抱着一匹马跑,这画面不止可笑,还很怪异。
可若清不管这人怪不怪,也不管这人要去做什么,他只抱着澶容的手臂,盯着白雨元那张脸,一如昨夜一样,了无心事地笑笑。
“你怎么不说话?”若清一边说话,一边还是想要把脸藏起来。
澶容不知道他为什么总要把脸贴在他的手臂和后背。他拉过若清,一时冲动变作白雨元,又不知如何对待对方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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